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提着沉甸甸的油纸包,慢悠悠地踱回了四合院。
刚一进前院的院门,就被一阵闹哄哄的嬉笑声给围住了。
只见院子中央的老槐树下,阎家哥仨正凑在一起。
老二阎解放和老三阎解旷一左一右,把老大阎解成给夹在了中间。
阎解放正捏着嗓子,尖声尖气地学着什么,那模样活像个扭捏的小媳妇。
“桂花……我的小心肝桂花……”
他拖着长音,还故意眨巴着小眼睛,惹得旁边的阎解旷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扶着树,一手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阎解成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子根,像熟透了的柿子。
他又羞又恼地瞪着阎解放,急得说话都有些结巴:“解放,你……你小子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梦话了?净瞎编!”
“嘿,大哥你还敢狡辩!”
阎解旷好不容易止住笑,凑到阎解成跟前,一脸坏笑。
“昨天晚上你睡得跟死猪似的,呼噜打得震天响,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喊‘桂花’‘桂花’,声音大得连后院都快听见了!我跟二哥都听见了,还能有假?”
“就是就是!”阎解放立刻附和,拍着胸脯保证,“我以人格担保,绝对没听错!大哥,你就承认了吧,是不是想徐桂花想疯了?”
三大妈正好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个抹布,一边擦着手,一边笑着走过来打圆场:“行了行了,你们俩别逗你大哥了。
年轻人嘛,心里有喜欢的姑娘,这是好事。解成啊,你也是,想人家就大大方方地去说,别憋在心里,连做梦都念叨,让人看了笑话。”
阎埠贵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故作严肃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话说得没错。
但是,作为年轻人,要稳重,要注意分寸。心里有想法可以,但不能表现得这么外露,让人看了成何体统?”
话虽这么说,他嘴角那抑制不住的笑意,却早就把他出卖了。
阎解成被他们说得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低着头,脚尖蹭着地上的泥土,心里却像揣了块蜜糖,甜滋滋的。
那点羞涩和窘迫,很快就被即将要娶徐桂花的甜蜜给淹没了。
他偷偷地抬起头,看了看徐桂花家的方向,嘴角像被线牵着似的,忍不住一个劲儿地往上扬。
他知道,再过不久,徐桂花就该是他阎解成的媳妇了。
何雨柱提着油纸包,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仿佛没听见这场热闹。
但他心里却冷笑了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
他想起昨晚深夜,在胡同里撞见易中海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再看看眼前阎解成这副情窦初开、傻呵呵的模样。
他不由得在心里暗道:“这小子要是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桂花’,昨晚被易中海搂在怀里睡觉,不知道会不会抄起菜刀,跟易中海拼命。”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的阎解旷,正好对上那小子的眼神。
只见阎解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油纸包,那眼神,就像饿了很久的狼看见了肉。
何雨柱清楚地看见,阎解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果然,他刚走过去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阎解旷压低的、带着羡慕的声音:“哥,你看傻柱买的油条、油饼,还有糖火烧!油光锃亮的,看着就香!
他家的伙食也太好了吧……咱们家天天就知道喝红薯粥,我都快喝吐了。”
阎解放撇了撇嘴,酸溜溜地“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说:“哼,不就是个破厨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能多挣俩钱,天天吃点好的吗?等我以后挣了大钱,比他还有钱,天天让你吃油条,一次买十根,吃不完就扔!让傻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有钱人!”
阎解成叹了口气,拉了拉阎解放的胳膊,劝道:“行了二弟,别乱说话。傻柱那个人脾气爆,不好惹。咱们别没事找事,免得吃亏。”
“惹不起?”阎解放不服气地梗着脖子,瞪着眼说,“我看他就是个纸老虎!仗着自己力气大,在院里横行霸道。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好好教训教训他,灭灭他的威风!”
就在兄弟俩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就要动手的时候,三大妈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
她带着一丝不耐烦:“别吵了别吵了!吵什么吵!红薯粥都熬好了,再不吃就该凉了!赶紧洗手吃饭!”
一听到“吃饭”两个字,饿了一晚上的阎解放和阎解成立刻就不吵了。
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出来了,哪里还有心思吵架。
两人争先恐后地冲向屋里,嘴里还嚷嚷着:“来了来了!我要吃两碗!不,我要吃三碗!”
何雨柱拎着早点跨入中院的时候,秦淮茹已经在水池边洗衣服了。
今天天气确实有点冷,风一吹,能感觉到秋末的寒意。
秦淮茹的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打着补丁的粗布褂子,但这朴素的穿着,却丝毫没有掩盖住她身上那股迷人的风情。
粗布褂子的领口有些宽松,隐约能看到里面白衬衫下那鼓鼓囊囊的胸脯轮廓;
腰间系着的围裙,更是勾勒出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虽然因为在冷水里搓衣服,手指有些发红,但她的脸蛋依旧白皙,一双水润的眼睛,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动人。
此时,易中海正站在水池的另一边洗漱。
他手里拿着牙刷,牙膏泡沫还沾在嘴角,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秦淮茹的方向,那目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贪婪和痴迷,正偷偷地在秦淮茹的身上流连。
何雨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的坏主意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他故意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绕到易中海身后,然后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大声嚷嚷道:“老易!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易中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和喊声吓了一跳,手里的牙刷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慌忙转过头,看到是何雨柱,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装镇定地说道:“没……没看什么啊。我就是在洗漱。”
何雨柱嘿嘿一笑,故意提高了音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没看什么?我怎么看着不像呢?怪不得昨天贾张氏说你捏秦姐的屁股呢!”
他顿了顿,伸手指了指易中海的眼睛,继续说道:“你看看你,这会儿还盯着秦姐的胸脯看,眼睛都快拔不出来了!
老易啊老易,你可真是无耻!你可真下贱!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干这种龌龊事!”
易中海的脸“唰”地一下就绿了,接着又变得青一阵白一阵,像开了个染料铺,难看至极。
他又急又气,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辩解:“傻柱!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没有!
我刚才就是……就是觉得淮茹洗衣服挺辛苦的,想问问她要不要帮忙……”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细若蚊蝇,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帮忙?”
何雨柱嗤笑一声,不依不饶地往前凑了一步,声音洪亮得整个中院都能听见。
“帮忙需要把眼睛贴人家身上看吗?还敢抵赖!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你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整个中院的人都看见了,是不是啊?”
他这话一出,院子里原本在各自忙活的邻居们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一个住在中院的大爷抱着胳膊,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没错,刚才我就发现易中海的眼神不对劲,一直黏在秦淮茹身上,都没挪开过。”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鄙夷:“哼,我就说他以前是装的道貌岸然!自从上次逛半掩门被抓了现行,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不过话说回来,”另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眼神瞟了瞟秦淮茹,带着点暧昧的语气,“秦淮茹这小娘们长得确实勾人,难怪易中海把持不住。”
“你可别乱打主意!”
他身边的女人立刻推了他一把,小声警告,“当心她婆婆贾张氏跟你闹!那老太太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这些议论声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易中海和秦淮茹都听见。
易中海站在原地,浑身的血都快涌到头顶了,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站在一旁的秦淮茹早就停下了手里的活,静静地看着他们俩“演戏”。
她知道何雨柱是故意气易中海的,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刚才何雨柱刚进来的时候,那眼神不也在她身上溜溜地转了好几圈吗?现在倒好,反倒跟易中海闹上了。
她嗔怪地白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娇嗔和柔媚,只有他们俩才能看懂其中的情意。
她故意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地说道:“柱子,你别胡说八道了,易大爷不是那种人。你也少说两句,别让人家笑话。”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秦淮茹是在给他递台阶,让他见好就收。
他看了一眼易中海那快要气晕过去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顺着秦淮茹的话说道:“行,看在秦姐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过老易,你以后可得注意点,别老盯着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看,传出去多不好听,影响咱们院的形象!”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理亏,再说下去只会更丢人。
他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拿起自己的漱口杯,转身就往自己家走,嘴里还嘟囔着:“无理取闹!简直是无理取闹!”
何雨柱看着易中海狼狈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走到秦淮茹身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地说:“怎么样秦姐,还是我护着你吧?”
秦淮茹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嗔道:“你呀,就知道惹事。赶紧把早点拿回去吧,别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