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忙碌中飞逝,日历翻到了1981年7月。
此时,遥远的国内传来消息:保利总部发生重大人事变动。
消息传到阿根廷,服务团内部难免产生了一些波动和猜测。
“团长,国内这是……不会影响到我们吧?”李强有些担忧地问赵峥。
赵峥召集全体成员开会,语气沉稳而坚定:“同志们!国内的人事变动是正常的组织调整。
我们的任务没有变!合同没有变!职责没有变!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拿出我们最好的状态,把最后阶段的服务工作做扎实、做到位!
不能给我们的专业招牌抹黑,更不能辜负肖院士和祖国的期望!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三百多人的齐声回答,响彻营地。
很快,新任保利国际投资集团董事长韩伊的第一站,就选择了阿根廷。
他的到来,既是慰问这些辛苦工作了一年多的将士,更是对服务质量的严格考核。
在服务团全体会议上,韩伊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目光扫过一张张晒得黝黑但精神饱满的面孔:“同志们辛苦了!你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国内都看在眼里。
我这次来,就是要亲眼看看,我们保利的服务,是否真正让客户满意,是否真正立起了‘华夏制造、华夏服务’这块金字招牌!
中东的兄弟们已经把口碑打出去了,我们阿根廷团队,绝不能掉链子!
记住,专业服务是我们的生命线,不干涉内政是我们的底线。
无论阿根廷国内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只做合同规定的事,只讲专业的话!”
韩伊的到来和讲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服务团更加心无旁骛地投入工作。
8月,又一份来自国内的调整通知送达:创新产业投资基金进行重大业务重组,复兴投资集团独立运营,创新产业投资基金撤销。
通知中也提到,他们的“偶像”肖镇职务再次晋升,但仍会主管相关领域。
保利国际投资集团则明确划归科工委和总装备部共同管理。
几乎在同一时间,阿根廷国内的经济形势急剧恶化,比索汇率如同雪崩。
就在这个微妙的时刻,由兴业资本、创业国际投资银行、南山国际混合成长基金三方组成的庞大联合银团,抵达了风雨飘摇的布宜诺斯艾利斯。
华夏大使馆举行了隆重的欢迎晚宴。
赵峥作为在当地深耕一年多的“老熟人”,也应邀出席。
他利用这个机会,充分发挥自己的人脉和信息优势,主动为联合银团牵线搭桥,介绍了几位在当地颇有能量的实力派人物(“坐地虎”),为后续复杂的金融谈判打开了局面。
晚宴结束后,兴业资本的董事长楚国民特意叫住了赵峥:“赵团长,留步。”
两人走到相对安静的露台。
楚国民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却沉稳干练的上校,眼中带着欣赏:“赵团长,这次真是多亏了你穿针引线。
我们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你介绍的这几位朋友,很关键啊。”
“楚董客气了,”赵峥微微一笑,“都是为了国家利益。能尽一份力是我的荣幸。
阿根廷这边情况比较复杂,表面之下暗流不少。
特别是现在经济濒临崩溃,各方势力都在角力。
我接触下来,刚才介绍的那几位,在地方和行业内有实权,也有解决问题的意愿,相对务实。
但你们谈判时也要多留个心眼,有些家族和派系……盘根错节,胃口很大。”
楚国民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宝贵的信息!赵团长果然深入实际。
放心,我们有专业团队评估风险。
你这番话,帮我们规避了不少潜在的坑啊!这份人情,兴业记下了。”
凯旋:荣誉与收获
九月,阿根廷的天空格外高远。
陆、海、空、信息支援四个专业的华夏军事友好交流指导合同,终于圆满到期。
阿方为了展示训练成果,也为了表达谢意,特意组织了四场高规格的合成化演习,并邀请了各国驻阿武官前来观摩。
演习场上,曾经被武官们私下调侃为“跳舞部队”的阿军受训部队,展现出了脱胎换骨的面貌。
战术动作干净利落,装备操作娴熟精准,指挥通讯畅通高效,部队协同如臂使指。
演习场上的硝烟味和杀气,让看台上的武官们频频交换着惊讶的眼神,心中充满了疑问:同样的兵,同样的装备,短短一年多时间,华夏人究竟施了什么魔法?
演习结束后,阿方举行了隆重的结业暨授勋仪式。
赵峥代表全体服务团成员,从阿方最高将领手中接过了象征最高认可的“优质国际合作服务勋章”和“友谊勋章”。
沉甸甸的勋章,是对他们四百多个日夜辛勤付出的最高褒奖。
9月11日,是启程回国的日子。
布宜诺斯艾利斯国际机场,三架c909喷气公务机整装待发。
服务团成员360人,加上2名“编外人员”——两位勇敢追爱、最终赢得华夏郎君心的阿根廷姑娘(经过严格但相对高效的政审和涉外婚姻程序后获得批准),共计362人,即将踏上归途。
保利体系对于涉外婚姻的态度相对开明,更看重个人能力和忠诚度审查,但按照内部规定,回国后两位抱得美人归的幸运儿(并非赵峥)需要调离涉密核心岗位一段时间,转往保利后勤服务部工作。
他们来时,背负的是履行一份22亿美元合同的使命。
如今离去,留下的不仅是训练有素的部队和运转良好的生产线,更是一份价值飙升至32亿美元的续签合同!
而且,这笔巨额交易,已经巧妙地通过阿根廷的矿产资源和农产品,以物易物的方式基本完成交割。
保利在这个项目上,刨除所有成本,实现了令人咋舌的18.9亿美元净利润!
新任董事长韩伊锐意改革,推动保利与军部总装、科工委达成了全新的浮动奖励分红制度。
服务团成员们除了基础工资和丰厚的驻外补贴外,原有的合同服务奖金(人均约3-6万美元)一分不少。
更令人振奋的是,军部还从项目总利润中拿出10%(税后约1.5亿美元)作为特别分红奖金,按照技术研发(20%)、生产制造(55%)、售后服务(15%)、行政后勤支持(10%)的比例进行分配。
赵峥所率领的360人服务团,属于“售后服务”板块,权重占比15%,获得了高达2250万美元的分红奖金!
根据个人贡献权重进行绩效分配后,人均额外获得超过6000美元!
这意味着,在1981年这个年代,服务团成员们税后实际到手的收入,平均达到了惊人的近7万美元!
作为团长和核心骨干的赵峥,更是拿到了税后约18万美元的丰厚回报。
当三架c909平稳降落在京城国际机场,舱门打开,踏上阔别已久的祖国土地时,赵峥和团员们看到了那个站在舷梯下、在秋日暖阳中微笑着的身影——肖镇院士!
他竟然亲自来到了机场!
肖镇在总装和科工委几位领导的陪同下,在贵宾厅里,与归来的362人(包括两位洋媳妇)逐一握手。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饱经风霜却写满坚毅与自豪的脸庞,眼中满是欣慰。
“辛苦了!欢迎回家!”肖镇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暖意和力量。
这一刻,所有的疲惫、所有的思乡、所有的付出,都化作了巨大的幸福感和无上的荣耀感。
当晚的接风宴,设在摩登时尚的京城新地标——创新中心的复兴国际大酒店。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气氛热烈。肖镇在开席前,走到主位前,朗声说道:“今晚这顿饭,是我个人掏腰包,请咱们的海外功臣!
感谢你们为国争光!为咱们保利,为咱们国防科技事业,打出了响亮的一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来,让我们一起,唱响我们的校歌!《祖国不会忘记》!”
雄浑而深情的旋律在宴会厅中响起,360名铁血军人,包括两位还有些懵懂但努力跟着哼唱的阿根廷姑娘,齐声高歌:
“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
在奔腾的浪花里,我是哪一朵?
……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
祖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
歌声嘹亮,饱含着忠诚与奉献,不少人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这首由肖镇当年亲自谱曲并推广的歌曲,如今已成为包括国防理工大学在内的六所顶尖军工院校共同的校歌,是烙印在他们灵魂深处的精神图腾。
歌声落下,掌声雷动。肖镇豪情万丈,亲自执壶,在韩伊董事长等人的陪同下,从主桌开始,一桌一桌,一人一杯,满杯打圈敬酒!
他用的是西北特产、烈度极高的孔雀河窖藏白酒。面对362人(他坚持也敬了两位洋媳妇果汁),肖镇来者不拒,杯杯见底!
那份豪迈与真诚,让所有在场者动容,终于知道系统内第一酒缸恐怖的喝酒实力。
席间还发生了一个温馨而有趣的小插曲。
肖镇变戏法似的从自己警卫队长刘铮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显然早有准备)掏出两个厚厚的、用红纸精心包裹的大红包,分别塞到两位阿根廷新娘手中。
“wele to china! bienvenidas a la familia! (欢迎来到中国!欢迎加入大家庭!)”肖镇用熟练但充满善意的西语说道,然后笑着用中文补充:“这是长辈给新媳妇的见面礼!一点心意,讨个吉利!”
旁边懂西语的同事连忙解释了肖镇在文学界的巨大声望(全球畅销书《魔法时代》作者)。
两位洋媳妇得知眼前这位和蔼的长辈竟然是世界级的大作家,惊喜万分。
又听说这是华夏长辈给新媳妇的“传统”,顿时眉开眼笑,高高兴兴地收下了这份特殊的“偶像红包”。
数日后,9月19日,保利集团举行了盛大的阿根廷项目总结暨表彰大会。
除了兑现丰厚的奖金(现场发放准备好的兴业银行卡),服务团集体荣立三等功!
赵峥的肩膀上,那副崭新的空军大校肩章熠熠生辉。
服务团358名军官学员(除去两位已调岗的),全体晋升一级军衔!
赵峥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那一张张熟悉而坚毅的面孔,看着他们肩上新增的“星”或“杠”,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的荣誉之光,心中充满了感慨。
南美的阳光、汗水、挑战与荣光,已然成为他们人生中永不磨灭的勋章。
他们用专业、汗水甚至智慧,在遥远的南美大陆,书写了一段属于华夏军工人的传奇。
而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更广阔的天地,还在等待着他们去开拓。
临散场的时候,刘铮对赵峥说让他好好休假半个月,然后去科工委肖镇办公室报到,有其他新的任务交给他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