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裹着工兵铲砸在地上,碎石子混着黑气溅起半人高。王胖子刚把冲到跟前的两个黑袍人烧得嗷嗷叫,脚下突然轰隆一声,三块一人高的青石板从地里翻出来,呈三角状把他圈在中间,石板上刻满的黑色符文瞬间亮起 —— 正是黑风设下的 “石煞困魂阵”!
“奶奶的这破石头咋还会动!” 王胖子挥铲砸向石板,可铲子刚碰到符文,就被一股黑气弹回来,震得他虎口发麻。石板之间的缝隙里钻出土黄色的煞气,往他口鼻里钻,离火珠的护罩都被染得发黄,“寻哥快救我!这煞气能钻护罩!”
陆寻刚用三珠玉佩震飞两个黑袍人,见状立刻冲过去,掌心的金光往石板上拍:“秦岭的石头含地脉灵气,这阵是借石引煞,得先破符文!” 金光拍在符文上,石板晃了晃,可符文只是暗了一瞬,又亮了起来 —— 石板下面埋着煞晶,正往符文里输煞气!
“陆寻!别管他了!你自身都难保!” 黑风的笑声从阵外传来,他手里的骨杖往地上一戳,周围的山坡上突然滚下来无数碎石,每块石头上都缠着黑气,直奔陆寻砸来,“这秦岭的地脉石,今天就是你们的棺材板!”
玄真道长带着人从侧面冲过来,镇脉钟敲得震天响,钟声裹着地脉灵气撞向碎石,可黑气裹着的石头太硬,只是慢了些速度,还是有几块砸中了守脉人,当场就有人被砸得吐血。“老衲的钟震不散石头里的煞晶!” 玄真道长急得额头冒汗,钟身上都沾了不少黑气,开始泛起黑锈,“得先把埋在地下的煞晶挖出来!”
林婉儿抱着听石符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符面的蓝光正往地脉眼深处探 —— 她刚才跟着灵气流动找煞魂印,却发现地脉眼下面的煞气分成了两股,一股在表面引诱他们,另一股藏在十丈深的地脉里,正往周围的山石里钻!“寻哥!煞魂印是假的!下面有陷阱!” 她刚想冲出去报信,身后突然传来风声,一把骨刀带着黑气直奔她后心!
“小心!” 陆寻眼疾手快,甩出张天雷符,金色闪电劈中那黑袍人,可还是慢了半步,林婉儿的肩膀被黑气擦到,瞬间红了一片,听石符也掉在地上,被煞气溅到,蓝光暗了大半。
“婉儿!” 陆寻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往她那边冲,三珠玉佩的金光暴涨,硬生生撞开拦路的石板,“谁动她试试!” 金光扫过,周围的黑袍人纷纷被震飞,可他刚跑到林婉儿身边,脚下的地脉眼突然塌陷,一个黑幽幽的大洞露出来,洞里往外冒的煞气带着腐臭味 —— 正是黑风设下的 “噬魂煞阱”!
“哈哈哈!终于把你引过来了!” 黑风站在阱边,骨杖指着洞里,“这阱里埋了上百颗煞晶,能把你的魂魄都吸成空壳!下去吧!” 他突然往阱里扔了颗黑色的珠子,洞里的煞气瞬间暴涨,一股巨大的吸力拽着陆寻往下坠。
王胖子见状,想都没想就扑过来,一把抓住陆寻的胳膊:“寻哥别掉下去!胖爷拉你上来!” 可吸力太大,他自己也被拽得往前滑,离火珠的青焰烧得更旺,却只能勉强稳住身形,“玄真道长!快想办法!胖爷快撑不住了!”
玄真道长立刻把镇脉钟往阱边一放,双手结印:“秦岭地脉,听我号令!起!” 钟声突然变得厚重,阱边的地面开始震动,无数细小的石刺从地里钻出来,扎进阱壁的泥土里,吸力顿时弱了些。“陆施主!快用三珠玉佩引地脉灵气!这阱壁的泥土含地脉石,能暂时撑住!”
陆寻趁机把金光往阱壁上输,三珠玉佩的光芒顺着石刺往地里钻,很快就感应到了秦岭地脉的流动 —— 这地脉比昆仑山的更温润,带着股草木的灵气,正好能克土里的煞气!“婉儿!你听石符还能用不?找阱底的煞晶聚点!”
林婉儿捡起听石符,吹掉上面的灰,符面的蓝光虽然弱了,但还是勉强能探到阱底:“在阱中央!有个黑色的石台,煞晶都堆在台上!台上还有张煞符,是阵眼!” 她指着阱底的方向,“符上的纹路和煞界门的一样,是借煞界之力锁地脉!”
“好!” 陆寻深吸一口气,把一半真气注入王胖子的胳膊,帮他稳住身形,“胖子你撑住!我下去破符!” 他脚踩在石刺上,一点点往阱底滑,三珠玉佩的金光在身前织成护罩,挡住不断涌来的煞气。
刚滑到一半,墙壁突然传来咔嚓声 —— 是黑风在上面砸石板!“陆寻你别想破符!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阱里!” 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带着黑气砸下来,陆寻侧身躲开,石头砸在阱壁上,石刺断了好几根,吸力又强了些。
王胖子的胳膊被拽得生疼,离火珠的青焰都开始发抖:“寻哥你快点!胖爷的胳膊快被拽脱臼了!” 他余光瞥见几个黑袍人想偷袭林婉儿,又急又怒,“婉儿小心身后!有杂碎偷袭!”
林婉儿刚躲开黑袍人的骨刀,就看到玄真道长被三个黑袍人围着打,镇脉钟都被劈出了个小口,连忙掏出最后几张爆炎符扔过去:“道长我帮你!” 符纸炸开,暂时逼退黑袍人,可她自己也没了符咒,只能捡起地上的断剑防身。
陆寻终于滑到阱底,石台中央的煞符正冒着黑烟,周围的煞晶像萤火虫似的闪着黑光。他刚要伸手去撕煞符,石台突然震动,从地里钻出四根黑色的铁链,直奔他缠来 —— 是 “锁魂链”!链上的倒刺还挂着之前守脉人的残魂,看着渗人。
“想锁我?没门!” 陆寻掏出工兵铲,三珠灵气裹着铲刃,一下就砍断两根铁链。可剩下的两根还是缠住了他的脚踝,黑气顺着铁链往他腿上爬,钻得骨头缝都疼。他咬着牙,伸手去撕煞符,指尖刚碰到符纸,就被一股黑气弹回来,手背瞬间黑了一片。
“这符是用煞界的煞气画的,普通方法撕不掉!” 林婉儿在阱边大喊,听石符的蓝光扫过符纸,“血珠说要用地脉灵气裹着镇魂草,才能中和煞气!我这还有点镇魂草汁!” 她把草汁装进竹筒,往阱底扔去。
陆寻接住竹筒,立刻把草汁往符纸上倒。草汁碰到符纸,发出滋滋的响声,黑色的符纸开始褪色。他趁机一把撕下符纸,石台瞬间停止震动,周围的煞晶也暗了下去,阱里的吸力顿时消失。
“破了!” 王胖子松了口气,刚想把陆寻拉上来,就听到黑风的怒吼:“你们别想跑!这秦岭的地脉,今天就得染成黑色!” 他突然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喷在骨杖上,杖头的骷髅头喷出浓黑的煞气,往地脉眼里灌,“煞界之力,借我封脉!”
地脉眼周围的地面突然裂开大缝,黑色的煞气从缝里钻出来,往周围的山石里钻,原本翠绿的草木瞬间枯萎,连远处的溪流都变成了黑色 —— 黑风在封秦岭的地脉!
“不好!他要断地脉!” 陆寻刚被王胖子拉上来,就看到地脉眼的灵气在快速消失,三珠玉佩都开始发烫,“玄真道长!敲钟引地脉灵气!不能让他封脉!”
玄真道长立刻全力敲钟,钟声里裹着最后的灵气,往地脉眼里灌。可黑风的煞气太浓,钟声只是让灵气流失慢了些,地脉眼还是在一点点变黑。黑风看着这一幕,突然冷笑:“陆寻,你以为我真要封脉?我只是要这颗真的煞魂印!” 他从怀里掏出颗黑色的珠子,正是之前残魂留下的真印,“这印能引淮河的地脉煞气,等我在淮河打开新的煞界门,你们就等着哭吧!”
说完,他转身就往山坡下跑,几个忠心的黑袍人挡住追来的守脉人,很快就被砍倒,可黑风已经跑远了,只留下个嚣张的声音:“淮河见!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煞界大军!”
陆寻想追,却被王胖子拉住:“别追了!他身上有煞界之力,跑太快了!而且地脉眼还在变黑,得先稳住地脉!”
陆寻看着地脉眼,又看了看黑风跑远的方向,咬牙停下脚步:“先稳住地脉!秦岭的地脉不能断!” 他掏出三珠玉佩,往地脉眼里按,“婉儿,你用听石符找周围的地脉节点,玄真道长,你带守脉人挖掉埋在地下的煞晶,我们分工来!”
众人立刻行动。林婉儿的听石符虽然受损,但还是能找到地脉节点,守脉人们拿着工兵铲,跟着她挖煞晶;玄真道长的镇脉钟一直没停,钟声裹着灵气,慢慢往地脉眼里补;陆寻则守在地脉眼旁,三珠玉佩的金光一点点往地里钻,中和残留的煞气。
太阳快落山时,地脉眼的灵气终于不再流失,黑色的煞气也淡了些,可周围的草木还是枯萎了大片,溪流也得等灵气慢慢恢复才能变清。王胖子瘫坐在地上,胳膊上的伤口又渗出血,离火珠的青焰弱得像烛火:“奶奶的这黑风太能跑了,下次再让胖爷见到他,非得把他的腿打断不可!”
林婉儿坐在陆寻身边,帮他处理手背上的黑痕:“听石符感应到黑风往淮河方向跑了,他带着真的煞魂印,肯定是想在淮河的地脉眼打开煞界门。” 她看着陆寻,“我们现在就追过去吗?可大家都伤得不轻,守脉人里还有不少人需要休养。”
陆寻沉默了一下,看向远处的淮河方向 —— 那里的天空已经泛起淡淡的黑气,显然黑风已经开始引煞气了。他握紧三珠玉佩,眼神坚定:“必须追!要是让他在淮河打开煞界门,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他转身对玄真道长说,“道长,麻烦你留下几个弟子,在这里继续稳住地脉,剩下的人跟我们去淮河!”
玄真道长点点头:“老衲这就安排!清风和明月还在附近,让他们留下,我们跟你们去淮河!” 他看着陆寻,“只是淮河的地脉比秦岭更复杂,黑风又有真的煞魂印,我们这次恐怕会更危险。”
“再危险也得去!” 王胖子站起来,虽然还在踉跄,但气势不减,“胖爷就不信了,还治不了那杂碎!等到了淮河,胖爷非得喝两碗胡辣汤,再跟他好好比划比划!”
陆寻被他逗笑,心里的沉重少了些。守脉人们也纷纷站起来,虽然身上带伤,但眼神里都透着坚定 —— 他们知道,要是让黑风得逞,九州的地脉就会彻底紊乱,到时候百姓们都会遭殃,他们守脉人的使命,就是守护这片土地。
收拾好行装,众人趁着夜色往淮河方向赶。月光洒在秦岭的山路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陆寻走在最前面,三珠玉佩在掌心微微发亮,感应着远处淮河的煞气 —— 那煞气比秦岭的更浓,显然黑风已经开始动手了。
林婉儿的听石符突然轻轻跳动,符面映出远处的景象 —— 淮河的地脉眼旁,已经聚集了不少黑袍人,他们正在布置阵法,黑风站在中间,手里的真煞魂印正往地脉眼里输煞气,周围的水面都变成了黑色,飘着无数死鱼。
“他们已经开始了!” 林婉儿的声音带着紧张,“地脉眼周围的百姓已经开始咳嗽,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人遭殃!”
陆寻加快脚步,掌心的金光更亮了:“再快点!我们必须在他们布好阵前赶到!”
众人加快速度,脚步声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急促。谁也没注意到,他们身后的秦岭山林里,一道细小的黑影正跟着他们 —— 是黑鳞人影派来的煞虫,正把他们的动向往煞界传去。
远在煞界的宫殿里,黑鳞人影看着水晶球里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陆寻,淮河只是个诱饵,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呢……” 水晶球里的淮河地脉眼旁,阵法的符文开始亮起,一股更浓的煞气从地脉眼里冒出来,直冲夜空。
秦岭的夜色里,众人还在往淮河赶,他们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陷阱,正在淮河等着他们。而这场围绕着地脉的战斗,也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