李二牛见自家媳妇出来,神色一紧,立刻健步冲上前,稳稳扶住了她。
刘爱花面色苍白如纸,双眼却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盯着赵小梅。
“你这样的恶人都能好好活着,我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
“赵小梅,我自问没得罪过你,你为何要借我婆婆的手如此害我?”
赵小梅见事情已经彻底败露,索性也不装了。
她仰头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哈哈哈,你说得没错,你是未曾得罪过我,可那又怎样?谁让姜挽歌这贱人处处与我作对?”
“你若要怪就该怪这贱人,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
众人听到赵小梅这疯癫又恶毒的话语,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刘爱花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赵小梅“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姜医生救死扶伤,对咱们村里谁不是尽心尽力?你竟因为一己私怨,就要谋害我和孩子的性命,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李二牛见她被气得身形摇晃,险些站不稳,忙接过她怀中孩子安慰道。
“爱花,别生气,不要为这个恶毒的女人气坏了身子”。
随即他抬眸言辞恳切对队长说道:“队长,此事我看还是报公安吧”。
他的话音一落,李大娘如炮仗般冲出来指着李二牛的鼻子骂道。
“好啊,你这个不孝子,你这是铁了心要把亲娘送去蹲大牢?”
“我都低声下气给你们赔罪道歉了,再说了你媳妇和孩子不也没事?你咋能这么狠心?”
言罢,李大娘一屁股坐到地上,玩起了撒泼打滚那一套。
“哎哟,我的命可真是苦啊,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如今却不顾养育之情,把我往火坑里推,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说罢,李大娘翻身起来,作势就要往一旁的墙壁上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躲在一旁屋子里的李大牛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死死拉住了李大娘。
他阴沉着脸不悦瞪着李二牛:“二牛,你是非要把咱娘逼死,你才甘心吗?”
“你也不想想,咱爸走得早,这些年咱娘为了拉扯咱俩长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如今不过是犯了一次糊涂,被人骗了,你媳妇和孩子这不也没事嘛,你就不能大度点,原谅咱妈这一回?”
李二牛沉着脸,双拳紧握,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最终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谁也没说话,只有寒风的呼啸声。
姜挽歌静静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里暗道:还真是聪明,居然玩起了道德绑架这一套。
不过她可是来自新时代灵魂的姜挽歌,一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之。
“若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公安做什么?”
姜挽歌这清冷又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打破了院子里的死寂。
李大娘一听,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挽歌。
“你……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恶毒?我都给你磕头赔罪了,你还想怎样?”
李大牛也皱起了眉头,面露不满:“姜医生,我娘都这样了,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姜挽歌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向前几步,目光扫过众人,眼神坚定而锐利。
“我理解你们护着大娘的心情,可这事儿不是简单的家庭纠纷,赵小梅蓄意谋害她人生命,这是犯罪,是在践踏法律”。
“要是就这么轻轻放过,以后村里人看谁不快,跟着有样学样,谁还能有安稳日子过?”
刘爱花抱紧孩子,靠在李二牛怀里,虚弱地点头附和。
“姜医生说得对,这次要不是您医术精湛,及时发现,我和孩子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不能因为婆婆是被人骗了,我和孩子还平平安安,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必须得给个说法”。
李二牛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他看向母亲,声音虽带着几分不忍,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娘,我知道您这些年辛苦,可错了就是错了,咱们主动报公安,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您受了骗,公安会考虑的”。
“要是遮遮掩掩,等公安查出来,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李大娘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可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队长这时清了清嗓子,走上前说道:“大伙都别争了,姜医生和二牛说得在理,这事儿得报公安”。
随即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李云程,吩咐道:“云程,你去镇上跑一趟”。
李云程点头,一溜烟儿出了李家。
赵小梅见李云程飞奔着去报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她跪爬到姜挽歌的脚边,抱着她的脚,扯着嗓子哭喊道。
“姜挽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已然没了先前的嚣张与癫狂,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姜挽歌用力抽出自己的腿,冷声说道:“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她从来就不是个善良的人,所谓斩草要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对待这样的恶人,绝不能心慈手软。
赵小梅哭得涕泪横飞,她双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水,头发也凌乱地散着,看上去狼狈至极。
“我……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看到大家都那么敬重你,心里就不平衡,我没想真的闹出人命啊,姜挽歌,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姜挽歌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赵小梅,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你没想闹出人命?那你给李大娘的乌头恶血剂是干什么用的?若不是我医术精湛,只怕刘爱花母子此刻早已命丧黄泉,你这是蓄意谋杀,罪无可恕”。
赵小梅闻言,哭声愈发凄厉,她拼命磕头。
“姜挽歌,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信了她说的话,你就当我是个糊涂虫,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和你作对,求你行行好……”。
姜挽歌闻言,神色一凛,霍然转过身抓着她的衣领子,厉声问道:“你口中的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