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维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如此不孝,日后必遭报应!”隆科多冷笑一声,不再言语,转身走出了房间。屋内,佟国维的庶子们围在床边安慰着他。“阿玛,您别气坏了身子,那逆子不足为惧。”叶克书说道。
佟国维叹了口气:“我死以后,佟佳府必然大乱,你们要团结,护好岳兴阿。唉,这家业落到隆科多手里,眼见着没多少年咯!”佟国维在隆科多年轻些的时候对他赞不绝口,什么麒麟子之类的夸奖就没停过,隆科多明显在做见不得人的坏事,他也帮忙遮掩。但自从有了李四儿以后,隆科多变本加厉,而且几乎可以说是没人性了。
众人听到佟国维的话,纷纷点头。而隆科多回到自己房里,便与李四儿商议起来。“阿玛快不行了,等他一死,这佟佳府就是我们的了。得赶紧想办法除掉岳兴阿。”隆科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李四儿媚笑道:“老爷放心,我自有办法。咱们先按兵不动,等那老东西咽了气再说。”两人相视一笑,一场阴谋在这佟佳府悄然酝酿。
另一边,叶克书问佟国维:“阿玛可有对岳兴阿的安排?还是让嫡额娘将他养到长大?”叶克书嘴里的嫡额娘自然是指佟国维的正妻赫舍里氏。佟国维摇摇头:“没用,我一死,老婆子不可能活多久的,你们要信我,知子莫若父,隆科多不可能容得下自己头上还有个压着他的老娘!”
庆元问佟国维:“那我们提前让嫡额娘搬出去不就好了吗?”佟国维摇摇头:“搬出去也不一定能保住性命,隆科多,不是善类。”佟国维没几天寿命了,不得不对这个自己夸了很久的“麒麟子”进行最终的否定,“但全家他官位最高又是唯一的嫡子,怎么论,家业也只能落他手里,等我过几天死后,你们尽可能保护一下老婆子吧。”佟国维失望道。
众人正说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隆科多带着人闯了进来,他恶狠狠地说:“你们在这里密谋什么呢?莫不是想跟我争这佟佳府的家业?”叶克书站起身,毫不畏惧地说:“我们只是在听阿玛安排后事,这有何不可?”隆科多冷笑一声:“哼,安排后事?我看是想趁机对付我吧。”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赫舍里氏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她喊道:“都住手!如今老爷还未咽气,你们就如此闹腾,成何体统!”
隆科多见他的额娘来了,只好收敛了些,但眼神依旧充满了挑衅。佟国维虚弱地说:“都别闹了,我时日无多,只愿你们能和平相处。”隆科多哼了一声,带着人离开了。而赫舍里氏看着这混乱的局面,心中满是忧虑,她知道,这佟佳府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几天后,佟国维因病去世。
康熙对于舅舅佟国维的死很是伤心,他给佟国维写了悼文:鞠躬尽瘁,臣子之芳踪。赐恤报勤,国家之盛典。尔佟国维性行纯朴,擢内大臣。敬慎厥职,方冀遐龄。忽然长逝,朕用悼焉。特颁祭葬以示悯恻。呜呼!宠锡重垆庶,沐匪躬之报。名垂信史聿,昭不朽之荣。尔如有知,尚克歆享。
李四儿当然是想要立刻干掉赫舍里氏独霸佟佳府,但隆科多比她精明一点,他阻止了李四儿:“葬礼上全都是皇上的人,我们做做面子,回头额娘一死,这家里,你最大。”
李四儿听到“这家里你最大”,立刻放下心来。康熙带着众皇子来参与佟国维的葬礼,隆科多也确实不好做什么。
康熙一大把岁数了还死了舅舅,特别伤心,佟国维的庶子们也很难过,只有隆科多因为家产到手很高兴,不过他还得装哭。为了装哭,他拿出了当年温宪死时的操作——隆科多使劲用洋葱擦眼睛,然后装作哭得很伤心的样子出席葬礼。
康熙前几天可是看到了隆科多因为家产快要到手那副喜悦的样子,但隆科多好歹还愿意装一装演一演,于是康熙也没说什么。隆科多“泣不成声”,对着佟国维的棺木“哭诉”道:“阿玛呀,您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儿子我可怎么办呐!您对我的教诲,儿子一直铭记在心,日后定会将佟佳府发扬光大,不辜负您的期望啊!”说着,他还故意用手抹了抹那被洋葱刺激出的泪水。
庶子们在一旁看着他这假惺惺的模样,心中满是鄙夷。叶克书小声对身边的庆元说道:“瞧他那副样子,也不嫌恶心。”庆元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不屑。
康熙在一旁看着隆科多的表演,心中也明白他的心思,只是碍于情面没有当场揭穿。葬礼结束后,隆科多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而赫舍里氏深知隆科多的野心,暗中与庶子们商议对策,准备共同对抗隆科多的阴谋。
李四儿见庶子们每天都去向赫舍里氏请安,心里不满:“隆科多,那老家伙有太多人看着了,我们怎么下毒啊,不毒死她,怎么除掉岳兴阿,把家业留给我们的儿子?”李四儿也就在心情好的时候叫“老爷”,平时还是叫“隆科多”,以此显示她独一无二的地位。
隆科多捋捋胡子:“我们不一定要毒死她啊,可以选择气死她。这样,皇上来了也检查不出来什么。在大清,气死人可不犯法。”李四儿眼睛一亮,拍手道:“老爷说得有理!那咱们怎么气她?”隆科多嘴角上扬,露出阴险的笑容:“我自有办法。”
次日,隆科多便开始在府中大肆宣扬,要将府里的重要产业交给自己和李四儿的儿子掌管。赫舍里氏得知后,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无可奈何。隆科多还故意在赫舍里氏面前与李四儿举止亲密,言语轻佻,全然不顾嫡母的尊严。
庶子们见状,纷纷为赫舍里氏抱不平。叶克书道:“嫡额娘,不能再这么忍下去了,咱们得想个法子反击。”赫舍里氏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已有打算。咱们先收集隆科多的罪证,再找机会呈给皇上,让皇上为咱们做主。”
就在他们密谋之时,隆科多却在暗自得意,隆科多知道,康熙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关于他的恶言恶语!
果然,康熙在得到庆恒的上书以后,对庆恒说了句“清官难断家务事,隆科多也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朕管不了。”在康熙看来,隆科多这种人作恶越多越好,那才好拿捏呢,他还不如多去咸安宫瞅胤礽两眼来得实在!
于是隆科多和李四儿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当着赫舍里氏的面日常秀恩爱,表达对他们的儿子玉柱的无上宠爱,将隆科多正妻——那个被虐待得“若人彘”的女人小赫舍里氏剩下的儿子岳兴阿蔑称为“杂碎”“有娘生没娘养的垃圾”。这些显然是极大刺激了赫舍里氏老迈的心灵。
赫舍里氏强忍着怒火,暗中加快了收集罪证的步伐。她让庶子们四处打听隆科多和李四儿的恶行,自己也在府中留意着各种蛛丝马迹。
一日,叶克书带回一个重要消息,隆科多竟暗中与胤禛暗中勾结,意图在朝堂上谋取更大的权力。赫舍里氏心中一喜,觉得扳倒隆科多的机会来了。
她秘密安排人将这些罪证写成奏折,准备找机会呈给康熙。然而,隆科多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行动,开始派人监视赫舍里氏和庶子们的一举一动。
就在赫舍里氏准备将奏折送出府时,隆科多突然闯入她的房间,冷笑一声:“老东西,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吗?”说着,便一把夺过了奏折。赫舍里氏心中一沉,知道大势已去。
这奏折里写的东西确实是真的,胤禛在和隆科多密谋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胤禛眼见着张晓生前所说的“康熙六十一年”的康熙死亡时间都只剩3年了,但康熙完全没有和张晓讲的《雍正王朝》里一样对他信赖有加,什么收回国库欠款更是扯犊子、从未发生的事!胤禛开始和作为步兵统领的隆科多密谋,要在京城的侍卫和士兵中多安插亲信,而且他还加强了对年羹尧的通信,让年羹尧务必注意胤祯在西北的举动。
安插亲信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官位本来就低,康熙对于官员之间的互相勾结安插亲信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低级官员之间的勾结反而有利于劲往一处使。但隆科多到底是步兵统领,他和雍亲王胤禛勾结起来安插亲信,必然会让康熙感觉自己的统治被威胁,康熙绝对不可能容忍隆科多这么做!
隆科多看着奏折,满脸阴沉,他没想到赫舍里氏和庶子们居然真的调查了,这奏折上的字迹每一页都不一样,显然是由各个不同的人写下的证言!“老东西,你是我亲娘,你就这么出卖我吗?那些庶子可没有哪一个是你生的!”隆科多理不直气也壮,呵斥着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