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光破晓,细碎的金芒穿过淡薄云层,为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
山林间,鸟儿欢快鸣啼,叶瑾辰一袭白衣,骑着矫健骏马,奔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
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只是眉眼间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焦急。
马蹄声急促,惊飞了路边栖息的雀鸟。
叶瑾辰紧紧握着缰绳,风将他的衣袂高高扬起,露出腰间那块温润的玉佩,随着马匹的奔跑轻轻晃动。
他心急如焚, 快马加鞭,此刻终于快到闻名遐迩的少林寺。
不多时,一座古朴庄重的寺庙出现在眼前。
少林寺坐落在嵩山深处,四周被葱郁的山林环抱,在晨辉的映照下,更显宁静祥和。
寺前的古松高大挺拔,枝干粗壮,仿佛在默默守护着这座古刹。
叶瑾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稳稳地站在山门前。
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抬手轻轻拂去发梢的尘土,目光望向高悬的牌匾,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山门。
守在山门处的是一位面容慈祥的僧人,正手持扫帚清扫着门前的落叶。
叶瑾辰走上前,恭敬地抱拳施礼,说道:“在下叶瑾辰,久闻贵寺大名,今日特来拜见方丈大师,还望大师能够不吝赐教。”
说罢,他微微躬身,以示敬意。
僧人连忙放下扫帚,双手合十,回敬一礼,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来,辛苦了。烦请施主在此稍候片刻,容小僧前去通禀方丈一声。”
说完,便转身快步朝寺内走去。
叶瑾辰独自站在山门前,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山门前的石阶被岁月打磨得光滑,缝隙间冒出几株嫩绿的小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远处,悠扬的钟声传来,回荡在山谷之间,让人心神宁静。
然而,叶瑾辰此刻却无心欣赏这古寺的美景,心中满是对明觉安危的担忧。
没过多久,那僧人一路小跑着赶了回来,额头上微微渗出些汗珠。
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施主,方丈有请,请随小僧来吧。这边请……”
说着,伸手示意叶瑾辰跟上。
叶瑾辰随着僧人穿过层层殿宇,每一处都庄严肃穆,香烟袅袅。
僧人们有的在殿内虔诚诵经,有的在庭院中打扫,各司其职,一片祥和景象。
叶瑾辰的目光在这些僧人身上一一扫过,心中不禁感慨这佛门净地的宁静与纯粹,可一想到明觉还深陷困境,他的脚步便愈发急切。
很快,他们来到一座庄严肃穆的禅房门前。
叶瑾辰停下脚步,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髻,让自己的神色尽量平静下来。
站在一旁的僧人先是恭敬地向叶瑾辰施了一礼,接着伸出右手,轻轻敲响了那扇朱红色的房门,并轻声说道:“方丈大师,叶施主已经到了。”
片刻之后,屋内传来一声低沉、慈祥且和蔼可亲的回应:“进来吧。”
这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叶瑾辰轻轻推开那扇厚重的朱红色大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屋内。
屋内布置简洁而不失典雅,一张古朴的书桌,几把椅子,墙壁上挂着几幅禅意盎然的字画。
方丈坐在正位上,面容慈祥,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叶瑾辰身姿挺拔如松,气质高雅出尘。进入房间后,他缓缓停下脚步,双手合十于胸前,然后微微躬身施了一礼,声音清澈而洪亮地说道:“在下叶瑾辰,见过方丈大师。”
方丈面带微笑,看着眼前这位俊逸非凡的男子,开口回应道:“叶施主,不必如此多礼。按理来说,叶施主您贵为当今圣上身边的九千岁,位高权重,老衲理应向千岁您行礼才是啊!”
叶瑾辰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谦逊地回答道:“方丈大师言重了,在下今日前来乃是为了私事,还望方丈大师不要见怪,也无需这般客气。”
方丈听后,轻点了一下头,表示理解,随后伸手示意道:“既然如此,叶施主请坐吧。”
叶瑾辰微微颔首,移步到一旁的椅子旁,缓缓坐了下来。
只见他面色凝重,缓声道:“今日在下冒昧前来贵寺,实乃有要事相商。此事关乎贵寺弟子——明觉。此前,明觉返回萧府之后,先是入宫面见了当今圣上,接着又前往钟府登门致歉。所幸,陛下与钟尚书皆已宽宏大量,原谅了他之前逃婚之事。然而,待他将这些尘世俗务处理妥当,本欲回归少林寺时,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变故。那萧大人与萧夫人竟执意不肯放他归来,甚至寻得一女子对其蓄意污蔑构陷。不仅如此,他们更是将明觉囚禁于房中,以成亲一事相逼。可明觉心性坚定,宁死不屈,最终竟选择割腕自残以求脱身。幸而在下得知消息后,火速赶往萧府,当机立断将他带回了千岁府,并即刻请来名医诊治,这才勉强保住了他的性命。如今,他正在千岁府内静心调养身体。此次前来,便是希望能邀请贵寺的明心大师与在下一同奔赴京城,好彻查清楚此事,还明觉一个清白公道。”
方丈听完,眉头微微皱起,沉思片刻后说道:“明觉这孩子,当初他来到我少林,虽是为了逃婚而出家,但是他心性纯良,老衲也没想到他会遭遇这般磨难。只是……”方丈顿了顿,面露难色,“可是明心现在正在面壁思过受罚当中,现在实在不宜出门。”
叶瑾辰听闻此言,心中一紧,连忙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恳求方丈大发慈悲,让明心随在下回京城处理这些麻烦事。等把明觉救回来再慢慢罚可以吗?而且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恳请方丈大师大发慈悲,大开方便之门吧。”叶瑾辰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方丈又陷入了沉思,他深知叶瑾辰所言有理,明觉的遭遇也让他心生怜悯。
可明心正在受罚,若是轻易让他外出,恐坏了寺中规矩。
但佛门以慈悲为怀,明觉的性命和清白也不容耽搁。
许久,方丈终于抬起头,目光望向叶瑾辰,缓缓说道:“叶施主一片赤诚之心,老衲已然明了。明觉之事,确实刻不容缓。也罢,老衲便破一次例。只是这佛门规矩虽可通融,但也不可全然不顾。叶施主今晚就在本寺留宿一晚,明日一早,我让明心和几名弟子陪同你一起前往京城。”
叶瑾辰闻言,心中大喜,连忙起身,再次双手合十,向方丈深深施礼:“多谢方丈大师!如此安排,实在妥当。在下定当铭记方丈大师的恩情。”
方丈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叶施主不必客气,这也是佛门应尽之责。天色渐午,施主一路奔波,想必早已饥肠辘辘。寺中准备了斋饭,还请施主移步用膳,稍作休息。”
叶瑾辰谢过方丈,在僧人的带领下前往膳堂。
一路上,他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想到明日便能带着明心等人赶回京城,为明觉洗刷冤屈,心中便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