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与郭丽丽今年同时高中毕业,居管会通知她的爸爸,他们家必须有一人下乡。
经过几年的知识青年下乡,人们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热血。
乡下苦,城里孩子哪里干得动农活。
有本事的都在想办法找工作,但僧多肉少,找工作太难,最重要的是,还得花钱。
原主就是那个被牺牲的人。
上一世,原主下乡后,在乡下干了5年多的农活。
渣爹一次次向她诉苦,“闺女,家里粮食不够吃啊,你在乡下种地粮食多,一定能帮到家里,爸知道你是最懂事的。”
原主这个实在的姑娘长时间吃不饱,供养城里的渣爹后妈。
长时间身体饥饿,心情抑郁,原主开始时不时的生病。
有一次正值秋收,她病得厉害,知青们都去上工了,她一个人请了假,躺在知青院里。
村里一个半精不傻的男人硬闯进来,把她奸污了。
当晚她就高烧去了。
临死时,她忽然醒悟,发誓如果有来生,一定要为自己活着,活得风风光光,再不在乎父亲对她如何。
死后的她重生在今天。
她睁开眼睛那刻,就决心要与命运抗争,她不能下乡去受苦!
她听到继母要给她报名下乡,就追上去想抢回户口本。
不想林环把她狠狠地推倒在小巷子里,磕破了头。
看着原主血流如注,林环带着郭丽丽跑了。
原主重生,就活了半小时。
齐乐乐再次捡尸,穿在了原主死亡的瞬间。
她摸摸磕破的头:这时候,应该已经报完名了吧?
不过,还是要去看看的,能不去下乡尽量不去。
齐乐乐从空间拿出一粒异能药剂,扔进嘴里。
过了会,身体有些力气了,她感受了一下周围,安全。
又出一个白面馒头和煮鸡蛋,硬噎了下去,噎得她直翻白眼。
她赶紧拿出一小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喝完把瓶子扔进了空间。
稍微缓了缓,她拖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往知青办走去。
按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知青办。
知青办的刘大姐看着身上带血的小姑娘,忙扶她坐下:“小姑娘,你是有什么事吗?需要我们帮你做些什么?”
只要不是反悔报名下乡,她能帮还是愿意的。
齐乐乐笑了笑:“大姐,我就想问问,王乐乐下乡报完名了吗?”
刘大姐一愣:“小姑娘,你是?”
齐乐乐道:“我是郭丽丽,是她的好姐妹,如果她报了名,我想跟她一起去。”
刘大姐拍了拍手,笑道:“这感情是好,不是反悔报名就好。也是巧了,刚才她妈妈带她来报完名,去的吉省林源公社下面的五峰村。如果你们想要做伴,我就给你们分一起去。”
齐乐乐羞涩地笑了笑:“那就谢谢大姐了,我回去取了户口本再来报名。”
刘大姐热情似火地送了齐乐乐离开:真好,又完成了一个任务!
齐乐乐往记忆中的家走去。
一路上,人们大都是灰白蓝黑的打扮,偶尔走过穿着米色,咖色的,都会引起无数人的回视。
天空瓦蓝的,配着白云,给这个时代添加了一些色彩。
齐乐乐脑袋上一个大口子,血没少流。
她还有些晕眩感。
路上遇到一个警察,拦住了她:“这位小同志,你身上这么多血,是怎么回事?”
齐乐乐道:“今天在巷子里路过,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摔破了头。”
一边说,一边转过头给他看。
那人看了,皱眉又问:“是哪个巷子,你还知道什么情况,都说一下。”
齐乐乐:“就是三道街的乐安弄175号,后面那条巷子。什么人推的我,一点没看到,感觉是个女人。”
那人记下了这些内容,又问了齐乐乐的姓名住址,说查到情况会通知她,就离开了。
齐乐乐不去报公安,是因为知道,就算抓住了那母女俩,她们承不承认不说,也不会怎么处罚。
毕竟是一家人,她又没死,如果她坚持追究,会有很多人来劝说求情。
到了原主家的筒子楼附近,遇上了陆续下班的人。
一楼的于大娘看见了齐乐乐,吃惊地道:“乐乐,你这是怎么了,身上弄这么多血?”
齐乐乐红了眼眶:“大娘,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磕破了头,不是别人推的,和林姨没关系,也不是丽丽姐。”
原主从小被各种教导,就是个小兔子一样的性格。
原主什么性格,这楼里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哪个不知道。
于大娘听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气愤地道:“这个林环,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就是个蔫坏的。”
有了原主记忆的齐乐乐知道,于大娘是真的气愤,有对原主的同情,也有对林环母女的嫉妒。
林环一个临时工,带着拖油瓶嫁过来,住进这样的屋子,怎么不让人嫉妒?
原主家是两居室,那时是因为原主的亲妈对厂子有重大贡献才分得的。
周围的人家,好几家才能分住一个屋子,有的还是租的。
而且,原主妈妈去世时,于大娘的女儿刘小平守寡在家一年多了。
于大娘正想在原主亲妈死了后,能把女儿嫁给王文强,却被林环占了先,这事她记恨了很多年。
齐乐乐抹抹眼泪:“大娘,也不知道小平姨近些日子回来没?有些日子没见了,我还怪想的。”
于大娘叹了口气:“哎,哪里出得来。”
她的女儿刘小平后来嫁了个毛纺厂的工人,那人爱酗酒,爱打人,还有两个难管教的儿子,刘小平过的那真是苦啊。
一想到女儿,于大娘就没了说话的心情,摆摆手,转身回家去了。
周围陆续有邻居下班,都会对齐乐乐问上一句。
齐乐乐只羞涩地笑笑,说自己摔破了头,不再多说,往楼上走去。
这些事于大娘知道了,也就是全楼知道了,她不必自己到处去说。
她家住在三楼,也是最好的楼层。
最大的卧室自然是王文强和林环住的。
另外一个卧室被隔成了两块,朝阳的一间是王家宝住,阴面住的是郭丽丽和王晶晶。
剩下一个多余的原主没地方住,就给她在客厅支了个床。
白天收起来,晚上再支上。
至于阳台,那里多好的地方,哪能给原主住?
那里放了几个木头槽子,平时都要种些菜,贴补家用。
原主就像个没根的浮萍,在家里越来越不敢大声说话,谁都能欺负她。
齐乐乐咧了咧嘴,这真是个操蛋的身世!
走近家门,里面传来林环和郭丽丽低低的说话声。
郭丽丽担心地问:“妈,那个死丫头还没回来,不会有事吧?”
林环不屑地道:“怕什么,刚刚回来时不是看过了,那巷子里已经没人了?不定是跑哪去了呢!我可告诉你,不论谁问你,都不能承认,管住你的嘴巴!”
郭丽丽嗯嗯地适应着,不知她拿了什么吃,被林环啪地拍了一下:“死丫头,等会再吃,你爸还没回来呢。”
齐乐乐推开了门,然后回身把门锁死:她这暴脾气,一刻都等不得了。
林环正在往桌子上摆菜,刚刚给王乐乐报完了名,她心里高兴。
回来遇上走街串巷偷偷卖鸡蛋的,她就买了几个,刚刚炒了韭菜,正好加道菜。
突然听到一声轻悠悠的声音:“呵呵。”
这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母女二人一跳。
郭丽丽一抬头,就看见了一身狼狈的齐乐乐。
她失声骂道:“贱人,不声不响地站在那儿,突然出声吓人一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齐乐乐身不由己地有些颤抖,那是来自原主遗留的情绪,有愤怒,有恐惧。
齐乐乐突然窜上去,出手如风,噼里啪啦给了郭丽丽几个大嘴巴:“贱人骂谁?”
郭丽丽平时在人后就经常这么骂,今天也是顺口就出来了,不想被打了嘴巴,一下子愣了住了。
林环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