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潇洒给阚老大他们开扫盲班时一时糊涂,任曹少大搞‘批孔’。这条陈年老账被东林教父刘一璟给拿捏了,发动舆论攻击潇洒妄图复辟先秦洗白秦始皇,恶言柴子进意图搞第二次焚书坑儒毁灭中华文明。而事实上,当时没过多久,潇洒就发现玩不下去了,这孔老二群众基础相当好啊,于是改弦更张再不敢把北宋二程和南宋朱熹的黑锅让伟岸的孔夫子来背。
然后是推行标点符号和简化字。
潇洒负责的语文教材里有《论语》篇目,一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又闯祸了,又被刘教父当做了黑材料,大肆抨击他龌龊卑鄙搞愚民政策。而实际上呢,前一秒发现问题,后一秒潇洒立马让房安东叫老师通知学生统一手写修改标点符号,断句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当时考虑回收教材重新印刷的话浪费巨大,才留下此白纸黑字的确凿证据。这纯粹为省钱,否则早就毁尸灭迹了。
简化字上,刘一璟更是骂得够狠够欢乐。
亲,亲却不见;爱,爱而无心;产,产却不生;厂,厰内空空;
乡,乡里无郎;儿,儿欲无首。
巧而又巧的是,未予简化的有:魔仍是魔,鬼还是鬼,偷还是偷,骗还是骗,贪还是贪,毒还是毒,黑还是黑,贼仍是贼!
刘一璟起诉潇洒‘前元余孽、大明国贼’的罪名证据确凿。
尼玛,你刘一璟贼喊捉贼,做人完全没有底限。不把你个老匹夫千刀万剐,柴子进随你姓。
天地良心啊!实际上潇洒也注意到了简化字存在巨大安全隐患,去真存伪、去菁存芜,把中国字的精髓和风骨都给丢了。潇洒补救了,学校重新又开设了书法课,照字帖写字那都是正体字。
不过潇洒哥也不是好惹的,喷子,谁不会?
为了回应刘一璟泼来的脏水,潇洒接受了《梁山通讯》记者石彩凤的专访,给后者讲了这么个笑话:
唐僧取经回来返回长安,一入城,遇到杨国忠堵路。杨问唐僧:不知您对娼妓有什么看法?唐僧:长安也有娼妓? 第二天坊间盛传:唐僧抵京,一入城便问有无娼妓。几天后唐僧又遇杨,杨问:不知您对娼妓有什么看法?唐僧:不感兴趣 。第二天坊间又传唐僧夜间娱乐要求高,本地娼妓遭冷遇 。几天后唐僧再遇杨,杨:不知您对胡女娼妓有什么看法?唐僧很生气:什么胡女不胡女的,不知道!第二天坊间传:汉女已难满足唐僧,非胡女方能过瘾。又过了几天,杨:不知您对娼妓有什么看法?唐僧转过脸去,不发言。第二天坊间传言面对娼妓问题唐僧竟无言以对。唐僧大怒:你再这么瞎写,我到大理寺去告你。第二天坊间再传消息唐僧一怒为娼妓。唐僧气急之下将杨告到官府,坊间遂争相传播报道官府将审理唐僧嫖娼案。唐僧看后撞墙而死。杨写下文章到处散发,题目是:为娼女而殉情--唐僧的这一生。
“笑什么笑!知道该怎么写了吗?”
石彩凤憋住笑,说道:“采风明白。只是首长,《梁山通讯》比不得咱们梁山军,没有那快枪利炮,陷不了阵破不了城。内地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可看不到事实真相哩。”
“那就让我们的报纸走出施州走向全国。”—“怎么不说话?”
石彩凤低头窃语,“报纸的订阅量其实不…嗯--差强人意…”
不是差强人意,情况没那么好,应当是很很很不尽如人意。
怎么回事?报纸在这当口还算是新型媒体吧,如此之新兴事物没把同行整死,自己个反而奄奄一息。不受短视频挤兑没有网络冲击,报纸应该挺滋润的呢。
“荒唐。不看报纸不学习,如何融会贯彻各项政策,如何关心国家大事,他没法进步啊。”
石彩凤咬咬牙,“首长,办法也不是没有。您下道行政指令,让各个机关厂矿单位强制订阅,必须订阅。”
潇洒想了想,抓起电话机,“茂林啊,你来下我办公室。”
姬茂林拟好行文,特别好心地让石彩凤看过,“这下好了,有了首长的关心,你家报纸定能焕发第二春,订阅量起码翻十番。”
“谢谢首长,也感谢姬秘书。报社就是我的家,如此一来便救了采风全家呢。”
“嗯,维护报社重要,更重要的是领导说了,有朝一日非得从东林党手里把舆论霸权夺过来不可!”--“你长期战斗在舆论宣传一线,你说说,有什么办法让咱们的报纸再度走向全国?”
“姬秘书…”
“叫我姬大哥,或者直接叫我茂林。”
石彩凤想了想,开口喊了声姬大哥,“办法不是没有。用内地习惯,正体字竖版排版。”
用繁体字,排竖版。这和为迎合病态审美观而缠小脚束细腰有何区别!脸都不要了!
堂堂大记者简直绣花枕头一包草,《梁山通讯》濒临灭亡实属情理之中。不过呢,你石彩凤做不好记者写不来文章也是好事,给我姬茂林相夫教子岂不正好。“大记者,你开口闭口感谢我,咱别口惠而不实。这么着,我请你吃饭,你来会银子如何?”
他自以为泡妞技巧拿捏得当,顺利拿下不在话下。岂料石彩凤当着一屋子的人装腔作势着娇滴滴再管姬茂林叫一声大哥:“别呀。你准备好2000两彩礼,我呀,辞了报社的工,在家天天给你做饭。”
姬茂林慌得一匹羞得双手捂脸,从指缝间看见石彩凤雄赳赳气昂昂叉着腰肌,又听见满屋子的同事们放肆大笑。在肆意的哄堂大笑中,作为战斗在舆论第一线的老战士石彩凤点破个中机缘:“内地识字率大约在四成,这四成之中又有六成以上为东林洗脑,咱们的报纸再如何地图文并茂挖空心思取悦读者也是枉然。茂林大哥,你说是不是?”
“是,是。”
“所以说呀,报纸订阅不是目的,目的是取得对东林党舆论战的胜利。听说读写里头,咱一时间弄不过读和写,又何必死打硬拼,为何不扬长避短!”
姬茂林如梦初醒,放开遮在脸上的手,眨着眼睛道:“你是说…”
“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中,石彩凤扭着腰肢和性感的大屁股昂首离去。
“徐哥你该歇歇了,停下歇口气把饭吃了。”
人一旦进入忘我的工作境界往往不觉累不觉饿。满身满脸油污的徐玉盘腿坐在地上,左眼看图纸右眼看机器,左手放大镜右手铁扳手。这时,头顶上那盏100瓦的大功率电灯泡‘咣’一声炸了,喷出刺鼻的白烟,挣扎忽闪几下后灯灭。
“紧要关头不好停手啊,全龙,你去给我找个灯泡来。”
全龙踮脚透过气窗看了眼天边的那一抹微白,“不必麻烦了,咱们挑灯夜战一晚上了,天马上就亮。徐哥你真歇歇手。”见对方完全没有给自己面子的意思,于是放大声量严肃语境:“徐总工,徐玉同志,你要再病倒累死了,那特么才是对不起项部长呢。”
“行了行了,发什么火么。”徐玉确实饿了,要站起来吃口冷饭,试了几下动弹不得。一来头晕目眩头脸发麻,二来腰像块铁板直不起来。他可不想现在就追随恩师而去,便摘下手套掼在机器上,擦亮打火机,把方才的技术思路和灵感草草记下来,往地上一躺,打个哈欠说道:“这灯泡可真会挑时间捣乱。鼓捣了一夜刚刚把思路整理出来,刚想动手修,电灯泡爆了。我就说张有德那贼眉鼠眼的人样,还能做出啥好东西来。”
“平心而论,这灯泡算耐操了。忙了整整一宿灯泡总得歇歇吧,你不让歇,灯泡就只好自爆抗议。”
张有德当初只是被赶鸭子上架吹制了下灯泡玻璃而已,没过多久就另行建了灯泡厂,不归他管。把账算在张有德身上,你徐总工也是‘毁咧’。
全龙也擦亮打火机,往隔夜茶里倒上热水递给徐玉,说道:“头儿你莫急,咱徐家屯和鱼木寨的弟兄们心里有数,个个都在拼命。”
军队系统是讲山头论派系的,梁山亦不能免俗。地震中团灭的军工老师傅大多来自阚老大那批初代移民,中高层管理人员和技工全部为出身容美的阚、田两姓,号称‘山野系’。这次被要求挑起重整军工重担的全龙徐玉等人则以徐家屯和鱼木寨移民为主,称‘鱼徐系’。这个‘鱼徐系’的说法只在兵装集团内部流行,出了单位大门,徐家屯一个山头,鱼木寨另一个山头。你以为当初钳工为何要下功夫把徐玉顶上去,一部分原因是徐玉自己争气,更多因素在于军工关系到穿越众项上人头,所以得往兵工厂里掺沙子。为尽快恢复军工生产,泰森曾提出过让外脑王徵、方以智他们也参与进来。经讨论后他收回了自己的想法,原因在于潇洒的一句话‘为啥叫他们外脑啊?’。
徐玉乱点张有德的鸳鸯谱那是着急急出来的,眼瞅着大军要南下给新家打地基去了,兵装产能还不到震前的3成,怎么办?到时候部队没有枪没有子弹,怎么办?难道敌人给我们造啊!
徐玉吃住都在单位里。很忙,说他忙得人都脱了形都不为过。见过他人的都要感叹一句:项部长和徐总工这对师徒真真是一脉相承一个脾气。就说过去的这24小时吧,白天给工程师技工们搞培训,晚上忙着修机器,做梦忙打造56半自动步枪的样枪。
其实不用李又熙来吐槽仿m1加兰德的26半,徐玉一早就看出来新枪偏离了16枪族零件通用、加工难度小制造简便工时少、故障率低、可靠耐用的经典传承。好比16式是大开大合的北腿,26半是讲究细致的南拳,似乎有那么点另起炉灶的意思。当他看到师傅钳工留下的56半、81式枪族设计图纸时看清楚这才是一脉传承的好东西,他无法理解当初为何轻易上马26半?就想趁着26半还没有普遍列装部队的空档期尽快把56半搞出来。他相信,师傅留下的56式半自动步枪才是真正适合部队的超级兵器。
这里不妨明说,上马26半乃是曹少拍脑袋拍出来的昏招。在他刻板印象中,总以为苏式AK枪族射击精度差。岂不知当年56式半自动步枪列装后全军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特等射手。闻名全军的‘神枪手四连’凭借56半批量产出100名神枪手,全连一半人甚至成为特等射手。出一个几个神枪手是射手自己的本事,大批量涌现就绝对是枪的缘故。56半就是以其优良的射击精度备受官兵喜爱,一名玩过3d打印的老兵曾放言:“(56半)定在常用表尺,指哪打哪。”
56半在当年济南军区大比武中大放异彩,射击精准度叹为观止。老人家对该枪十分喜爱,留下了他一生唯一的一张持枪照片,也许也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摸枪。
所以说26半的出现是曹少出的一大昏招,就因为当年他用加兰德在抗击沐抚之战中打出了自信打出了情怀,以一己之力导致梁山军制式步枪乃至轻武器发展走了一段长长的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