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支长箭射向王郎,箭头儿上插着一封文书。
王郎拿过来一看,更坚信的自己的想法。
回到王府,王郎立即把近臣大将李立的家眷三百余口,全都收进监狱里,当作了人质。
李立大惊!
跪祈王郎:
“臣李立,忠心耿耿,天地可表,天子因何,把立之家眷收入狱中?”
“尔还敢多言,自行观之!”
王郎怒不可遏,把卦象,书信,丢给李立观看。
李立看罢,那个气啊,恨不得立即杀了王郎这个马鹿夜郎!
王郎可没有给李立好脸色。
“李立,尔言忠诚于朕,朕要看个明白。”
王郎言外之意:李立,你说你是忠诚于我的,我不信,我要看看你的表现。你的家人已经被我押入大牢了,如果你能够打败冯异,解开邯郸之围,我就放了他们。否则,杀无赦!
李立怒火万丈。
“这他老娘的,真是气数到头儿了,妖人妖事妖怪多。天怕乌云地怕火,人怕老弱树怕伤,忠臣最怕君不正,子孝最怕父不良。罢罢罢,你这个马鹿夜郎算命先生,我还要保你何用?老子反了!”
“何用?反了!放箭!”王郎怒不可遏!
一声令下,李立被射成了刺猬。
更可怜李立,一家数百口全部被王郎诛杀干净。
“启禀皇上,李立还有几个得力干将。”张参谏言道:“何不一起诛之?”
“诛杀干净!”王郎气昏头了,完全失去了章法。
“大哥,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反了吧!刚刚朝堂上传来消息,张参奉王郎之命,连我们也要诛杀!”
李立的心腹爱将李彤、袁荣、王亮跪倒在大哥王畅的脚下。
“反了!反了!诛杀李彤、袁荣、王亮,不要让他们跑掉一个。”张参带着大军直逼王畅的府上。
李彤握着染血的信笺,指节在烛火下泛着青白。
信纸上王郎的朱批像毒蛇的信子:“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
他猛地将信纸掷入火盆,火苗瞬间窜起,映得屋内悬挂的玄铁令旗忽明忽暗。
“大哥,不能再等了!”袁荣悲愤地呼叫。
王畅抓起案头的青铜酒樽狠狠砸向墙壁,酒液混着碎瓷溅在“忠勇无双”的匾额上。三个月前,这块匾额还是王郎亲手所赠,如今却成了最刺耳的讽刺。
“李彤、袁荣,你们二一路前往城南门,迎接汉军入城。王亮跟我走,我们前往城北门,迎接汉军入城。”
“大哥!”王方撞开房门冲进来,身后跟着浑身浴血的亲卫,“张参的人已经封锁了我们退路。
“来得好,弟兄们突围!”王畅一声大喝,带着王亮冲了出去。
王畅、王亮与张参碰个正着,张参命令长箭伺候。
箭雨如蝗,王亮正在箭雨中挥舞长枪,他的战马已经倒下,身上插满箭矢,却仍如修罗般阻挡着追兵。
“快走!”王亮转头冲他嘶吼,枪尖挑飞一个敌兵的瞬间,一支冷箭穿透了他的咽喉。
王畅见状痛不欲生,大喝一声向张参冲去,可怜王畅也死在乱箭之中。
李彤、袁荣避开敌人的锋芒,快马加鞭,来到了城南门。
身后传来马蹄声,他摸出怀中的虎符,突然将其狠狠砸向城墙。青铜虎符应声而碎,碎片飞溅进护城河中,惊起一片寒鸦。
“李彤,你跑不掉的!”张参的声音带着得意。
“袁荣,快去打开城门!”
李彤缓缓转身:“告诉王郎,今天就是他的祭日!”
李彤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得张参后退半步,“李立的人,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突然城门大开,冯异率领大军冲了进来。
“张参,你这个老小子,我看你往哪里走!”看到张参,王霸兴奋起来。
张参胆怯,转身便跑,王霸一提火龙驹,瞬间与张参平行,抡起大斧子结果了他的性命。
李彤、袁荣引导汉军把王府包围起来,邯郸彻底被拿下。
时至半夜,天气寒冷。
假天子王郎狼狈逃窜,走暗道逃出了邯郸。
回望邯郸城,王郎禁不住热泪横流。
“冯异,李立,我刘子舆还会回来的。等到我东山再起之时,我一定要灭了你们!”
王郎眯起眼睛,就要给自己再补上一卦,看看什么时候,能够重返邯郸。
否卦,
否卦,
否卦。
接连三个否卦。
王郎一阵眩晕摔倒在地。
否卦,是天在上,而地在下,这与客观的事实一致,就不会引起上下交感的变化,所以被称为大凶之卦。
与否卦相对应是泰卦。
泰卦,是说地在上而天在下,这和客观事实恰好相反,必然会引起天在下,阳气上升,地在上,阴气下降,阴阳交感变化,这就是吉卦。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王郎正好倒在铫期的脚下,铫期手起刀落,砍下了王郎的头颅。余孽被铫期的手下诛杀干净。
冯异等人找遍了王府,却没有找到,赵缪王刘林的影子。
刘林究竟如何逃离了邯郸城,成了一个谜。
…………
“陛下,今刘秀灭了王郎,势力越来越大,皇上要予以节制啊。”大司空朱鲔及时上奏。
“是啊,皇上,最好把刘秀召回长安,以免夜长梦多啊。”李轶顺势而为。
“皇上,臣以为这个时候召刘秀回京,他必不允,不如顺势封他个王,马上派遣使者前往河北,收了他的兵权才是上策。”王凤还是看到了问题的根本。
“王爱卿,这个主意不错。”
更始皇帝刘玄马上派使者来到河北,册封刘秀为萧王,传旨让他立即撤兵返回长安。
萧王的封号刘秀愿意接受,可是要他撤兵返回长安?
刘秀气笑了。
“刘玄啊,刘玄,我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你却要我返回长安,你真是把我刘秀当作三岁的孩子来看待了啊!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清楚!”
刘秀借口河北未平,对更始皇帝刘玄这个命令,不接受。
不接受归不接受,刘秀还是希望把事情处理得,圆润一点。
他问计冯异:“今,天子令我等返回长安,卿以为如何处置才好?”
冯异说:“主公,俗语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抚慰烈士,招兵买马。占尽先机,以图天下。”
刘秀装作不解:“公孙将军,王郎既灭,河北已定,招兵买马,意在何图?”
冯异明知道,刘秀在,装腔作势。欲迎还拒,惺惺作态。
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进谏说:“王郎虽破,天下兵革才真正开始,如今更始使者从西方来,欲令大王罢兵,大王切勿听之,铜马、赤眉那些兵马有数十、百万人,所向无前,圣公不能办也,不久必败。”
刘秀马上坐起来,假装嗔怒:”卿失言,我斩卿。你劝我背叛更始皇帝,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杀了啊。”
冯异推心置腹:“主公,您一直厚待我冯异。你我情深如父子,我才敢披赤心劝告您。招兵买马,以图长安。”
刘秀微微一笑,拍着冯异的肩膀说:“知我者,公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