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头沉默着没说话。
就算这个孙女他不管了,老二为了名声,也得给他拿养老钱,要是不拿,他就带着老婆子去省城找他。
看着老二和他媳妇的意思,对这个孙女是恨不得不存在的,就算每次回来,知道她挨打,也没说过一个不字。
再说了,一个女娃子,自己不告诉老二实情,到时候随便编点借口,就不信糊弄不过去。
秦会在外面听着公公不拒绝,心里有些不满,她走进来道:“队长,你也知道,这孩子从小是我们两口子养大的,这么些年,已经够意思了,家里现在这样子,哪里还养得起。她也不小了,自己去队里挣公分,也能养自己了。”
郭队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齐乐乐道:“队长伯伯,我自己能过活,不过从此以后,我就是独立的一户了,和这里再没有牵扯,就算是爷奶有事,也找不到我一个小孩子头上吧?”
郭队长点头,对齐家人道:“既然是这样,小乐以后就自己住回老二原来的房子,那里就归她了。以后你们就是两家人,就这样吧。”
说着,转身就走。
齐乐乐冷冷地瞥了齐家众人一眼,跟着走出了齐家。
秦会被她的一眼,看的浑身一僵。
郭队长在外面等着齐乐乐,见她出来,一起跟着她往她的住处走:“我跟你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修补的,找两个人帮你修补一下,你一个小姑娘,以后要关好门窗,特别是晚上,可别给人开门,知道不?”
齐乐乐点头:“队长伯你放心,我知道了。”
郭队长看着瘦小得像个5,6岁孩子的齐乐乐,心里暗骂齐家老二不是人,自己孩子,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他走到了村子最后边的房子,看着已经修补好的大门:“这,这是谁给你修补的?”
齐乐乐龇牙笑:“我自己弄的,还行吧,至少能挡住野兽了。”
郭队长点点头:“你以后有事去大队部找我,我能帮尽量帮你。这房子空了很久了,是不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李春离开后,虽然老齐家锁了房子,但空置的房子,总有些人惦记,里面确实是除了一铺土炕,什么都没有了,但齐乐乐自是不会说:“队长伯你放心,我找到了一个瓦罐,柴禾也能去山里捡,现在野菜什么的好采,我手里还有我爸给我的一点零钱,到时捡点山货什么的,吃饭没问题的。”
队长挥挥手:“一会我让会计给你送点粗粮来,你先对付吃,后面跟着大伙下地,总能有你一口吃的。”
齐乐乐大声道了谢,看着队长走远的背影,心道不急的,大锅饭要开始了,正适合自己独居。
从这一天起,齐乐乐天天都去队里领了零活干。
打猪草什么的,要打满满的四大筐,一天完成任务是两个工分。
这任务对别的小孩子来说并不轻松,因为附近这种草很难找了,要走得远一些,就那重量就够小孩子呛的了。
但齐乐乐避开人跑到深山里修炼,回家顺道就把猪草打够了。
这日已经要秋收,队里忙得热火朝天的,一个消息传来:所有村子要办食堂,社员口粮分到食堂。
大锅饭开始了。
齐乐乐跟着队里的孩子开始捡粮食。
捡完是要上交的,可不能带回自己家吃去。
秋收过后,齐乐乐就开始上山找山货了。
山里的东西也都是国家的,队里自是要组织这些事,但小孩子们么,弄点什么,大伙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齐乐乐走到进山的路上,感受着后面跟着的人,心里嘿嘿直笑。
秦会和王大懒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跟在齐乐乐的后面。
秦会本是最讨厌王大懒的,但无奈没了男人,生活开始艰难起来。
而且齐家老宅最近祸事不断,老太太腰扭了一直不好,前两天齐老头收庄稼,居然被镰刀割了腿,现在也是在养伤。
秦会不信一个几十年的老庄稼把式会受这样的伤。
二儿子国庆也不停地生病,原来生龙活虎的孩子,现在蔫巴巴的,好不可怜。
她又想起了齐乐乐离开时那个笑容。
秦会暗暗地想:一定是这个恶鬼干的,她是被大儿子国生弄死在水里,找家里人来报仇来了,如果不除掉这个恶鬼,家里都得不了好。
王大懒盯上了秦会这个新寡妇,秦会也想利用他除掉齐乐乐。
两个人一拍即合,早上两个人就偷偷搞到了一起,王大懒得偿所愿,才答应今天就想把齐乐乐弄死在山里。
王大懒看看瘦小的齐乐乐,心里还有点可惜。
这丫头要是大点....
齐乐乐站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往下面张望着,好像下面有什么好东西一样。
这一处山坡比较陡峭,石头也比较锋利,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这么合适的地方。
秦会两人慢慢靠近了齐乐乐,对着她一扑。
齐乐乐一闪身就到了他们后面,用手指轻轻点了点。
秦会和王大懒惊叫一声,往下面滚去。
齐乐乐往下一看,两人生命力很强,还在哎哎地叫痛呢。
她运起风力,把两人裹着飞了起来,还把人家衣服都撕扯破了,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然后用力往下一掼。
秦会惊恐地看着高处齐乐乐的笑脸,心里充满了恐惧,自己为什么要多事呢?
后悔也晚了,两个人叠成摞摔在了一起。
齐乐乐啧了一下,别说,这大伯母的身子还挺白的,嗯,也算波涛汹涌,要不老招人惦记呢。
她伸手点了点,看着两缕阴气钻进了两人身体,两人很快气息断绝,刮起一阵风把自己的脚印除了,轻轻地往远处跃去。
这附近在采山货的人不少,刚才秦会两人的叫声早有人听见了,已经有隐隐的声音传了过来:“快点,我听着像是那边传来的叫声,我记得那边有一处挺陡的坡,可别是有谁滑下去了。”
不一会,就过来了几个妇女。
几人伸着脑袋看下去。
乱木丛中,好像有白白的东西,一个妇女道:“我看下面好像有人,你们看看是吗?”
另一个妇女道:“我咋看着像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