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身影刚消失在院门拐角,娄晓娥便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磨砂玻璃瓶,瓶身上还印着几行看不懂的洋文。
她左右瞟了瞟,见屋里只有于莉和于冬梅在忙活,便快步凑了过去,一把拉住于莉的胳膊,将人拽到了一边。
“莉莉,你看我这个!”
娄晓娥压低声音,献宝似的把瓶子递到于莉眼前,“法国香水,我大哥特意从香江给我捎回来的,听说在咱们这儿有钱都买不着!”
于莉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接过瓶子,拔开银色的喷头,往手腕上轻轻一按。
一股清冽又带着点甜意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不同于供销社卖的那种廉价香皂味,闻着就让人觉得洋气。
她凑到手腕边深吸了一口,忍不住笑道:“哎哟,这国外的玩意儿就是不一样,这香味儿真高级,一点都不冲!”
娄晓娥被夸得眉开眼笑,连眼角的细纹都挤在了一起:“是吧?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拿着用,我那儿还有呢。”
“那多不好意思啊……”
于莉嘴上客气着,手却已经紧紧攥住了香水瓶,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一旁的于冬梅抬眼看了看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也带着点笑意。
于莉宝贝似的把香水放进自己的帆布包里,拉上拉链时还特意按了按,生怕它跑出来似的。
她转身对于冬梅说道:“姐,我上班去了啊,中午别忘了给我带饭。”
顿了顿,又带着几分雀跃补充道,“要带好吃的,我今天得早点去供销社!”
于冬梅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妹妹轻快的背影,心里门儿清——这丫头准是想拿着新香水去单位找沈有容显摆去了。
娄晓娥走了过来,挽住于冬梅的胳膊笑道:“冬梅姐,你看莉莉高兴的。我来帮你收拾吧。”
于冬梅感激地笑了笑:“那谢谢你了,晓娥。”
何雨柱刚踏进中院,一眼就看见停在雨水东厢房墙角下的二八大杠。
他快步走过去,先用袖子擦了擦车座上的浮土,然后弯腰检查了一下车链,确认没问题后才握住车把,推着往前走。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水池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搓衣服声。
他抬眼望去,只见秦淮茹正蹲在那里,穿着一件半旧的碎花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她搓衣服时,丰满的胸脯随着手臂的动作微微起伏,看得何雨柱心里又开始发痒。
虽然两人已经暗地里亲热过好几次,但每次见到秦淮茹这副模样,他还是忍不住要多瞟几眼。
秦淮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搓衣服的动作顿了顿,缓缓抬起头,正好对上何雨柱的视线。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复杂。
秦淮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和埋怨,仿佛在说:你又在看什么呢?
而何雨柱则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欣赏和欲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暧昧,像是在回应:看你怎么了?我就喜欢看。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对视着,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情愫。
秦淮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率先低下头,假装继续搓衣服,可手上的动作却明显慢了下来,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何雨柱则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听见旁边传来咳嗽声,才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
“咳咳!”靠在自家窗户底下纳鞋底的贾张氏早就注意到了何雨柱的目光。
见他盯着自己儿媳妇的胸口不放,还和她眉来眼去的,顿时就不乐意了,放下手里的针线,张嘴就要发作。
何雨柱眼疾手快,没等贾张氏开口,先一步提高了嗓门嚷道:“贾张氏!你就不能起来搭把手?
没看见秦姐一个人洗这么多衣服累得满头大汗吗?你倒好,整天就知道躲在这儿纳鞋底偷懒,把脏活累活全推给秦姐!”
贾张氏被他抢了话头,气得脸都白了,把手里的顶针往炕上一摔,破口大骂:“傻柱你个小兔崽子!
我家的事用得着你管?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想勾搭我儿媳妇!”
何雨柱冷笑一声,“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好吃懒做的样子!”
说完,他怕贾张氏再纠缠下去没完没了,赶紧推着自行车,脚下加了把劲,头也不回地溜出了中院。
贾张氏见何雨柱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一肚子火气没处撒,便猛地转过头,将矛头对准了还在水池边搓衣服的秦淮茹。
她叉着腰,尖着嗓子嚷道:“还有你!少在那儿装模作样的,整天就知道勾三搭四,给我们老贾家丢人现眼!”
秦淮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撇了撇嘴,心里满是委屈和无奈。
她知道,在这个家里,自己作为儿媳妇,根本没有立场和强势的婆婆顶嘴,只能默默忍受。
她心里暗自埋怨:这个何雨柱,真是个惹祸精,没事老爱招惹我婆婆,他倒是拍拍屁股溜了,留下我来挨骂。
不行,下次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让他知道厉害。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暧昧又甜蜜的笑容,连手上的活都轻快了几分。
就在这时,贾东旭睡眼惺忪地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问道:“妈,大清早的又吵什么呢?吵得人都睡不好觉。”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见早饭,又皱着眉头问道:“对了,今儿没给我留早饭呐?”
贾张氏被儿子这么一问,老脸瞬间一红,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就……就两个窝头,我和棒梗分着吃了。你们轧钢厂中午不就有饭吃了嘛,还差这一顿。”
贾东旭听了,顿时无语了。他在轧钢厂干的是重体力活,早上不吃饭,一上午都得饿肚子,哪里顶得住?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往外走,打算上班路上顺便去早点摊买点吃的垫垫肚子,不然这一上午可难熬了。
易中海的脑袋上还缠着一圈厚厚的白纱布,纱布边缘隐约能看到点血迹。
他推着那辆新买的自行车,脚步有些虚浮地出了屋门,对站在门口的易大妈说道:“老婆子,我上班去了。”
易大妈一夜没睡好,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满是疲惫。
她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声音带着沙哑叮嘱道:“当家的,你慢着点走,路上可得注意安全,别再磕着碰着了。”
这一幕恰好被正要出门的贾东旭看在眼里。
他望着易中海那辆擦的油光锃亮的自行车,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自从上次和易中海闹僵后,他在轧钢厂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心里一直盘算着要是能和易中海修复关系就好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腆着脸凑了上去,低声喊道:“师父……”
易中海正准备推车离开,听到这声喊,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他板着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似的,脚下加快了速度,快步推着自行车就往前走,根本没给贾东旭说话的机会。
贾张氏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她撇着嘴对秦淮茹说道:“你看这个易中海,昨儿不定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脑袋怎么会被人家打破了?”
秦淮茹手上还沾着洗衣水,她抬起头看了看易中海远去的背影,嘴上说道:“妈,易大妈是这么说的,她说易大爷昨儿不小心撞在柱子上了。”
可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笑容。
“她说你就信啊?”贾张氏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行了,别管他了。”
她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贾东旭,催促道:“东旭啊,你也快点上班去!人家傻柱、易中海骑自行车的都先走了,你再磨蹭就要迟到了!”
贾东旭连忙应了一声:“得嘞,妈,我马上就去!”
说完,他也不敢再耽搁,快步朝着院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