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空地,萧哭左手拿着一柄无锋重剑,有些发懵。
“师...师父,为何要用这重剑?”萧哭左手吃力地提着一柄沉甸甸的铁剑,额头已经渗出细汗。
这把剑比寻常长剑重了三倍不止,剑刃也未开锋,拿在手中如同铁棍一般压手。
严川负手而立,淡淡道:“重剑能更快让你的左手适应持剑的感觉,并且这套左手剑诀也必须用重剑练习,直到你能举重若轻为止!”
萧哭眉头紧锁:“可段云的剑以快着称,弟子若要报仇,就必须比他更快,这重剑以力破巧,恐怕...”
“谁说重剑快不了?”严川突然伸手:“剑给我!”
萧哭连忙递上重剑。
只见严川左手持剑,手腕一抖!
“嗡!”
重剑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残影,发出沉闷的破空声。
紧接着,严川身形如鬼魅般闪动,重剑在他手中竟如柳枝般轻盈,剑影重重,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唰!唰!唰!”
数剑过后,三丈外的一棵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成数十段,每一段的断口都平滑如镜。
萧哭瞪大眼睛,嘴巴微张,完全被眼前这一幕震撼。
他从未想过,如此沉重的剑竟能也快到这种地步!
严川收势,将重剑抛还给萧哭:“剑的快慢,不在于剑本身,而在于用剑之人!”
“当你将左手剑诀练到大成,手中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萧哭接过重剑,这次眼中再无疑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决:“弟子明白了!”
“从今日起,每日练习挥剑八千次!”严川转身走向院外:“记住,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萧哭深深鞠躬,待严川走远后,立刻开始一丝不苟地练习起来。
每一次挥剑,都让他的左手肌肉记忆更深一分,每一滴汗水,都在洗刷着他心中的阴霾。
而严川也在随后的日子当中,询问出了他和快剑段云的仇怨。
当初鬼市之行结束后,萧哭受到严川的点播暂时放下了对叶怀云的恨。
修养了几个月后,重新找到了叶怀云,但并不是选择报仇,而是想要询问为什么。
当初他和叶怀云都已经快要到结义兄弟的情感了,却因为古墓中的一点宝贝就反目成仇!
叶怀云意外萧哭居然能够冷静下来听自己说话,于是两人举杯对饮。
等到酒过三巡,叶怀云才渐渐说出实情。
当初他们发现了一处上千年前的古墓,因为古墓当中通道错杂,三人走散。
后来叶怀云和萧哭的妻子黑剑吴忆先在主墓室汇合,而萧哭却还被困在通道当中。
在墓室当中除了一些贵重金银的陪葬品外,还有一本无名剑诀。
叶怀云翻开查看,被里面的内容吸引,凭借一目十行的记忆力,翻看了大半内容。
可就在这个时候,墓室当中却出现了另外一人。
那就是快剑段云。
当时段云还不是天榜高手,而是地榜前十。
段云要叶怀云将坚决交出来,但是这样的宝贝叶怀云自然不肯。
于是双方大打出手。
叶怀云和吴忆此时不过地榜最后几名,就算两人联手也不是段云的对手。
最后吴忆被一剑刺中心脏而死,叶怀云也深受重伤。
那本无名剑诀被段云拿走,叶怀云想要给吴忆止血,却发现吴忆已经没有了心跳。
恰好此时,萧哭出现在墓室看到了这一幕,发现妻子倒在血泊当中,边上只有叶怀云一人,顿时丧失了理智。
叶怀云知道萧哭的性格,此时如何解释都已经没有了用,只能先行逃离。
从此萧哭便踏上了寻仇之路。
而叶怀云靠着记住的半本剑诀,实力快速提升,两年时间就提升到了地榜前十,他想要做的也是帮吴忆报仇。
只不过段云凭借整本剑诀,直接登上了天榜之位,境界也到了八境巅峰。
期间叶怀云挑战过段云一次,但是段云太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还差点死在了段云手中。
无奈之下,叶怀云只能继续修行,想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之所以没有给萧哭好好解释,一方面是因为每次萧哭看到自己丧失了理智一样上来攻击,自己说的话萧哭根本听不进去。
另一方面,叶怀云知道萧哭的性格,就算相信了自己不是凶手,可一旦得知仇人真的是段云,就会不顾一切去报仇。
以段云嗜杀的性格来看,萧哭若是找他复仇,肯定会死。
所以叶怀云只能暂时背下这口黑锅,至少萧哭找自己报仇,自己可以手下留情。
两人交杯换盏,互吐心声后,心结打开。
并且段云愿意教萧哭前半本的无名剑诀,相约到时候一切报仇。
可是后来却发生了意外。
叶怀云和段云在野外突然遭遇,段云发现了叶怀云也在练习那本剑诀,于是想要灭口。
双方在黑水瀑布边大战,叶怀云不是对手被一剑刺中跌落瀑布当中,生死未知。
先失去妻子,再失去好友。
遭受双重打击之后,萧哭练功险些走火入魔,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毅然走上了寻找段云报仇的路。
然后便有了天河楼船上面的事情!
得知事情的全部经过,严川倒是也有些感慨。
依稀还记得三百多年前自己上一世的时候,开始修行是因为镇子上一个散修老头看中了自己的天赋,于是教自己修行。
老头脾气古怪,虽然愿意教严川却从来不让严川拜师。
虽然老头本身实力平平,但算是全力传授。
也让严川不到三十岁就到了练气五层,也算是不错的速度了。
后来老头被仇人发现遭遇追杀,惨死街头。
并且那群人知道老头还教了个徒弟之后,甚至杀了严川家人。
而来自己家串门的同乡好友被当做了自己惨遭杀害。
自己因为出门和隔壁镇子的小月姑娘幽会倒是逃过一劫。
等回家发现一切后,同样和萧哭一样丧失了理智,踏上了寻仇之路。
不过那群修士行踪缥缈,严川寻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消息,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严川理解萧哭当时的心情,这是在所难免的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