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道声音传来,接着,恍惚间,看到一个拳头朝着她的门面垂来。
陵老夫人吓得瞬间睁开眼。
额头上浮现密密麻麻的汗珠。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安然无恙。
抬头,看到熟悉的环境,自己还安安稳稳地待在房间里。
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梦?
陵老夫人舒了口气。
耳边,传来梦里头的声音。
“来人,外头发生什么事儿了?”
婆子听到她的声音,匆匆外头进来“老夫人,您醒了。”
“外头动静这么大,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说着话,陵老夫人已经下了塌。
“好像是二少爷。”
“二少爷?”
陵老夫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她坐在桌前,才反应过来,面色一变“是那个孽障?”
“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想干什么?”
陵老夫人黑着脸,穿好衣裳“我倒要去看看,这个孽障到底想干什么!”
一回来,就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长宁吹完唢呐,看到陵家上方聚集起来的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一旁的木里“好了,陵只叔叔,咱们进去吧。”
一群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小姑娘这一番操作是干什么。
陵只注意到长宁看了眼陵家的上方。
眉头微扬,陵家,要有麻烦了。
长宁一路走进去,眉头拧得越来越紧。
这个陵家…
啧啧。
“陵只叔叔,还好你没回来,不然,现在你命都没了。”
“嗯?”
陵只眉头轻挑“小长宁,这话从何说起?”
“这里,有借运的东西。你要是回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小姑娘这话说的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借运?”
“嗯,不止是借运,还有命。”
这里的气,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刚走到后院,就见陵老夫人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朝着他们而来。
看到陵只后,陵老夫人破口大骂。
“你个孽障!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你在这个世上!”
陵只还没开口,长宁就已经开口。
“那这么说,你活到现在也是阎王开恩了?那改日得让阎王收了你!”
陵老夫人听到一道稚嫩的嗓音,低头看了过去。
就见陵只身侧站着一道小身影。
陵老夫人眯眼,这就是阿泽跟阿勋说的那个小野种?
“你个孽障!真是长本事儿了,竟然还敢把这个小野种带到我面前?”
“昨日你大哥跟你侄子被你吓成那样,你赶紧拿出一半家财给他们压压惊!”
长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顿时瞠目结舌。
木里跟岭叔齐齐黑了脸。
这老东西,真是一点儿脸都不要了。
陵只冷笑“他们算什么东西?”
“我的东西,就算是给外面的那些乞丐,也不会给你们。”
觊觎他的东西,给他们脸了?
陵老夫人被他这话气得双手颤抖,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老夫人——”
一时间,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
长宁探出脑袋“她真的晕了?”
岭叔一脸看戏的点点头“好像是真的。”
“那正好。”
小姑娘突然来了句,一群人齐刷刷地看过去。
“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好她晕了,让她见见阎王,也好能很快适应在地府赎罪的环境。”
木里,岭叔“?”
什么意思?
却见远处的陵老夫人突然挣扎了起来。
整个人不受控制,双手在半空中胡乱飞舞着。
嘴里的话有些尖锐。
“别过来——”
“你别过来——”
岭叔看着她这样,讷讷开口“先生,她,这是怎么了?”
陵只不甚在意“可能是见到鬼了。”
可不是见到鬼了。
陵老夫人一睁开眼,就看到面前黑漆漆的一片。
远处,一个浑身生满脓疮的‘人’朝着她走过来,还有一个吐着长长的舌头,都拖在了地上……
在道路的尽头,竟然是一个穿着黑色金线织成长袍的中年男人,戴着一个金冠。
‘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周围那群长相奇怪的‘人’朝着她扑来。
她被吓得心神一颤儿。
噌的一下睁开双眼“你们——”
看到面前熟悉的婆子,陵老夫人有些恍惚。
“这,这是哪儿?”
那婆子被她这话吓了一大跳“老夫人,您怎么了?这里是陵家啊——”
“来人,赶紧去请大夫!”
长宁看着他们,已经在她们面前坐了下来。
陵老夫人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伸出手,颤巍巍地指着她“你——”
“谁让你坐下的!”
“这还用让?”长宁撇嘴。
陵只拿出家中厨房做好的肉干,递给小姑娘。
“小长宁,慢慢看,不着急。”
陵老夫人“……”
“老夫人,您现在不能动气。”
一旁的婆子急得浑身冒烟儿。
这要是气出个好歹来,那他们可要小命不保了。
长宁看着她,吃完手里的肉干,撇撇嘴“见到阎王了吧。”
陵老夫人骤然抬头“你说什么?”
小姑娘拧眉“你刚才昏迷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见?”
难不成是地府诓骗她?消极怠工了?
陵老夫人瞳孔骤缩“是你!刚才是你做的!”
“你是哪里来的妖女!竟然敢对我用妖术!”
岭叔拧眉“陵老夫人,话可不能乱说。”
“我们家小姐可是小福星,你若是再胡说,休怪我们不客气。”
陵只看了眼岭叔,没有反驳。
“陵老夫人,怎么?不是你们昨日喊我回来的,就是为了让我来看你在这里发疯?”
陵老夫人咬牙。
狠狠瞪了眼长宁。
转头又看向陵只。
“你个孽障!阿勋跟阿泽再怎么说也是你大哥跟你的侄子,你竟然那么对他们,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听着她这毫不讲理的话,陵只冷笑。
“还是一如既往的冠冕堂皇!”
“当初我离开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此后,陵家的死活,跟我没有丝毫关系,怎么?现在你是后悔了?”
陵老夫人一噎。
她不可能承认她后悔了。
那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她恢复神色,板着一张脸“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血脉亲缘是断不了的。”
长宁听到这话,反驳“断的了的哦。”
说完,抬手从她身上揪出一层淡的几不可见的气,转身又从陵只身上揪出了一团。
抬手团了团,扔了出去。
“你看,现在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