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妈——!”
赵星河发出一声积攒了数月的嘶吼,那声音带着血泪与绝望,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所有麻木者的耳膜嗡嗡作响。
他疯了一样扑倒身边一个猝不及防的武装分子,抢过他手中的AK,用一种近乎本能的笨拙姿态拉动枪栓,对着那名武装分子的身体疯狂扫射!
“哒哒哒哒!”
枪声撕裂空气,武装分子被子弹撕扯得血肉模糊,重重倒下。
这血腥的一幕和那声怒吼,像一桶汽油浇在干柴上,瞬间点燃了所有被俘者的情绪!
他们麻木的眼神被疯狂的火焰所取代,纷纷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些武器箱!
“不想像猪一样被宰,就拿起你们的武器,杀出一条活路!”
林强吼叫着,手中的AK短点射精准无比,将几个躲在人质身后的武装分子瞬间爆头!
周元则更显狂暴,他手中的火舌如咆哮的巨龙,将任何试图从角落反击的敌人撕成碎片!
绝望的羔羊,在血与火的刺激下,终于亮出了被藏起来的獠牙。
他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猪仔!
而是觉醒的困兽!
周元瞥了一眼目镜上跳动的红点,那是周明修刚刚传来的坐标。
“这个缺口是唯一的退路,也是最好的绞肉机!”
林强换上一个新弹匣,钩刃甩掉血珠,眼中杀意沸腾,“你去救人,我来给他们送葬!”
“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把所有杂碎都给老子引过来!”
“好!”
周元转身,对着那些刚刚拿起武器,眼中燃烧着复仇火焰的华夏人厉声吼道:“想活命,想救自己亲人的,跟我走!”
话音未落,赵星河已将空弹匣的AK扔掉,从地上一个武装分子的尸体上拽过一把满弹的步枪,同时对身边两个发愣的青年低吼:“你们两个,跟在我侧后方,注意两翼!”,一个标准的战斗小组站位瞬间成型。
他用行动和命令,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十几个带着血性的青壮年男女立刻跟上。
“跟紧我!”周元没有一句废话,转身冲向武器库的另一个出口,如同一把烧红的利刃,直插园区腹地。
周元那庞大的身躯就是最坚固的盾牌,为身后的人挡住了大部分流弹。
他一边开路,一边通过耳麦低吼:“跟紧了!我们是来带你们回家的!”
一路上,零星的抵抗都被他们以雷霆之势迅速瓦解。
“前面就是水牢!”周元的声音冷若冰霜。
随着距离拉近,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汗臭、血腥和腐烂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当他们踢开一道铁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如坠冰窟。
这是一处位于地下的阴暗空间,数十个矮小、狭窄的铁笼,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浸泡在齐腰深的浑浊污水中。
每个笼子里都关押着一到两个人,他们双手被反绑,只能半蹲着,浑浊的水面泛着油腻的光泽,时不时有气泡冒出。
水牢底部,那些人的腰腹和腿部,皮肤已经腐烂,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们双眼空洞,如同等待宰杀的牲畜。
“畜生!”一个跟来的青年发出低吼,眼中喷出怒火。
“快!打开笼子!”
周元双目赤红,刚吼出声,耳麦中就传来侄子周明修带着哭腔的嘶吼:“叔!水牢下面,还有一个地方……坐标我发给你了……全是女的……我……我听到了她们的哭声……”
双重地狱!
赵星河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嘶吼着扑向最近的笼子,用枪托狠狠砸开锁头:“兄弟们,动手!”
就在众人将被困者从污水中扶出时,周元指着赵星河和另外几个体力尚好的队员:“你们几个,跟我走!”
他带着人,再次冲入更深邃的黑暗。
越往前走,空气中的恶臭越发浓烈,还混合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糜烂味道。
当他们冲进那处关押妇女的房间时,所有人的呼吸都猛地一滞。
昏暗的灯光下,几十名妇女或躺或坐在地上,她们个个骨瘦如柴,披着破烂的麻袋,眼神空洞而绝望。
许多人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伤、淤青和陈旧的疤痕,新旧伤交织,有些甚至已经化脓。
赵星河疯了一样在人群中寻找,目光扫过一张张麻木的脸,直到他看见一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脚踝上系着一根褪了色的红绳,上面还挂着一个被磨得看不清图案的小小平安扣——
那是他女儿十八岁生日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
他的女儿,赵悦!
他冲上前去,跪倒在女儿面前,颤抖着伸出手,想去碰她,却又怕碰疼她。
女孩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头发粘在脸上,看不清容貌,下身更是传来一股浓烈的恶臭,显然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悦儿……我的悦儿……”
赵星河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畜生!畜生啊!”赵星河仰天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就在此时,所有人的耳麦里突然传来周明修惊恐到变调的声音:“叔!林总!不对劲!”
“园区网络里出现了一个我无法追踪的信号源!”
“不是园区的人!”
“它的数据流……像……像活的一样!”
“正在吞噬我的防火墙!”
“江鹰的外部监控也发现了,五个……五个穿着黑袍的人影,他们没有走大路,直接穿过了雷区!”
“雷……没有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