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既要富口袋,更要富脑袋!我们要的是可持续的文化自信,不是竭泽而渔的短期开发,更不是把乡村变成城市的复制品!”
他站起身,指着林楚钦手中的另一份规划报告,对身旁的县、镇干部一字一句道:“小林医生这个‘大青山中医药文化生态村’的构想,很有深度,很有情怀,完全符合我们未来的发展方向!县里和镇上,要全力支持!资金有困难,省里可以协调一部分,政策有障碍,我们来想办法打通!”
秦月拿着ppt的手指收紧了,那份精心准备的商业计划,在林楚钦这番话面前,显得那么单薄,甚至有些可笑。她引以为傲的五个亿投资,此刻像一串冰冷的数字,没有半点人气。
“哗——”
周副省长话音一落,桃花村的村民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掌声。
高老三激动得脸膛发亮,使劲拍着巴掌,眼圈都有些发红。
李亮玉更是兴奋得原地蹦了一下,头上的草帽都险些飞了。
土地的事,就算这么定了下来。
林楚钦轻轻吐出一口气。
不远处,李秋菊站在人群边上,也正望过来。
两人目光轻轻一碰,她便微垂下头,唇边却漾开一抹笑意。
林楚钦也回了个笑容。
桃花村中医药文化生态村的项目,在省领导的亲自过问下,很快正式启动。
推土机开进了村后的坡地,工人们热火朝天,到处一派勃勃生机。
这天傍晚,夕阳给大青山镶了一道金边。
百草堂的院子里,林楚钦正和高老三对着图纸商量博物馆的细节。
突然,院门口的光线被挡住了一大片。
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站在那里,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练功服,背后用布条裹着一件长长的物事,瞧那轮廓,像是一杆枪。
他面容冷峻,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青年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林楚钦身上,声音不高,却穿透力十足。
“你就是林楚钦?”
林楚钦放下图纸,望向来人。
青年迈步入院,背脊挺直如松。
“我师父说,大青山出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搅乱了武道界的规矩,让我来领教一下。”
夕阳的余晖给连绵的青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百草堂的院子里,青石板还残留着白日的热度。林楚钦正和高老三摊开一张刚绘制好的博物馆平面图,手指在上面比比划划,商量着梁柱的承重和窗户的朝向。李亮玉在一旁端着个大搪瓷缸子,时不时凑过来看一眼,咧着嘴傻乐。
院门口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一个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大半的夕照。
那是个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洗得微微发白的黑色练功服勾勒出他结实匀称的身形。他背上用粗布条裹着一件长条状的物事,从轮廓上看,分明是一杆长枪。青年面容冷峻,眉眼间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锐气,眼神如鹰隼般扫过院内,最后定格在林楚钦身上。
“你就是林楚钦?”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投入热油,让院子里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
高老三“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蒲扇般的大手下意识地就要去摸墙角的锄头。“你是哪个?来干啥的?”
李亮玉也把搪瓷缸子往旁边一搁,往前跨了一步,挡在了林楚钦身前,警惕地盯着来人。
那青年却连眼角都没扫他们一下,目光依旧死死锁着林楚钦,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叫石磊,奉北部武馆掌门人之命,前来讨教。”
“北部武馆掌门人?”林楚钦心中微微一动。这个名号,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脑海中关于那个幕后黑手mastermind的记忆。那家伙,不正是前北部武馆的掌门人吗?这条线,居然这么快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见林楚钦沉默不语,石磊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眼神中透出几分轻蔑:“怎么?只会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和治病救人的小把戏,真要动起手来,就怕了?”
话音未落,他右手一震,背后那用布条裹着的长枪“唰”地一声滑入手中。枪杆在他掌心一旋,枪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激起一溜细碎的火星。一股凌厉的劲风随着枪身的抖动扑面而来,带着森然寒意。
“我只出三招,”石磊枪尖斜指地面,姿态傲然,“你若接得下,我立刻就走!”
院子外的村民原本还好奇地探头探脑,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纷纷往后缩了缩。周雅和李秋菊也从屋里闻声出来,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情形,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目光紧紧地锁在林楚钦身上。
林楚钦挥了挥手,示意高老三和李亮玉退下。他平静地注视着石磊,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既然是武道切磋,点到为止。请吧。”
他没有去拿任何兵器,只是负手而立,衣袂在晚风中微微摆动,一派气定神闲。
石磊见他如此托大,眼中怒意一闪,低喝一声:“看枪!”
他脚下猛地一蹬,身形如离弦之箭暴射而出。手中长枪仿佛化作一条出洞的蛟龙,枪身一抖,化作一道笔直的寒芒,直刺林楚钦胸前要害。枪速极快,带起尖锐的破空之声,空气似乎都被撕裂开来。
高老三和李亮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那闪烁着寒光的枪尖即将触及衣衫的刹那,林楚钦动了。
他的身体没有后退,反而微微向左一侧,以一个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角度,不退反进,如一片落叶般轻巧地切入了石磊的攻击范围之内。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闪电般并拢,指尖宛若鹤啄,不偏不倚,精准无误地敲在了疾刺而来的枪杆中段——正是枪杆震颤最剧烈的“颤中穴”!
“嗡——!”
一声奇异的蜂鸣声骤然从枪杆上传出,仿佛黄钟大吕被猛地敲响。
石磊只觉得一股古怪至极的震荡之力,顺着枪杆排山倒海般涌入手臂,瞬间冲散了他凝聚的力道。他手臂一麻,整条膀子都像是失去了知觉,再也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那杆跟随他多年的长枪,竟“哐啷”一声,险些脱手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