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安把二阶魔方递到目不转睛看着十个水晶魔方的蒋沫熙面前。对方的眼里有着明显别样的光彩。
蒋沫熙把机械小鸟塞到衣襟里,接过二阶魔方,看了几眼,他就试着转了起来。
蒋康宁见这东西能转,他随手拿了一个4阶的魔方。试着转了转,发现,嘿,他的这个也可以!
岑老拿了个6阶的,同样能转。
蒋康宁一边转,一边说:“这玩意儿倒是精致的很,摸着像是水晶的。”
其他人也各拿了一个,发现都可以转。
邵云安装模作样的拿起最高端的10阶魔方,说:“这东西挺奇怪的,大小不相同,但都是6色。个头越大的,这色块就越多,还能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弄这么多色块。”
王石井刚才没玩过瘾(?),他挑了那个没人选的3阶魔方。二阶的他都弄不明白,高阶的他就不要自找没趣了。
不算邵云安在内,正好10个人,每人一个魔方。
岑老蹙眉深思道:“这每一个都是6种色,定是有其特别的道理。”
蒋康宁点点头:“但为何都是6种色?还能转?”
岑老摇摇头,他想不明白。
邵云安想着他不提醒,看谁能参透这魔方的奥妙。他特别注意蒋沫熙,没多久,他的眼里就浮现了震惊。
“熙哥儿?”
所有人都迅速看向了蒋沫熙。只见蒋沫熙手里的二阶魔方,6种颜色整整齐齐的排列成面。
邵云安假装发现了什么秘密般地叫道:“这东西不会是这么玩的吧!”
心里则大惊,蒋沫熙不会真的是一个高智商的天才自闭儿吧?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是自闭,而是智商太高,身边的人都是凡人,他懒得搭理?
岑老伸手:“熙哥儿,给岑爷爷看看。”
蒋康辰很是焦急地去拿蒋沫熙手里的魔方:“熙哥儿,给爹瞧瞧!”
蒋沫熙松手,把自己的魔方给了小爹,却转头就把王石井手里的3阶魔方拿了过来,紧接着他就两手转了起来。
蒋康辰手里的二阶魔方,六个面,六种颜色自成一面。
这一刻,将康辰的眼泪再次夺眶,岑老从他手里拿过二阶魔方认真看了一番,沉吟地说:
“兴许,这东西就是要这样。6种不同的颜色,各对应一面。通过转动,把相同的颜色转到同一面上去。”
“那咱们都试试!”邵云安加把劲。
“试试!”
岑老放下二阶魔方,重新拿起自己刚才拿着的那个6阶魔方。
这下子大家谁也不说打麻将、玩骰子了。王青手里的是个8阶魔方,妮子是个5阶魔方。
邵云安拿起蒋沫熙弄好的二阶魔方,假装研究,实际上又重新打乱之后,递给王青:“青哥儿,小爹觉得这个比你手上的简单,你先玩这个。”
转的脑门上都出汗的王青马上把自己手里的魔方给了小爹,拿过二阶魔方。王石井顺手又从邵云安手里把8阶魔方拿走了。
这大中午的,谁也不说吃饭了,都跟魔方较上了劲,就是郭子牧都忘了做饭这码子事,只觉得手里的玩意(7阶)奇怪的很。明明看着很简单,怎么就转不到一起呢?
岑老和蒋康宁也是全神贯注。
不就是把同一种颜色转到同一面么,看起来很简单啊。想他蒋康宁可是18岁就中了状元的人呢!
呵~呵~
邵云安在心里捧腹大笑,你们慢慢转吧,我可肚子饿了。
瞥一眼同样埋头转魔方的王石井,邵云安也不打扰他,一个人去厨房弄午饭。既然大家都忙着玩,午饭也不需要太复杂嘛。
事实证明,18岁能考中状元的人不一定能搞定魔方。众人口中神童才子的蒋康宁只搞定了二阶和(勉强)三阶魔方,到晚上了他还跟四阶魔方较着劲儿呢。
岑老,hoho~绝对的学者型人物,也止步于三阶魔方。王青只勉强玩转了二阶,妮子是完全放弃了,二阶的她也搞不定。
基本上,所有成年人都止步在了三阶魔方,王石井也投降了,这东西看着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太难了。
邵云安很清楚自己的能耐,压根没去挑战高难度。魔方这种东西不是随便转转就能成功的,那是有步骤和解题思路的。邵云安“以前”就放弃了,现在只有更放弃。
解不解得了其实无关紧要,这其中最最令人惊掉下巴的是蒋沫熙。在成年人都被4阶魔方堵死的时候,他却已经搞定了4阶,奔着5阶而去了!
这都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蒋沫熙还在跟5阶魔方奋战呢。他的鼻子尖上都是汗水,眼神亮亮的,似乎终于发现了一样让他觉得有挑战性的东西。
众人玩魔方玩的午饭和晚饭都没心思吃,邵云安不得不出声:“这东西又丢不了,明天睡起来继续。
岑老,您该休息了,晚了,一直盯着会头晕的。青哥儿、妮子,去睡觉了。”
说着,他还拍了王石井一下。
王石井放下手里被他玩了好几次,但还没有完全巩固的三阶魔方,以大家长的身份开口:“时辰不早了,都该歇了。青哥儿、妮子,昨日守岁,你们就睡得晚,今晚不能再晚了。”
王青恋恋不舍地放下二阶魔方,妮子还没有把视线从蒋沫熙手里的5阶魔方上移开。现在妮子看蒋沫熙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邵云安上前直接抱起了妮子,蒋康辰汗颜地放下完全没有头绪的六阶魔方去抱儿子。不是说蒋康辰已经攻克了4阶魔方,而是4阶魔方被岑老霸占了。
蒋康辰拉着仍不撒手的蒋沫熙去洗漱睡觉,王石井和邵云安把青哥儿和妮子带回他们各自的房间。岑老有夫人管,其他人,随便好了,反正是过年。
今天是初一,各家各户祭祖,可以不去拜年,明天初二就得出去走动走动了。
回到房间,王石井回味地说:“这魔方还挺有意思的。”
邵云安笑道:“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么喜欢。反正这种益智类的我都是直接放弃的。”
王石井有点不好意思了,笑着低头亲了下媳妇儿的嘴,问:“你们那里肯定有很多好玩的吧?”
邵云安:“是有。不过你们这些‘老古人’也有你们的玩法。‘老祖宗’的很多东西哪怕过去了千年也不过时。我们那里也有九连环这种东西的。”
邵云安没敢说,在某些玩法上,他们玩的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算了,有些太毁三观了。
魔方确实是一种很有挑战性的益智玩具,甚至还有专门的魔方大赛,那些参赛选手的手指就跟装了自动装置一样,不是人。
邵云安的空间里就这么一套用来收藏的水晶魔方。既然大家都喜欢玩,那就琢磨琢磨拿木头做几套。老祖宗中手艺卓绝的匠人不在少数,邵云安从不怀疑老祖宗的智慧。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向王石井建议了,王石井觉得非常可行。
邵云安今天最大的感慨是:“玺哥儿绝对是个天才没跑了。不管他是不是自闭儿,至少在某些方面绝对是高智商。”
简单解释了一下什么叫智商和情商,邵云安慎重道:“如果灵乳和灵泉对玺哥儿有效,那他以后可是不得了的。
井哥,你说我们以后要不要把熙哥儿往某个方面多引导引导?康辰大哥的眼圈红了好几回,他心里真的很苦啊。”
这在“以后”,孩子是自闭儿的家长也是苦得很。带着孩子出去,也会遭受各种异样的目光。
遇到那些坏心肠的,当面背地里嘲笑你,或是阴阳你……能坚持下去给孩子做干预的家长都是强者。
放在古代,这就是傻子。你生了一个傻子,你就是抬不起头来。更别说蒋康辰的婆家还是大户人家。蒋康辰心里的苦都不用他说,邵云安都能想象得到。
这种事王石井只能说:“媳妇儿你想做就做,就是不能太快,慢慢来。”
邵云安摸下巴:“嗯……我再观察观察,再想想。”
这边,夫夫两人洗漱后,上床歇着了。王青和妮子躺到床上疲倦感就上来了,秒睡。
蒋康辰所在的客房内,他轻拍着熟睡的儿子安静地掉眼泪,脸上却是欣喜的笑容。
蒋沫熙睡了,两手却仍牢牢地抱着5阶魔方。蒋康辰不停地抬手,擦掉眼泪。此时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多么的想念一个人。
想告诉他,他们的儿子不是傻子,他们的儿子,很聪明。云安说,他们的玺哥儿,是神童。
躺在床上,岑老仍睁着眼睛,岑夫人闭着眼睛咕哝:“怎么还不睡?都这么晚了。虽说是过年,你毕竟上了年纪,别熬着。”
岑老盯着床顶说:“熙哥儿说不定真能被云安治好。
云安给君后做了什么阿胶糕,说是对身子好的。若君后吃了那阿胶膏能诞下皇子,云安绝对乃我大燕第一奇人。
我一直在期待他能带给大燕什么,或许,我的期许还是小了些。”
岑夫人睁开眼睛,转过头:“你说安哥儿到底是什么出身?怎么会有那么多妙点子?难道他真是位奇人?那他以前怎么没显出来?还落个被家人逼婚。
若不是王家贪财,他阴差阳错地嫁给了石井,不然他真嫁给王枝松岂不是毁了。”
岑老一副深思状说:“康宁说云安是家中养子,他的养父母收养他的手段似乎也不是正经路子来的。
云安不记得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也不想节外生枝,他以此与邵家断了亲,条件便是他不再提此事。他不追究,康宁便只能罢了。
他死过一回,前后差距如此之大或许与此有莫大关系。康宁不提,京城的贵人也不提,你我也就当糊涂。
这奇人异事也非我等凡人能通透的了的。云安这小子呢也甚合我意,我也愿意结交他这个小友,只是我不免担心他风头太盛,引来祸患。”
岑夫人不解:“有皇上、千岁与翁老帝师,他会有危险?”
岑老叹道:“朝中不是只有皇上、千岁和翁师兄啊。这新茶和新酒肯定已经引来恒远侯府的注意了。康宁和康辰身后还有个安国公府的麻烦。
朝中先帝旧党、代家敌对,与皇上不在一条心的世家权臣……都是祸患。于这些人而言,云安再妙,也不过一介草民,生死皆轻。”
岑夫人不免担心了:“你是说,当真会有人不顾皇上与千岁,对云安下手?”
岑老:“这都不好说,皇上登基的时日尚短,千岁又一直无所出……日后怕是免不得麻烦。我得给翁师兄去封信。
我这一辈子还没遇到过像云安这样合我意的后辈,我虽已不在朝堂,但还是要尽力照佛。
我倒希望他那阿胶糕真能治好千岁。只要千岁能诞下龙嗣,那就谁都动他不得了。”
岑夫人不免惊奇:“那阿胶糕真那么神奇?”
岑老道:“但愿如此。这阿胶糕需用驴皮胶和黄酒,云安手头有的都先给千岁用了。康辰这次来带了上好的驴皮,云安也酿了黄酒,你我的要缓些日子。”
岑夫人不免宽慰说:“云安对你我确实是一直敬在心中的,我也甚是喜欢他这孩子。”
岑老却是笑道:“他啊,跟康宁说,要康宁做他的靠山。也跟我说,要孝敬好我,以后要我送青哥儿去京城的国子监。这小狐狸拍马屁都拍得光明正大的。”
脸上的笑容一收,岑老又叹道:“千岁若能有后,皇上就会越信任他,这才是他最大的靠山。”
他看向妻子,郑重地说:“你平日里多教妮子规矩,让她把琴练好。且不论那阿胶糕是否有效,他一家日后必定是要去京城的。”
明白夫君的意思,岑夫人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