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直播那会，苏小小还有些放不开，直播的时候总是扭扭捏捏的，也没多少粉丝观看。
就这样不温不火的播了大半年，在苏小小有些怀疑自己的时候，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那是一个天气炎热的夜晚，镜头前的苏小小准备收工之际，终于收获了直播生涯当中的第一个大礼物，价值三千八百八十八的特效礼物。
除去平台抽成，苏小小还能拿一半的钱。
也就是说，仅仅一个晚上，她就赚到了小两千块，比她上班的时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一刻，苏小小开心的像个孩子。
当天晚上，苏小小就加了榜一大哥的联系方式，隔三差五的就会与榜一大哥聊几句。
在榜一大哥的教导下，苏小小渐渐学会了直播技巧，穿衣风格方面也终于开始大胆起来。
过了一周左右，在榜一大哥的强烈要求下，苏小小穿了直播以来最大胆的一件衣服，可以说除了不该漏的地方，其他地方几乎都漏出来了。
而榜一大哥也没有食言，当天晚上又给她刷了个几千块的礼物。
就这样，日复一日，苏小小彻底适应了直播节奏。
而随着她的转变，直播间里的大哥也渐渐多了起来，有时候一晚上最高的收入，竟能突破五位数。
而随着大哥们的增多，当初那位榜一大哥也被挤到了后排，再也不复当年之勇。
“可能是有了钱的缘故吧，我发现她看我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
讲到这里，谢卫林突然顿了一下，有些苦涩的对着两人说道。
两人也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问道：“哪里不一样？”
“怎么说呢...”
谢卫林努力组织着语言，想了好一会之后，这才淡淡的道：“那种眼神，就好像古代那种大老爷，看待丫鬟的那种眼神，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然后呢？”
“呵呵，层次不一样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谢卫林苦笑了一下，继续给两人讲述起来。
从那以后，苏小小便给谢卫林立了规矩，告诉他平日里不要来这边打扰她，每周末的时候可以过来一趟，但是绝对不可以出现在自己的镜头里等等。
听着一系列条条框框的规矩，谢卫林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不敢拒绝。
他知道，现在的苏小小已经今非昔比了，一旦自己违逆她的意思，她分分钟就能把自己给踹了。
而他脚下那双价值不菲的鞋子，以及口袋里刚刚换的水果手机，都是前段时间苏小小给他买的，于情于理，他也不能拒绝。
就这样，两人虽然还保持着情侣之间的关系，却并没有多少情侣之间的感情了。
而随着苏小小越来越火，直播间的榜一大哥也越来越多，苏小小在收到巨额打赏之后，也会选择跟大哥在线下见一面。
谢卫林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但是在钱和尊严之间，他明智的选择了前者。
一直到苏小小出事之前，这种情况都不曾改变。
“......”
听完谢卫林的讲述，田七跟丁青青不由得对视一眼，脸上表情各异。
抛开其他方面不说，单纯看谢卫林这份心性，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过这么说起来的话，谢卫林的确没有作案动机，毕竟他还得指望苏小小的接济来改善生活。
丁青青问的差不多了，这才转头看向田七，示意田七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田七瞬间会意，抬头仔细打量了谢卫林一会，而后出声问道：“苏小小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这...”
谢卫林张了张嘴，随即有些疑惑的道：“我不知道小小什么时候出事的。”
“哦。”
田七随意的挠了挠头，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苏小小的大哥有几个，你觉得谁最值得怀疑？”
“我目前知道的有三个。”
听到田七问起这个，谢卫林顿时来了精神。
似乎那三人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仔细给两人讲述道：“榜一那个小小备注的是张哥，给小小的打赏已经超过二十多个了。”
“嗯，继续...”
田七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满是惊讶。
他虽然知道主播这个行业很赚钱，但没想到竟然这么赚钱，听着谢卫林的话，他都有想去开直播的冲动了。
“榜二那个叫林哥，不知道是姓氏还是名字，两人经常聊天，这个人的消息都被小小置顶了。”
“嗯...”
“榜三叫什么我不知道，小小没有备注，看两人的聊天记录也不是很多...”
谢卫林一口气说了三个大哥的信息，这才有些激动的补充道：“我感觉三个人都挺可疑的，最值得怀疑的就是第二个了。”
“怎么说？”
“因为小小在线下见面最频繁的人就是他，有时候我周末过去，都会看到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以及...很多恶心的话。”
谢卫林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明显有些愤恨，几乎是一字一顿讲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不由得点了点头，又问了些其他问题之后，这才相继起身离开。
夜已经深了，丁青青也不好意思让田七打车回去，自己去停车场取了车，然后带着田七往了事堂驶去。
“这个谢卫林你怎么看？”
路上，丁青青熟练的打着方向盘，头也不回的看向田七问道。
田七倚靠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想了一会，这才淡淡的道：“不好说。”
“嗯？”
这下丁青青倒是有些惊讶了，毕竟刚刚在问话的时候，田七可是一言不发。
似乎听出了丁青青的疑惑，田七头也不抬的说道：“按照刚才的说法来看，这个人的确没有作案动机，可这些也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罢了，苏小小已经不在了，他说的这些事情也无从求证，存疑吧。”
“嗯...”
丁青青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道：“那明天一起去见见那些所谓的大哥们？”
“......”
深夜的高架上，车辆渐少。
偶有车辆从旁边经过，开车的人也是一脸疲惫的模样。
在本该睡觉的时间，他们依旧奔波在这灯火璀璨的城市之中，或是为了生活，亦或是...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