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霸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把苗萌晾在一边。
“憨憨傻傻的可爱之人。叔寿,今后你就跟着冯郡掾吧,如能够立下功劳,本官再封你官职。”
“谢过太守大人。”
叔寿跪地便拜。
“谢过大人。”冯异接着施礼。
“时候已经不早了,你们赶快赴任去吧。”
黄霸见大势已定,便催促冯异、苗萌早日赴任。
冯异、苗萌跪谢黄霸,领命出了颍川府。
…………
屈指算来,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与母亲说的话犹在耳边。
可是,还没有见到母亲,冯异内心煎熬,不免加快了脚步。
叔寿一看,冯异的快马提速前行,他自然不甘落后。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和苗萌拉开了,距离。
远远地,看见前边有一片,松树林。
虽然是冬日,但依旧虬枝盘旋,一抹浓绿铺地。
冯异和叔寿眨眼的功夫进了树林,苗萌在后边急急追赶,可是追着追着,就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苗萌只好快马加鞭,顺着官道前行。
突然,
一口黑漆漆的棺材,从天而降,稳稳地横亘在官道上。
“我的兄弟,你死的好惨啊!”
“我的大哥,你死的好惨啊!”
“我的伯父,你死的好惨啊!”
…………
一群穿孝衣戴孝帽的人,不由分说,拦住了苗萌的去路。
苗萌勒住马缰,跳下快马。
出殡的人也不说话,猛然起身,呈扇面状把苗萌包围其中。
苗萌刚要开口发问,
几个缟素之人冲上来,堵嘴、上绑,然后哐当一声,把他扔进了棺材里。
棺材盖子盖上,苗萌就进入了,黑暗世界。
…………
苗萌肛门下坠,浑身筛糠,小便外溢。
好在棺材里并不闷气,
恐惧中,苗萌哆哆嗦嗦一番,搜寻。
这才看到,在棺材板的左上角,有一个微小的气孔。
苗萌逐渐沉稳心情,心里一遍遍问候冯异、叔寿的先人,一遍遍问候缟素之人的先人。
官道起伏不平。
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把苗萌颠簸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就这个地方了。把他放进坑里,埋了吧。”
听到这话,苗萌急了。
“不…不…不…要啊!”
苗萌结结巴巴的求救,可是棺材外面没有人接他的话。
喝一口水的功夫,苗萌绝望了,就觉得气息不畅,几近窒息。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棺材板意外打开了。
花狸轻轻地呼唤着:“铫壮士快快醒来,铫壮士快快醒来,铫壮士快快醒来。”
好一阵子,苗萌才醒了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花狸。
“这…这…这…这…”
苗萌一阵结巴。
“快把铫壮士扶起来。”
两个喽啰遵命,把苗萌扶起来,背出了棺材。
苗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四处扫视一遍,这才发现,他们处在一个空旷的山洞里。
“铫壮士,还记得我吗?”
花狸凑到苗萌的面前。
苗萌认真地,回忆一番,终于记起来。
“您…您…您…是…龙…龙…”
“对,我就是龙虎山的军师,花狸。”
花狸毫无顾忌。
苗萌浑身激灵灵,只打寒颤。 心想,真是刚出棺材板,再进鬼门关啊。
“走吧,铫壮士,我们龙虎山大当家的花龙,花爷邀请您面叙。”
花狸说完,便向前走去。
苗萌脚步,都不听使唤了。
“怎么了铫壮士,走不了路了?”
花狸慢条斯理,回望苗萌一眼。
这一眼,寒气逼人。
“棺…棺…棺材…太…太…小…小…小了。”
苗萌心一横,随时准备赴难。
花狸使个眼色。
两个喽啰一左一右架住了苗萌的胳膊,继续向前走去,又走了十多步远,看到一个不大的山洞,里边点着火把,有人影晃动。
“大王,把铫壮士请过来了。”
花狸话音刚刚落下,花龙大踏步走出山洞,朝着苗萌啪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你他老母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龙目露凶光:“有半句假话,立马把你活埋了!”
苗萌脑回路极快,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铫…铫…铫期。”
“哈哈哈…哈哈哈…”花龙乐了。
“铫壮士,我知道你不是铫期。就招了吧,如果表现得好,我这个军师不干了,就让给你。”
花狸狡黠阴险的本性,暴露无遗。
苗萌不敢再说话。
“啪!”
花龙上前,又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打在苗萌的脸上。
这一耳刮子下去,再看看苗萌,五官走位,鲜血窜出鼻孔。
“你们几个,墓坑挖好了吗?”花龙询问身边的喽啰。
“回禀大王,墓坑早已经挖好了。”
“好,把他推出去活埋了,一个棺材板给他用,都是多余的。”花龙狠涙地说。
“大王。我觉得这时候把他埋掉,是不是早了点儿?”花狸急忙劝阻。
“怎么了?”
“我们还没有问出口供啊。”
“口供?”花龙反问。
“他自报家门铫期,难道这不是口供?退一步讲,即便他不是铫期,偷袭我们,也是我们的敌人,留他何用?”
“有用!”
花龙、花狸大吃一惊,循着声音望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仇人冯异!
“弟兄们,快,杀了他!”
花龙大喝一声,转身就要逃进山洞里。
“大王请留步!”
随着冯异一声怒喝,花龙立即收回迈出的脚步,他仿佛被人使了魔法一样,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支泛着寒光的箭簇,紧紧地钉在他的咽喉处。
“让我来告诉你们,他是谁?”
“他叫苗萌,不是铫期,铫期是我的兄弟。他是颍川太守黄霸大人的僚属,马上要赴任父城,任父城县令。”
冯异不紧不慢地说。
“你们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