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冲出碎星墟的范围，脱离了那片星尘弥漫的区域，秦沧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星屑，咧嘴笑道：“痛快！真痛快！跟超维境硬刚一场还能全身而退，这要是搁以前，想都不敢想！”
他活动着身子，周身星纹还在隐隐闪烁，显然刚才的激战让他热血未平：“沈兄，你那‘降维轮回’是真的玄乎，那紫袍老鬼的力量碰到你那灰色光晕，跟泥牛入海似的，看得我都心惊！”
沈维衍望着身后渐渐被罡风淹没的碎星墟入口，指尖拂过袖口沾染的星尘，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笃定：“侥幸罢了。他损耗了法器本源，又被我们联手牵制，才讨不到好。真要单打独斗，我未必能占优。”
“那也够厉害了！”秦沧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发亮，“经此一役，咱们在这一带也该有几分名号了。不过话说回来，接下来咱们去哪？”
沈维衍望着远方，沉吟片刻后点头：“还是回维城吧。”
“维城？”秦沧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好，那里毕竟是咱们熟门熟路的地方，也有保障”
两人不再犹豫，调转方向，朝着维城的方向疾驰。
沈维衍和秦沧返回维城后，依旧遵循着往日的默契，径直走向秦沧的洞府。
刚踏入洞府范围，熟悉的禁制便泛起微光，自动为两人敞开通路。秦沧大步流星地在前头引路，随手挥散洞府内积落的少许尘埃，笑道：“还是这儿舒坦，碎星墟那鬼地方待久了，闻着星尘味都觉得呛。”
沈维衍则是没说啥，思绪已沉入修为突破的筹划中。
秦沧见他半晌没动静，问道：“你是想趁着这阵子安稳，冲击下一层？也是，碎星墟那一战虽险，却让你我都摸到了些境界壁垒的松动，此时不破更待何时。”
沈维衍点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沉定：“是啊，我想冲击一下。顺带，我也想，去别处寻些机缘。”
他目光望向洞外虚空：“维城虽安稳，可是机缘却终究有上限。这次碎星墟一战，让我隐约摸到了些更高层面的脉络。”
秦沧闻言没急着接话，摸了摸下巴琢磨片刻，忽然笑道：“也是这个理。只是你打算往哪边走？需不需要我陪你？”
“不用，”沈维衍摇头，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还是一个人自在惯了。机缘这东西，本就不可强求。”
他指尖拂过石桌上的纹路，语气随意却透着笃定：“我到时候准备随便走走看看，或许在哪片虚空、哪处古墟，就能撞上些什么。”
秦沧点点头，没再劝：“好吧。”
虽说二人相识相处的时日不算长，但沈维衍的性子，他也算摸透了几分——看似冷淡疏离，实则重诺守信，行事自有章法。
“那这几日，你且安心准备。”秦沧起身拍了拍他的胳膊，“离别的酒，我先备着，等你动身那日，咱们好好喝一杯。”
沈维衍抬眸看他，眼中难得有了些温度：“好。”
接下来的几日，洞府里倒也清静。秦沧忙着帮他梳理可能用到的物资，沈维衍则闭门调息，将状态调整至最佳。离别的日子，在这份默契的忙碌中，悄然临近。
简单告别之后，沈维衍也踏上了寻找机缘的路。
秦沧，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挥了挥手。没有过多的言语，只一句“一路保重”，便已道尽千言万语。
沈维衍并未立刻离开维城，反而转身融入了城中的人流里。维城作为枢纽，各个宇宙强者汇聚于次。
沈维衍在修士聚集的酒肆角落坐定，指尖捻着茶杯边缘，静静听着邻桌几位修士的交谈。
“听说了吗？东边那方被轮回通道彻底融入的宇宙，竟演化出了一件先天至宝！”
“先天至宝？这可是万年难遇的事！寻常宇宙孕育的所谓‘先天’，大多是后天人为催谷的层次，比如前阵子轰动一时的那件‘雪儿’，说到底也只是后天极品罢了。”
“可不是嘛！先天至宝需得宇宙本源自行孕育，还要契合轮回法则，这等机缘，怕是足以让各方大能打破头去争。”
沈维衍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轮回通道融入的宇宙……先天至宝……这两个词在他脑中盘旋。他不动声色地续了杯茶，继续听着那些碎片化的信息，指尖在桌下轻轻叩动——或许，这便是他此行该去的方向。
一直到消息听完，沈维衍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按，起身离开了酒肆。
他没有刻意加快脚步，只是顺着人流缓步前行，脑中却已将那些关于先天至宝的信息梳理清楚。被轮回通道融入的宇宙，本源孕育的至宝，这都是让他知道该去看看的机缘。
随即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东边那方宇宙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这消息显然已经流传开，沿途不时能看到朝着同一方向疾驰的修士身影，甚至有几股气息强横得让人心头一凛。
沈维衍落在一颗荒芜的星子上，望着远方接连闪过的遁光，眉头微蹙。本想悄悄探探情况，如今看来，这先天至宝的消息早已成了公开的猎场。他指尖划过虚空，召回散出的一缕神念，心中暗叹：罢了，既已如此，便只能见机行事。
毕竟，真正的机缘从不止于争夺，更在于能否在乱局中抓住那一线契机。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星纹微闪，再次化作一道不起眼的灰光，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直到来到靠近这方宇宙的边缘地带，沈维衍才放缓了速度。
眼前的虚空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混沌色泽，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轮回通道如蛛网般交织，将这片宇宙与周遭星域紧密相连。而更引人注目的，是悬浮在宇宙外围的各色战船与法宝光晕——至少有数十股势力在此盘踞，强者气息如同实质般碰撞，连虚空都泛起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