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牛乳来了”知安端着一杯牛乳小心翼翼进殿。
“知安,你从哪里弄来的鲜牛乳,内务府那帮孙子怎么那么好心”宝珠撅嘴道。
“不过是一个朋友帮的忙,让人送进来罢了”知安简单解释道。
“你看知安多为小主着想,你怎么不学着点,宝珠”宝影现如今少了些沉闷多了些鲜活。
宝珠只是随口一说,也不多问,主子们的事主子心里有数就好。
再说知安的为人她还不知道吗?
当初可是她帮小主与他二人传话,才成就这等好事。
又怎会不知呢?
只不过待了大半个月院内无聊找个话头罢了。
安陵容小口小口喝着,这是他托小夏子每日必须送来的牛乳,好让自己安神睡个好觉,顺便养颜。
这半个月毫无动静,待在这小小院落也挺好,每日睡到晨起,醒来有热乎乎的饭菜,还有三个人都自己开心。
日子过的不像是在皇宫,倒像是家里。
一起护着腹中的三个孩子,为了小家。
“御膳房那帮奴才送来的吃食放在一旁,左右咱们院内人不多,小厨房 的吃食也够咱们在吃一段时日”安陵容喝完牛乳放置在一旁,轻声道。
“小主,昨儿夏贵人和富察贵人又送来些吃食和糕点,咱们小厨房粮食倒是一点没赊”宝珠想到昨儿那一幕忍不住偷笑起来。
安陵容也笑出声,夏冬春和富察贵人真是俩活宝。
自己就怕她们想要为自己求情,真惹怒皇上提前派人给她们提醒,让她们不要出头,安生待在院子内别出来。
虽同住临水轩,也隔了一墙的距离,封住的说是临水轩的东门,对她们倒是没什么影响,只不过进不来而已。
东门守着侍卫,都是八旗子弟,一个个也不好惹,前段时日她们二人想要硬闯,被侍卫霸刀吓一跳。
夏冬春便望着墙,想到一个主意‘隔墙传话’。
昨日塞了与宝珠前些时日交好的侍卫左轮一些银子,看在宝珠的面子上,睁只眼闭只眼就让奴才搬进来。
她们隔着一堵墙看不到人听得见声音,扯着嗓门聊了一下午闲话。
“陵容,你没事吧”夏冬春双手放在嘴边吼道。
她喊不出那气势如虹的嗓音,让宝珠吼了几嗓子“我家小主说没事”
“那我就放心了”
“奴婢会照顾好我家小主的,夏贵人放心”
“放心的,包放一百个心的”
·······
最后夏冬春隐约体力有些撑不住,富察贵人便让让桑儿和翠儿一起传话。
宝珠宝影,翠儿桑儿对着墙面聊了好一会,最后实在是嗓子沙哑的不行,这才作罢。
几人猛咽几杯水这才止咳。
可怜左轮侍卫被几人聒噪一下午,偷摸看了眼人群最活泼的宝珠,嘴角扬起笑意,而后隐秘不见。
临水轩的动静苏培盛一直盯着,如实汇报给皇上。
“皇上,临水轩那边传来消息”
皇上闻言,手中握着的笔一顿,淡淡吐露道:“说”
苏培盛摸不准皇上是什么意思,皇上这模样心里还是有安小主的,但迟迟不解禁足是何原因。
“安小主下午与富察贵人和夏贵人与侍女们一起隔墙聊了会天,午膳没有多用”
苏培盛更想说的是,内务府那帮奴才上的菜可都是没法吃的,安贵人能吃才怪。
这话苏培盛没说,得让皇上自己悟,自己亲眼所见。
这是刚小夏子说的,他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
皇帝闻言先是疑惑,又听苏培盛说是两个丫鬟大声传话才明白过来。
又好笑又气急,真是不知悔改。
“她午膳不用,可是御膳房饭菜不合口味?”
皇上一想从前她身子就弱,吃食说不上精细,但起码要可口。
不吃饭无非两个理由,其一,她后悔,伤心想着朕吃不下饭。其二,就是御膳房那帮奴才作贱。
想到容儿被欺负,皇上就怒了。
“去查,安贵人为何不吃饭”
苏培盛不禁啧啧一声,小夏子说的果然没错,皇上啊还是担心着安贵人的。
不然也不会睁只眼闭只眼,不抓夏贵人与富察贵人喊话的事,倒是抓起午膳的事。
真是老了,这点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明白咯。
“嗻,皇上”苏培盛特意站了会,见皇上没有旁的吩咐,便下去交代了。
小夏子一见师傅出来,忙上前搀扶,讨好道:“师傅,皇上怎么说”他眼神一闪一闪的,苏培盛还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瞪了他一眼,故作用浮沉打他,他也不躲,只因他知道师傅不会真揍他的。
“臭小子,皮痒了”
到底身子大不如从前,没走几步就有些累了,喘气道:“皇上让查安贵人为何不吃饭”
小夏子挠挠脑袋不解道:“还能为什么,只不过是御膳房那帮兔崽子见风使舵,给了咽不下的吃食呗。”
“师傅,你没跟皇上说吗”
小夏子有些不解,光秃秃的脑袋一双大眼睛充满着不解,头都快给他挠秃了。
不应该啊。
师父在宫里那么久不应该不知道啊?
苏培盛见小夏子抓耳挠腮想半天,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怎么就收了他这个蠢徒弟。
浮尘敲他榆木疙瘩的脑袋真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语重心长道:“皇上的意思不是问安贵人为何不吃午膳,而是问她知不知错”
“这是皇上再给安贵人一个台阶下,让她知错后将她放出来”
小夏子更加震惊,脑袋瓜子快转不过来了。
“啊,皇上有这样说吗?”
这意思有这样复杂?
“师傅,那安贵人怎样才算是认错呢”小夏子小心翼翼问道。
“简单,只要安贵人主动求饶向皇上认错”
苏培盛一副看透的模样。
小夏子故作一副了然,漫不经心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