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念念有词的乌利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掐断了喉咙。
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随后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失控地向前倒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微弱,仿佛刚才的仪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与此同时,弗提也从被控制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
他的眼神从空洞逐渐恢复了清明,但脸上依旧残留着苍白和冷汗,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角,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他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乌利,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愤怒、仇恨、屈辱,这些情绪在他的心中交织,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乌利的手段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那种被操控、被剥夺意志的感觉,让他内心瞬间涌起了强烈的杀意。
他的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想要冲上去,彻底结束乌利的生命,让这个试图操控他的人付出代价。
然而,就在他即将迈出脚步的瞬间,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内心的冲动。
“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弗提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他缓缓松开了拳头,眼神中的杀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静。
他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乌利,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冷笑。
原本,弗提一直无法理解雷斯家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将他推上宪兵团团长的位置。
他曾以为这只是他们为了巩固家族势力的手段,或是看中了他的能力与潜力。
然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雷斯家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有能力、有主见的领导者,而是一个完全可控的傀儡。
一个能够按照他们的意志行事,不会质疑、不会反抗的工具。而这样的傀儡,显然更符合他们的需求。
想到这里,弗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出一丝讥讽与寒意。他回想起自己曾经对雷斯家的信任与依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讽刺感。
原来,他不过是一枚棋子,一个被精心设计的局中的牺牲品。但弗提并不在意,既然雷斯家没能真正控制住他,那么,他就如他们所愿,假装被控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既然你们想要一个傀儡,那我就给你们一个傀儡。”弗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知道,只有让雷斯家相信他已经完全被控制,他才能博取最大的利益。
同时他也注意到,原本视野中的沙漠和星空正如烟雾一般扭曲,即将消散。
更让他确信的是,他已经找到了雷斯家真正的身份——他们就是格里沙口中的王族。洗脑这种手段,加上那段神秘的箴言,已经足够证明这一切。
弗提的脑海中浮现出格里沙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那些关于王族的秘密、关于他们如何操控人心、如何维持统治的描述,如今一一对应上了雷斯家的所作所为。
乌利晕倒之后,这片空间仿佛失去了某种关键的支撑,开始变得越发不可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震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逐渐崩解。
弗提的视野中,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逐渐溃散,最终化为一片虚无,烟消云散。
弗提心中一凛,意识到这片空间的崩溃可能意味着某种力量的消散,或者是乌利的控制彻底失效。
然而,他并没有时间细想,因为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他迅速做出了决定——伪装成晕倒的样子,以掩盖自己的真实状态。
他毫不犹豫地向前扑倒,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甚至故意让脸在地面上摩擦,制造出些许擦伤。疼痛感从脸颊传来,但他毫不在意。
这些伤痕将成为他伪装的一部分,让罗德相信,他也和乌利一样,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意识。
他躺平在地上,呼吸变得微弱而平稳,眼睛紧闭,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痛苦的表情,仿佛真的经历了某种巨大的消耗。
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完全放松,甚至连手指都没有一丝颤动,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昏迷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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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边旁观的罗德,目睹了整个过程,心中充满了羡慕,“神的力量。。。。要是。。。我也能拥有。。。”。
他看见乌利的眼中突然冒出了一道诡异的紫光,那光芒深邃而冰冷,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乌利缓缓抬起手,将手掌放在了弗提的头顶,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紧接着,弗提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后发出了一声极度痛苦的惨叫。
那声音撕心裂肺,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让罗德不由得心头一颤。
他看见弗提的脑袋和乌利的手之间突然冒出了一道耀眼的金光,那光芒如同实质般在空气中流转,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
罗德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得几乎睁不开,他连忙抬手捂住双眼,心中却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为什么这次的动静这么不同?”他在心中暗自思索。以往的仪式从未出现过如此强烈的反应,这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光芒持续了片刻,随后逐渐消散。
当罗德再次睁开眼时,他看见乌利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仿佛承受着某种巨大的压力。
乌利的手从弗提的头顶缓缓滑落,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弗提的身体也从椅子上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显然已经晕厥了过去。
罗德心中一紧,赶忙快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乌利。他感觉到乌利的身体冰冷而僵硬,呼吸也十分微弱,显然也陷入了昏迷。罗德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乌利的担忧,也有对刚才那一幕的深深疑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罗德低声喃喃,眉头紧锁。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弗提,又看了看怀中昏迷的乌利,“成功?还是失败?”
罗德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弗提,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乌利身上。
他迅速将乌利抱到沙发上,动作虽然急促,却尽量轻柔,生怕加重乌利的负担。
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这是他特意为乌利准备的,自从乌利的身体开始虚弱后,这药瓶便一直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乌利的牙关紧咬,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显然陷入了深度昏迷。
罗德顾不上自己的手指被乌利的牙齿刮伤,用力撑开他的嘴,将药片塞了进去。
他的动作虽然有些粗暴,但药片很快发挥了作用,乌利的脸色逐渐好转,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罗德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急着叫醒乌利,而是让他继续躺在沙发上,轻轻地为他盖上了一层柔软的毯子。
他知道,乌利需要休息,而眼下的状况,也不适合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处理完乌利后,罗德这才将注意力转向了“晕倒”的弗提。
他叫来了两名仆人,吩咐他们将弗提送到客房,并为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仆人们小心翼翼地抬起弗提,动作轻缓。
罗德坐在乌利身边,眼里只有乌利,至于弗提,罗德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
他相信,只要乌利醒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弗提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等仆人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并关上门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着,脑海中迅速思考着明天的应对策略。
思前想后,他决定不再过多预设,而是见招拆招,随机应变。毕竟,在雷斯家这样的地方,任何计划都可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
定下计策后,弗提没有再纠结,闭上眼,很快便沉沉睡去,呼吸平稳。
第二天清晨,弗提早早醒来,精神饱满。他略微向仆人打听了一下情况,随后便来到了庭院。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带着一丝暖意。他迎着日出,开始锻炼身体,动作流畅有力。
用过早饭后,管家带着弗提再次前往会客厅。
乌利已经坐在那里,脸色依旧很差,苍白中带着一丝疲惫。
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弗提的问好。弗提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就在这时,罗德举着一把利剑,一反常态地向前走了一步。他的目光锐利而冰冷,直直地盯着弗提,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愿意为雷斯家献出一切么?甚至你的心脏?”
弗提冷静地聆听着,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他思考了一瞬,随后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利剑。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翻转剑身,将剑尖对准自己的胸口,右手扯开了衬衫,露出了坚实的胸膛。
剑尖顶在皮肤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微微眯了眯眼,但他的双手却稳稳地握住剑柄,缓缓将剑尖刺入。
罗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并没有立刻阻止,而是将手搭在剑柄上,感受着弗提的动作。
几秒钟过去,弗提的手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剑尖已经刺入皮肤,鲜血缓缓渗出。罗德的眉头紧皱,终于猛地握住了剑柄,低喝道:“够了!”
弗提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罗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或恐惧,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的从容。
罗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收回利剑,声音低沉:“你的忠诚,我们已经看到了。”
弗提微微点头,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衬衫,遮住了胸口的伤口。他的动作从容而优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过两天,你就会收到王政的通知了。”罗德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显然,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弗提的忠诚,并准备开始着手安排他上位。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满意,仿佛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然而,就在这时,哐当一声,金属器皿摔在地上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会客厅的沉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
只见芙蕾妲冲了进来,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弗提胸口渗出的血液上。
“父亲?”她的声音中带着紧张和疑惑,目光在罗德和他手中的剑之间来回游移。她的眉头紧皱,显然对眼前的情景感到不解和不安。
罗德尴尬地收起了剑,嘴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话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显然没有预料到芙蕾妲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父亲!”芙蕾妲的声音提高了些许,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挡在了弗提面前,仿佛在保护他。她的眼神中带着质问和担忧,显然对罗德的举动感到不满。
罗德看着芙蕾妲护着弗提的样子,原本的尴尬情绪逐渐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取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仿佛芙蕾妲的行为触动了他某种隐秘的情绪。
就在罗德即将发作的瞬间,乌利及时地出声制止了他:“罗德~”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罗德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他看了一眼乌利,又看了看芙蕾妲和弗提,最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芙蕾妲松了一口气,但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弗提身上,眼中满是关切。她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弗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声音平静而温和:“我没事,这只是罗德大人的考验罢了。”
芙蕾妲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但她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站在弗提身旁,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支持。
乌利坐在一旁,目光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从前面的阴郁,莫名变得放松了。
罗德则站在一旁,脸色阴沉,显然对刚才的插曲感到不满。但他没有再发作,只是默默地让仆人收起了剑。
“弗提,下午要是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吧。”罗德的声音依旧硬邦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弗提点了点头,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好的,我明白了。”
下午,弗提收拾妥当,正准备离开雷斯家的宅邸时,管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手中拿着一封用蜜蜡封住的信件。信封上没有任何标记,但弗提一眼就认出,那是乌利的笔迹。
“这是乌利大人交给你的。”年老的管家将信件递了过去,语气中带着恭敬。
弗提接过信件,看了老管家一眼,微微点头,:“好的,我会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