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戏台上唱得如火如荼,锣鼓声震天。
蒋老夫人见蒋王氏与蒋珍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心里越来越没底,虽看不上上官瑶,但要是在她蒋家出事,还是没办法向秦珺异交代。
就在蒋老夫人心里越来越没底的时候,蒋王氏与蒋珍出现了。
“母亲,你看大嫂与阿珍的脸上都没有什么担忧之色,人肯定是找到了。”蒋张氏在蒋老夫人的耳边低声说道。
蒋老夫人见状,悬着的心落下。
谢容瑛看着蒋王氏与蒋珍有说有笑的朝着这边走来。
蒋老夫人见二人走近,询问:“找到了?”
“找到了。”蒋王氏在蒋老夫人的右手边坐下,蒋珍挨着蒋王氏。
蒋珍说:“在母亲您院子东侧的那个小院休息。”
蒋老夫人在听到东侧小院的时候,神色微沉,就知道章渃渃是烦闷了,想要找个人说说话。
“找到了就行,省的珺异前来找不到人,又大动干戈。”蒋老夫人这下踏实的靠着椅背,说道。
蒋王氏附和道:“肯定是因着之前小产身子虚呢,让她好好休息。”
蒋老夫人没有再说话,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
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长辈这么重要的场合竟这般无礼!
后排坐着的谢容瑛听着前面几人的谈话,声音故意放大,不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她无声冷笑,这暴风雨前的宁静,还真是一片祥和啊。
戏台上的戏一场比一场精彩,蒋老夫人也是扫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阴霾,后半场几乎都在笑。
蒋家的小辈们都纷纷哄着蒋老太太,一副阖家欢乐的样子。
谢容瑛看着那场景,嘴角也跟着扬起来。
申时,戏台上的戏也接近到了尾声。
蒋王氏与蒋老夫人说:“母亲,主君回来了,酒菜也都准备好了,还请移步去前厅中,晚辈们都等着给您贺寿呢。”
蒋老夫人笑吟吟的起身:“好,好,去前厅。”
此次谢容瑛与江氏走在最后。
江氏见谢容瑛身边的那两个丫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担忧的问道:“容瑛,你那两个丫头可别是出了事。”
“没事,岚姨。”谢容瑛让她们盯着章渃渃,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肯定是章渃渃有所举动。
“你就不担心?”江氏疑惑的看着谢容瑛。
谢容瑛低声说:“青天白日的,不会出事的。”
江氏见状,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她知道谢容瑛是个有主意的。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都齐聚到了前厅中。
此时的前厅蒋家的儿郎们都在。
秦珺异在寻找上官瑶的身影,见只有谢容瑛出现,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就见蒋王氏走上前来解释:“珺异啊,瑶儿在你外祖母院子里休息。”
“休息?”秦珺异不太理解:“她怎么了吗?”
“没事,肯定是身子虚弱,休息休息就好了。”蒋王氏见秦珺异要走,拉着秦珺异说:“马上开席了,你好好陪着外祖母。”
秦珺异心里虽挂念上官瑶,但想着上官瑶并无大碍,也就停下了脚步。
待蒋老夫人坐下后,宾客与蒋家的人纷纷入座。
谢容瑛正打算坐在秦珺异身边的时候,蒋王氏开了口:“容瑛啊,你今年第一次来给外祖母贺寿,应该是要尽一番孝心的。”
谢容瑛欲坐下的身子微僵,见所有人都看向她,她站直身子,笑着问道:“舅母,您说的孝心是什么?我给外祖母备的寿辰礼您不是很满意吗?”
“我的意思是,过来给外祖母盛一碗汤,你是新妇,这是规矩。”蒋王氏说道。
江氏刚要反驳什么破规矩的时候,见谢容瑛看向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原来外祖母家还有这样的规矩。”谢容瑛扯着淡淡的笑容:“那行吧,我来给外祖母盛汤。”
蒋家的男人们默契的没有开口,他们知道这是在刁难谢容瑛这个新妇。
秦珺异更是没有什么表态,看着谢容瑛走至另一边摆放着的汤盅前,盛了一碗汤后走至蒋老夫人的身边,说:“外祖母,请喝。”
蒋老夫人虽不知道蒋王氏要做什么,但想到能替蒋苓出气,心里也是极其舒畅。
汤盅放在蒋老太太面前后,谢容瑛刚要朝着位置走去,蒋王氏又开口:“要在外祖母跟前伺候。”
“蒋大夫人,你们蒋家的规矩不对你们蒋家儿女,却对一个外甥媳妇,这是哪门子的规矩?”江氏忍不住开口。
蒋珍说道:“沈夫人,这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们蒋家自然是有这个规矩,怎么,一个小辈还不能在长辈跟前伺候了?”
谢容瑛眼见江氏又要开口,立即说:“没事,我是晚辈,应该的。”
江氏见状,狠狠的朝着秦珺异瞪去。
就这样,谢容瑛便在蒋老夫人跟前伺候起来,而蒋老夫人也是使劲的刁难着谢容瑛。
一下要吃这个菜,一下子又要尝那个汤。
而谢容瑛都是不骄不躁的应付着。
就在蒋老夫人在喝下谢容瑛给她盛的最后一小碗汤后,却突然脸色泛白,直接倒地。
片刻间,惊呼声响起。
“母亲!母亲!”蒋王氏被吓得起身朝着蒋老夫人奔去。
此时蒋老夫人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蒋王氏猛地看向谢容瑛:“你做了什么!?”
“来人来人!把这毒妇抓起来送去官府!”蒋珍抱起蒋老夫人的上半身,见蒋老夫人的唇发乌,冷眼看着谢容瑛吩咐道。
此时周围的人纷纷用着诡异的眼神盯着谢容瑛。
唯有江氏冷声说道:“不请大夫而是要把人先抓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谢容瑛还能下毒不成?”
“沈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蒋张氏说:“母亲吃的那些菜与汤我们都吃了,我们都没有事,为何就母亲出了事,不是她谢容瑛搞的鬼,还能是谁?”
此时前厅右厢房的窗户前,透着缝隙能看到前厅的场景。
固珣一手抓着上官瑶的头发,他冷笑:“你觉得这样的招数就能对付她了?”
嘴角溢着血迹的上官瑶咬牙说,嘶哑道:“她活不了。”
“那你可知,她什么时候让我盯着你的?”固珣手中越发的用力。
上官瑶吃痛的想要惊呼,喉咙却感觉被什么给堵住,她目光从细缝中透过看向前厅。
固珣低声说:“从你回到勇毅侯府,就让我盯着你。”
上官瑶听着这话,全身颤抖的越发厉害起来。
固珣又道:“你觉得章渃渃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