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清晨,阳光穿透积云,在孤儿院斑驳的墙面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周诗雨站在警戒线外,望着那扇熟悉的铁门,十年前蜷缩在储物柜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与此刻攥紧拳头的自己渐渐重叠。王奕将一件警用外套披在她肩头,温度透过布料传来:“这次,我们一起把真相挖出来。”
郑丹妮的对讲机在寂静中响起刺耳的电流声:“张昕,带人守住后门;郝婧怡、郭爽,你们负责排查地下室;蒋舒婷,跟我去院长办公室!”命令声未落,刑警们已如离弦之箭冲向各自岗位。周诗雨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过门槛,潮湿的腐木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主楼二层的档案室里,灰尘在光束中狂舞。蒋舒婷戴着白手套翻动泛黄的档案,突然惊呼:“郑队!这些收养记录全是伪造的!”摊开的登记簿上,同一日期出现了二十多个孩子的“被领养”记录,而经手人栏密密麻麻签着同一个名字——赵卫国。郑丹妮的瞳孔骤缩:“联系户籍科,查这些孩子的真实下落!”
地下室的铁门被液压钳破开时,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扑面而来。三个锈迹斑斑的水箱并排而立,表面凝结的暗红物质在紫外线照射下泛着诡异的荧光。王奕蹲下身,镊子夹起水箱边缘的纤维:“是尼龙绳,和周诗雨描述的作案工具材质一致。”她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女孩,“你愿意带我们还原现场吗?”
周诗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回忆。“那天晚上...姐姐被拖进这里时在喊我的名字。”她机械地走向右侧水箱,“我躲在那个角落,看着他们...用铁链...”声音戛然而止,王奕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示意蒋舒婷记录下指向的方位。当撬棍撬开锈蚀的箱盖,一具蜷缩的骸骨赫然显现,腕骨上缠绕的褪色红绳,与周诗雨珍藏的手链残片严丝合缝。
“是小雨!”周诗雨崩溃跪地,泪水砸在积灰的地面。王奕迅速展开勘查,在骸骨指缝间发现一枚银色碎片:“这是金属纽扣,很可能来自凶手的制服。”消息传回警局,费沁源局长立即下令:“调取近二十年福利院工作人员档案,重点排查失踪前后有制服变更的人员!”
审讯室里,赵向阳瘫坐在铁椅上,额角的冷汗浸透了鬓发。“我爸说那些孩子是累赘...”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听话的就处理掉,卖器官的钱用来疏通关系...”监控画面里,郑丹妮猛地拍案而起:“所以周诗雨的姐姐,就是因为目睹了你们的罪行?”
与此同时,技术科传来重大突破。张昕举着硬盘冲进会议室:“在福利院旧电脑里恢复了加密文件,是买卖儿童器官的交易记录!涉及三家私立医院、五名公职人员...”姜杉副局长面色铁青:“立刻成立专案组,一个都不能放过!”
深夜的实验室,王奕仍在显微镜前忙碌。骨骼切片显示的钝器伤痕、水箱残留物里的药物成分,每一项证据都在拼凑出完整的犯罪图谱。周诗雨默默站在观察窗外,看着法医专注的侧影,突然想起白天在地下室,王奕挡在她身前挡住飞溅的铁锈:“你保护了真相十年,现在换我们保护你。”
破晓时分,周诗雨的微博长文引爆全网。配图中,她握着姐姐的骸骨照片,文字字字泣血:“我曾以为黑暗会永远吞噬光明,但总有人举着火把走来。”评论区瞬间被“正义永不缺席”的留言淹没,更多受害者站出来讲述自己的遭遇。
警局庆功宴上,费沁源举起酒杯:“这不仅是一次案件的侦破,更是对一个时代罪恶的清算。”郑丹妮将一枚特制徽章别在周诗雨胸前:“从今天起,你也是我们的一员。”王奕笑着碰了碰她的肩膀,窗外的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这座终于迎来新生的城市。而在福利院旧址,推土机的轰鸣声中,一个关于爱与救赎的新故事,正在废墟上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