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童眉头一低,挑起眼皮看向阑青,没有说一句话,却让男人闭了嘴。
阑青移开视线,嘴唇紧紧抿着。
‘呵,果然还是十八的招人喜欢,看她那宝贝的样儿,我但凡多说一句,这个女人就真的记仇了。’
“哼!”
乔屿叉着腰,上前一步横在二人之间。
“现在都不避人了?当老子面眉来眼去,桑童你当我死了?”
乔屿气的刘海都炸毛了,随着主人起伏不定的呼吸而上下晃动。
因为长期没有睡好,眼底发青,此刻带着淡淡的红。
炸毛的猫,真是又可爱又可怜。
桑童叹了口气,自己惯的,宠着呗。
随即对着乔屿张开手臂,语气宠溺的喊道:
“过来。”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不要面子的吗?”
少年嘴硬的很,脚却很实诚的向女人走去,窝进女人怀里,额头抵着对方胸前,带着鼻音的说道:
“这事你别想糊弄过去,咱俩没完!”
胸前的衣服被打湿,温热的感觉透过皮肤穿过筋肉,直达心脏,酥酥麻麻闷得让人上不来气。
原来.......这就是心疼。
女人微微侧首抵着少年的头,双臂合拢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呜....呜...”
少年死死咬着唇,将溢出喉咙的哭声憋在唇齿间。
双手紧紧攥着桑童腰间的衣服。
平整的衣服瞬间出现褶皱。
那些压抑的情绪在女人温柔的安抚下,彻底控制不住。
少年声音哽咽,像是说给桑童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哭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
乔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桑童知道对方哭的不是今天的误会,而是刘燕,那个平白无故因为乔屿而死的女孩儿。
心情压抑太久,想的太多,情绪紧绷连哭泣发泄都做不到。
乔屿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实际心思却是最细腻的人。
有些事情他清楚的明白,却又习惯压在心底。
比如:刘燕死亡带给他的愧疚,那明明可以挽救得生命却又从心里流走。
比如:桑童那难以捉摸的心,抓又抓不住,放又放不下。
总是在心里竖起高墙种满荆棘,想要靠近真的太难太难了。
他时刻担心桑童会遇见比他颜色更好的男人,那个人会更加吸引她,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终有一天会让对方厌烦。
归根到底,乔屿就是没有安全感。
先爱上的人注定是输家。
“呼~呼~”
乔屿深呼吸几下,调整自己的情绪,发泄过后不得不说真的好受多了。
抬手胡了两下头发,高挺的鼻梁在阳光下透着阴影。
鼻尖哭的发红,睫毛还挂着泪珠。
仰起脸,一脸别扭的看着桑童问道:
“他好看我好看?”
“没有人会比你更好看。”
女人抬手拭去少年泪珠,说的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又将自己是如何弄脏了衣服的过程一一说清楚。
乔屿点点头:
“我知道的,在你向我求抱的时候就知道了。”
桑童:“............”
求抱?
你开心就好.....
乔屿从女人怀里退出来,看着对方胸前一大片的痕迹,默默用手扣了扣,擦不掉.......将桑童的辫子拿到前面。
辫子将痕迹挡的严严实实。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她就没有变心呢?”
阑青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黑色印子,心里已经将这件衬衫判了死刑。
弄脏了,就不能要了。
乔屿没有说话。
笑话!他为什么要给这个男人解疑答惑。
抬起头看桑童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乔屿笑了笑说道:
“我们回家吧。”
桑童扬起嘴角,下一瞬却眼神深沉的看向前方:
“你先回去,晚上让陈柔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乔屿刚要转头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却被桑童捏住下巴,固定在原地,女人微笑着说道:
“乖,听话。”
话音刚落,乔屿身边就出现两个黑衣人。
一左一右将乔屿夹在中间,既是保护也是桑童不容置疑的决绝。
乔屿点点头:“好,那我先回去。”
桑童点点头。
眼看着乔屿消失在门口,桑童才将目光放在对面赤裸身体的女人身上。
“扑通!”
女人抱着自己身体,直接跪在地上。
“童姐,救救我!救救我!”
“贱人!你居然还敢跑!”
一个喝的烂醉的男人从小道追过来,走路歪歪扭扭的好像下一秒就会直接倒下去。
地中海,啤酒肚,整个人肥头大耳。
男人同样赤裸着上身,上面全是激烈的抓痕。
走到女人身边就要踹过去,却被项山直接提溜着脖子甩到一边。
“哎呦!”
胖男人直接一个屁蹲摔在地上。
蜀殊脱下外套将赤裸的女人裹住,所以人都在等桑童发话。
桑童眼神看向女人:
“说说吧。”
原来这个女人刚到这里是负责端茶倒水的活儿,会弹个小曲什么的,平时挣点手艺钱。
今天本来好好的,却在她弹完琵琶后,,对方拉着她死活不让她走。
醉醺醺的想要霸王硬上弓。
甚至将她的衣服全都撕了,女人不断的挣扎才逃了出来。
女人说完话,就一个劲儿的哭,蜀殊贴心的安慰着,同为女人自然感情偏向同性这边。
再说了,桑童这边的人一向是全凭自愿。
不能有半点强迫,自家老大护短不会不管的。
桑童问道:
“你说....他强迫你?”
“嗯嗯,童姐救救我。”
阑青站在一边默不做声,仔细看了看倒地的男人,对桑童说道:
“这是财政局的一个科长。”
想了想又补充道:
“跟警察局局长蒋忠好像是有亲戚,蒋忠那人不好对付,为人护短做事也挺阴。”
阑青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高拿轻放就这算了吧。
男人转头看向哭泣的女人:
“今天这件事你受委屈了,工资额外我在给你三千块钱算是给你的补偿,这件事你要烂在肚子里,不能在声张。”
女人一个劲儿的哭,没有说话。
阑青眉头一皱,这就有点不识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