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喽，今儿个的硬菜登场！”
何雨柱嗓门洪亮，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得意笑，搓了搓手，挑眉往炕边的于莉那边瞥了两眼，眼神里满是邀功的意味。
他端着沉甸甸的搪瓷盆率先跨进堂屋，“咚”地一声轻响，盆底稳稳落在八仙桌上。
腾起的热气裹着鸭油的醇香与萝卜的清甜，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盆里的鸭架萝卜汤翻滚着细密的气泡，奶白色的汤汁泛着油光，炖得酥烂的鸭架沉在盆底，骨头都快炖化了；
吸饱了汤汁的萝卜块透着晶莹的琥珀色，还点缀着几粒翠绿的葱花，热气氤氲中，那股鲜香味直钻鼻腔，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旁边那盘切好的烤鸭更是诱人，枣红色的鸭皮油光锃亮，薄如蝉翼的肉片带着透亮的油花，层层叠叠码在白瓷盘中，衬得色泽愈发鲜亮。
蘸料碟里的甜面酱浓稠鲜香，蒜泥捣得细腻，白糖撒得均匀，连葱段都切得长短一致，码得整整齐齐。
于莉抬眼瞥见他那副显摆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嗔道：“就知道瞎显摆。”
紧随其后的是于冬梅，她手里端着两盘菜，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夹袄，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衬得那张俏脸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秋夜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却没吹散她身上的薄汗，衣料贴在肩头，勾勒出柔和的曲线。
一双大眼睛亮得惊人，眼尾带着未散的柔光，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里满是羞涩与爱意，那温柔的模样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先把芝麻酱拌菠菜放在桌上，翠绿的菠菜裹着浓郁的芝麻酱，撒上几粒白芝麻，香气醇厚；
另一盆白菜熬豆腐则冒着腾腾热气，豆腐炖得软嫩，轻轻一碰就颤巍巍的，白菜吸足了汤汁，泛着油光，看着就暖乎乎的。
于莉坐在炕沿上，把姐姐那副娇羞的模样瞧得真切，又瞥见何雨柱刚才那促狭的眼神，当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心里暗暗嘀咕：这俩人在厨房待了半天，指定没干啥正经事，瞧冬梅这脸红的，指不定被这傻柱逗得没少害羞。
“雨水，快把剩下的菜端来，别让大家等着啦！”
何雨柱扬声喊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原本正坐在炕边跟于莉聊天的何雨水，手还下意识地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眼神里满是期待——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当姑姑了。
听见哥哥喊自己，立马像只灵活的小雀儿似的蹦起来，脆生生应了声“来啦”，转身一溜烟跑进厨房。
没过片刻，就端着一盘油光锃亮的酱炒鸡蛋和一摞二合面馒头出来了。
金黄的鸡蛋裹着浓郁的酱汁，边缘微微焦脆，香气直钻鼻腔，馒头蒸得暄软蓬松，透着淡淡的麦香，掰开还能看到细密的气孔，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
何雨柱手脚麻利地摆好碗筷，转头看向于莉，脸上堆起谄媚的笑，迈着大步走过去。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搀扶住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讨好的戏谑：“‘老佛爷’，饭菜都齐活了，我伺候您吃饭咯！”
于莉嘴上嗔怪着“我可没那么金贵”。
身子却诚实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小嘴早就咧到了后脑勺，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显然是极享受丈夫这份宠溺。
她温热的身子轻轻贴住何雨柱的胳膊，一股淡淡的皂角香裹着年轻女人独有的柔润馨香扑面而来，丝丝缕缕萦绕在何雨柱鼻尖。
那香气不浓不烈，却像挠人的小绒毛，勾得他心里痒痒的，连指尖都泛起几分酥麻。
何雨柱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小心翼翼地扶着于莉往桌边挪，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柔软的胳膊，触感细腻温滑，让他心头微微一动。
低头看着妻子泛红的脸颊和含情脉脉的眼眸，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打趣。
“在我这儿，你就是最金贵的，可得好好伺候着。”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烟火气，于莉的脸颊瞬间又红了几分，像抹了层胭脂似的。
她轻轻掐了一下何雨柱的胳膊，力道轻飘飘的，带着几分娇嗔：“就你嘴甜，快别贫了，大家都看着呢。”
何雨柱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爽朗：“看就看呗，疼自己媳妇，有啥好害臊的。”
说着，扶着于莉在桌边坐稳，又细心地给她垫了个棉垫。
转头瞥见于冬梅还站着，他当即笑着跨步过去，不等她反应，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腰——
掌心贴着她腰间柔软的布料，温热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竟半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径直扶着她往旁边的椅子上带。
“还站着干啥，快坐！”
他语气热络，手上的力道带着几分亲昵，惹得于莉当即挑眉笑出声，何雨水也捂着嘴打趣地笑起来，屋里瞬间漾起一阵热闹的笑意。
于冬梅脸颊红红的，低着头找了个靠后的座位坐下，偷偷抬眼看向何雨柱，正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连忙低下头，指尖轻轻绞着衣角，耳根都红透了。
八仙桌上的饭菜冒着腾腾热气，香味愈发浓郁。
于莉的目光在烤鸭盘子里转了一圈，一眼就瞧见了那块特意没切开的肥硕鸭腿，油光锃亮地卧在肉片旁，肉质饱满紧实。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纤长的手指捏着筷子，稳稳夹起鸭腿，精准地放进了何雨水面前的粗瓷碗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她的声音清亮又带着点打趣：“就这么一个鸭腿了，给雨水吃。你哥呀，早就把另外一个鸭腿，给了他那便宜儿子棒梗咯！”
何雨水低头看着碗里香气扑鼻的鸭腿，笑得眉眼弯弯，一双灵动的眼睛立马看向何雨柱，满是促狭的意味。
她太了解嫂子的性子了，这话听着像是埋怨，实则半点真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不过是爱跟哥哥使点小性子，逗逗乐子罢了。
“谢谢嫂子！”
她脆生生地应着，抬眼朝何雨柱挤了挤眼睛，那模样别提多俏皮了。
何雨柱正夹着一块鸭肉往嘴里送，听见这话立马放下筷子，作势要去抢何雨水碗里的鸭腿：“哎，我的鸭腿！媳妇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呀？”
话音刚落，于莉就伸出白嫩的手指，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呦！媳妇，疼疼疼！”
何雨柱立马夸张地发出一声“惨呼”，眉头皱起，脸上却满是笑意，甚至还故意往于莉身边凑了凑，一副求安慰的模样。
于莉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傲娇，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手上的力道却悄悄松了：“哼，我还没用力呢，你就叫上了，装得倒挺像！”
一旁的何雨水和于冬梅见状，相视一笑，眼底都盛满了笑意。
何雨水啃了一口鸭腿，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她连忙用手背擦了擦，香得眯起了眼睛。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放下筷子说道：“哥，许大茂都搬走了，要不我过两天去把晓娥姐喊回来住？这样我们又能一块玩了！”
何雨柱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呀，怕不是想娄晓娥给你的大把零花钱了吧？每次她回来，你兜里就没空过，买零嘴、小说，哪样不是花的她的钱？”
“才不是呢！”
被点破心思的何雨水脸一红，连忙摆了摆手，嘴硬道，“晓娥姐跟我最要好了，我是真想她了！”
“行了，不用你跑一趟，我今晚就去和娄晓娥说一声，保准她明天一早就搬过来。”
何雨柱笑得一脸笃定。
于冬梅坐在一旁，闻言柔柔地笑了笑，声音温婉：“柱子，这都这么晚了，天也黑透了，你再去找晓娥，多不方便呀？人家晚上休息了，冒然打扰不太好。”
“有啥不方便的？”何雨柱冲于冬梅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我翻墙进去就是了，神不知鬼不觉，保准不打扰旁人。”
“哟，这么积极，怕是想去窃玉偷香吧？”
于莉的杏眼微微一眯，闪过一丝危险的意味，语气里带着点酸溜溜的调侃，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桌布。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求生欲瞬间拉满，连忙凑到于莉身边，语气软乎乎地哄道：“瞧你说的，我哪能啊？
我主要是去问问晓娥，她那儿有没有什么国外来的上好的布料。
正好冬梅有空，让她给做几件漂亮衣裳，媳妇你这么俊，就得穿最好看的衣裳才配得上！”
“柱子哥你最好了！”
于莉正是爱美的年纪，一听“上好的布料”“漂亮衣裳”，立马换了个脸色，刚才那点酸意瞬间烟消云散。
说话的语气腻得能让人起鸡皮疙瘩，还伸手轻轻挽住了何雨柱的胳膊，脑袋往他肩膀上靠了靠。
“噫——肉麻！”何雨水故意做了个鬼脸，笑着打趣道。
“要你多事！”于莉嗔了她一眼，白嫩的手掌轻轻拍了一下何雨水的小脑瓜，力道轻飘飘的。
“待会让佟志哥给你补习数学去，看你还敢取笑我！”
“嫂子我错了！”何雨水立马讨饶，捂着脑袋缩了缩脖子，一脸乖巧的模样。
何雨柱和于冬梅相视一笑，眼底满是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桌底下，何雨柱的脚不安分地轻轻碰了碰于冬梅的脚踝，带着点调皮的挑逗。
于冬梅身子微微一僵，脸颊更红了，悄悄抬起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示意他老实点。
“这人吃饭还不老实”，于冬梅在心里暗暗吐槽着，嘴角却忍不住挂着一丝笑意，指尖轻轻绞着衣角，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屋里的白炽灯散发着暖融融的光晕，映照着桌上的饭菜，也映照着一家人温馨打趣的模样。
欢声笑语中，酒香、菜香与彼此间的情意交织在一起，酿成了最动人的人间烟火，暖了岁月，也醉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