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是谁？”
黑瞎子眯着眼，张启灵和他并排坐在客厅里，乌衯垂着头站在他俩面前。
“额……暧，暧昧对象。”乌衯小声的回答，满心满眼都是尴尬，真服了这张破嘴了，那么快干什么？！
抬眼看向脸色难看的哑瞎二人，乌衯深吸了一口气，这种早恋被抓包的感觉真是折磨人啊，唉(ˉ―ˉ?)
张启灵敲着桌子，“无解是它的人。”威严的眼神看向黑瞎子和乌衯，“你们在钓鱼。”
好肯定的语气，黑瞎子和乌衯都缩了缩脖子。
“那个，不是刚好发现了嘛，然后就……将计就计。”黑瞎子声音越说越小，白色手绢弱弱的擦上额角。
“再说了，哑巴啊，你看看我说了什么？这个张海客啊啧啧啧啧，家里不太平啊～”
黑瞎子阴阳怪气的扯了扯嘴角，看向乌衯，心疼担忧和莫名的愤怒让他默默咬了一下后槽牙。
“还有你，居然还搞什么暧昧对象！五五分，你真是长胆子了，没有长辈把关你就敢谈呐？
要不是发现那个什么海骗你，你是不是还准备把人带回来啊？”
“……”
dan哦，猜这么准干什么，我要破防了！！乌衯避开黑瞎子的眼神，脸上没有悲伤全是尴尬。
有一种人死了但手机没格式化，浏览记录被昭告天下的尴尬社死感。
“嘿呦！”黑瞎子见鬼时没生气，知道乌衯对着他时也没生气。
但现在，他真的生气了，感情五五分真起过带人回来的念头啊！？
气冲冲的看向哑巴张，虽然那张表情幅度变化不大，但黑瞎子还是哑了火，胆战心惊的看着张启灵起身朝乌衯走去。
“那个……那个，小女生情窍初开，也，也正常……哑巴张你也……不要这么生气。”
张启灵没说话，径直走了出去，乌衯僵着不敢动，黑瞎子叹了口气。
“过来坐着吧，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瞧你哥都快气成河豚了。”
于是21岁的乌衯被迫像17岁的早恋学生一样，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在德国早恋的一举一动。
“……真该死啊！那巧克力多少钱？”黑瞎子皱着眉问。
恭喜，你抓到重点了。乌衯默默举起一只手掌，心如刀绞的回想，“五张红票子。他扔了我一千！”
“嘶～”黑瞎子吸了一口凉气，脖子伸的老长，对钱的心疼一时占据了顶峰，二人对视了一眼。
乌衯一脸悔不当初，黑瞎子一脸痛心疾首。
人没追到，还打了一千水漂，血亏！！
而张启灵正在舞刀发泄着心里的怒火，对于张家百年来第一次生出不满，张海客如此行事，绝对是查到了什么与他有的关键线索。
既如此仍然选择欺骗乌衯，张家……腐朽了……
他闭着眼，缓和身体里激荡的血气，也不知道乌衯的天授什么时候到来，她实在是太小了。
张启灵呼出一口气，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整个人显得更加冰冷冷。
“哥～”乌衯扒着房立柱，弱弱的喊了一声。
张启灵甩了甩手上的水，“嗯”了一声，目光看向长回了一点肉的乌衯。
“我想吃锅包肉。想吃你做的，还有，瞎子说叫你进去，有话和你说。”
乌衯甩了甩手上的钞票，瞳孔小猫一样的睁着，小心翼翼的说，“瞎子叫我出去买菜还有买馅饼。”
“去吧，自己买点喜欢吃的，不要随便和别人说话。”
张启灵掏了下口袋，拿出之前没花完的钱，递给了乌衯，顺手拍了拍她炸毛的脑袋。
“知道啦，那我出门啦！”
乌衯快速朝门口跑去，边跑边挥手，“我会早点回来的，记得来门口接我！”
张启灵目送乌衯出门，直至看不见她的背，他一转身，背后的黑瞎子斜靠在房立柱旁，环着手静静的看着他。
“你要怎么办？”
“……先按计划进行，德国的事你没有讲。”张启灵安静的看着他。
黑瞎子也没多闪开，而是正色的略带悲意的说，“你知道的，张启灵，从你认下她开始。
它就已经盯着了，乌衯避不开的。”
三月的阳光洒落在院子里，张启灵披着阳光和柳树在风中飞舞落下的阴影，黑瞎子望了望天……
好半晌，张启灵才开口，“青铜门里，乌衯是特例，她的天授特殊，学不了张家的一招一式。”
“……看出来了。”黑瞎子苦笑一声，“上次摸她的根骨，她根本没有习武的天赋。哑巴张，要怎么办呢？”
是啊，要怎么办呢？
张启灵抬眼看向不知看了多次的天空，这次却是更加迷茫。
纵使他博学多才，纵使他手段非凡，但对于这多出来的妹妹还是觉得无措，她脆弱不聪明，但她又听话又懂事。
可周围虎视狼顾，他连同伙伴早已身在局中，如何保全乌衯实属是一个难题。
黑瞎子看着张启灵，对于自己的眼睛早有猜测，对于乌衯他也有了自己的决定，可是难免觉得棘手。
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可是妥善安置乌衯也是难题，目前的他和哑巴张根本没办法在它的渗透下安全保护乌衯。
张家一巴掌，九门更是两巴掌。
就瞅当年九门反手把哑巴张卖了的那一手，到现在黑瞎子想起来还是觉得生气。
愁啊，两个人排排蹲，烟雾缓慢升起，眼神都不约而同的盯着门口。
黑瞎子觉得这就是这就是所谓的老父亲，尽操心吗？
烟灰模糊了张启灵的脸，黑瞎子吐出烟雾，思索道，“远的不说，但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港城揍张海客一顿你觉得呢？”
“……”张启灵白了一眼，（你去了不就等于告诉他张五五是族长妹妹了吗？）
“诶，哑巴你能不能别骂那么脏，那是我黑爷刚刚气懵了好吗？”
黑瞎子只觉得很过分，张海客，你最好不要落我手里！
“送去谢家吧。”张启灵抖落了下烟灰，淡淡道。
黑瞎子挑眉，“上次那个绑架你不介意了？谢家可没有那么安全。”
“谢雨臣……比较细心。”张启灵垂下眼睫，看着手上的明暗，心里全是长白山那医院医生说的话。
“这个患者，心理比较压抑、焦虑还有一定强迫症和秩序敏感。而且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和对亲密关系接触有一定排斥，我初步判定。
可能具有一定情感淡漠、焦躁和强迫忧郁症的情况。
且就她所诉说的这个感情故事来看，她并没有喜欢那个男孩子，更像是把他当做你这个哥哥的替身来增加陪伴感。
张先生，我冒昧问一句，家里大人是都不在了是吗？”
得到了张启灵的肯定后，医生了然道，“那这个就不奇怪了，简单来说就是男女差异，没有女性长辈，所以不能完全正确的引导。
但目前国内的治疗技术还是太落后，还得去国外，目前我们家人所做的就是不要尽量让患者一个人待着，哪怕她喜欢这样也不行。
多和她说话多肯定她多带她一起参与家庭共同事物，有助于缓解。”
说完，医生就让张启灵拿上单子去开药，可是那些药早就被乌衯明目张胆的扔掉了。
之所以没有阻止的原因就是，乌衯太过信誓旦旦的承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哥别听那医生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而张启灵看出来她眼底的慌张无措，他默许了乌衯略带发泄的行为……
“就因为这个？你真损呐～”黑瞎子顿悟的声音让张启灵回神，淡淡应了一声，黑瞎子却把自己乐的找不着北。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会觉得因为五五分缺乏母爱。
所以让小时候男扮女装的花儿爷代替这个角色啊！哈哈哈哈哈”
黑瞎子拍了拍张启灵的肩，“好，太好了，这主意可太棒了！哈哈哈哈”
……
看着旁边笑颜如花实则拳头都快捏碎的谢雨臣，乌衯拎着她的里脊肉默默站远了一点。
好浓厚的杀气！！！已经感觉龙纹棍按耐不住了呢～
她领着菜才走到胡同口，就遇到来探望瞎子的谢雨臣，此刻谢雨臣手里还拎着瞎子最爱的青椒，他们从黑瞎子说真损的时候到达的门口。
刚想敲门就听见了黑瞎子的笑声，然后就被阻止了，乌衯真是有（xin）心（zai）无（le）力（huo）呐～_(:3」∠)_
“看来黑爷您，记得很清吗？”
“嘿，那可不是，想当初……嗷！”黑瞎子说的兴起，就被张启灵暗地一肘给打的痛呼。
眼睛一睁开，一抹粉色就占据了瞳孔，谢雨臣俯身冲他微微笑着，神色温柔宛如那春风拂柳。
……
黑瞎子没回答，一味地盯着谢雨臣。
下一刻，龙纹棍就冷冰冰的贴上脖颈，谢雨臣放下无辜的青椒。
“许久不练，身手都有点锈掉了，恳请黑爷赐教啊，如何呢？嗯？”
尾音微微上挑，像一把撩人的钩子，把除了张启灵在外的两名人类都给迷住了。
从龙纹棍快砸黑瞎子脸上，而他还在愣神这里就可以看得出，而乌衯则是觉得这就是如闻仙乐耳暂明的具象化，实在是太好听了！
被张启灵拉进厨房，乌衯才回过神，看着张大厨熟练的敲肉声和黑瞎子被打的嗷嗷叫声音重合在一起，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