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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妙摇头笑道:“多谢婶子看得起我,只是我正欠债,不过出个小摊,家里已经有了帮手,暂时没有余力支撑这样大的架子……”

她见对面那人还要说话,复又道:“婶子这一向表现,我自看在眼里——做事从不惜力不说,也仔细,手脚又麻利,前次发现那装面粉的袋子不对,最后找出巴豆,就有你一份功劳。”

“将来我要是有生意做大那一天,必定来找,只不晓得那时候你还肯不肯来帮忙!”

对面人闻言,既高兴当面得了夸赞,那夸赞一听就不是场面话,诚心得很,但又有些失望被拒绝。

其人有一肚话想要再补,却也不敢再说,毕竟宋妙此时到底是婉拒,又留了余地,要是争取到最后,结果更差,反而不美。

她叹一口气,道:“娘子千万记得,滑州到京城,我走得快些,行船走路,几天功夫就能到,只要叫人捎一声信来,我这里立时就能动身的!”

宋妙暂且应了。

眼见如此,一桌子人纷纷忍不住跟上,这个也说自己家里没有负累,那个又说自己一家子都能进京,各有各的理由,俱都想要相投。

这里拢共十来人,个把月看下来,谁人什么性格,又是怎样做事,宋妙自然已经有了谱。

她们能或帮着亲朋故旧上门来报冤,或把听来的案子学了过来,一则是应了宋妙要求,二则也是自己常怀一份公义善念之心,虽不能全然以此判断人品,到底也能看出几分为人底色,况且都是滑州几代久居,根底清楚。

而饮食这个行当,招募人手,其余一应好处都比不上“信得过”三个字。

宋妙自知眼下说这个话还为时过早,毕竟身上还背着许多债,但要是将来果真有食肆重开,生意红火,需要更多人手时候,倒是个很好的选择。

***

官驿里头众人拿菜佐粥,啃肉吃菜,简直酣畅淋漓,等个个吃饱喝足,靠着椅子歇脚,又恢复斯文,慢慢啜粥了,送往滑州州衙的粥菜才终于抵达。

得知饭菜来了,一众忙了许多日的官吏们,多数却是只各自应了一声,无甚话说。

——最近事情甚多,个个加班加点,岑德彰不是个刻薄人,每日都给大家安排饭菜,不单如此,他每每还会陪餐。

时辰还早,这样的大夏天,下午时分,太阳晒得发烫,又热、又闷,叫人实在提不起一点胃口来。

但也有一下子就从宗卷里抬起头来的——是卢文鸣同两个学生。

三人本来都眼花头懵了,一听得人报信,个个有了精神。

有个学生立刻问道:“是官驿送来的??宋小娘子做的吗??”

来人应了一声,道:“是!是官驿的宋小娘子,她特地嘱咐小的来交代一句——有一道蘸料,都配好了,但最好现吃现调,不然天热,久泡只怕变味。”

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条来。

不用任何人多说一句,三人已经“蹬”“蹬”“蹬”地站起身来——这三声“蹬”响,原是快速起立时候,椅子被后腿一下子怼到后头的声音。

一个学生急忙问道:“今日在哪里吃??还是在隔壁屋子里了吗??”

来人报说在偏堂。

三人里卢文鸣到底稳重些,只把步子加快了,其余两个却是十来二十岁学生,根本顾不得那许多,得知了位置,立马撒丫子往外跑,一边跑,一边不忘回头喊:“卢头,快,快快!”

“就来,就来!你们先吃,不用等,帮我占个位置就行!”卢文鸣口中应着,忽的又忙道,“记得给韩领头装一份出来!”

两人嗷嗷应着跑走了。

卢文鸣留到最后,见得屋中其余人俱无动作,便又招呼了一声,道:“诸位,今次这一顿是特请我们宋小娘子做的饭菜,必定好吃,事情是做不完的,不如吃了再回来接着干?”

对着卢文鸣,这一干吏员、差官自然就说了实话。

“岑通判也在,等他吃完了再说!”

“也不饿,又热,一会再吃也不迟。”

钱忠明进了狱,其人党羽、手下,牵扯甚深的一并落了网,或受审,或认罪,剩余这些,此刻还老老实实在这里编宗写卷、整理证据的,要不就是平日里不善言辞,要不不会来事,以至于不得重用,才能牵扯不大。

有一瞬间,卢文鸣仿佛看到了曾经分明埋头苦干了许久,等主家来了,却只会躲着的自己。

他太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了。

纵然岑德彰不是个摆架子的人,有得选的情况下,谁又愿意和上官一道吃饭呢?

况且这一位面人官,从前看着软绵绵的,一夕之间,便把几任州官奈何不了的钱孔目给捉了起来,一众势力也作鸟兽散,叫这些原本就跟他接触不多的差官吏员,难免要多生出几分畏惧。

“没事,岑通判正同韩领头他们说事,一会半会结束不了,你们现在不去,耽搁久了,反而要正正撞上他!”

这话一出,一众人字也不写了,文书也不看了,事情也不做了,忙撂了手上东西,纷纷站起身来,邀着往外走,三步并作两步的。

到了偏堂,果然没有岑德彰,不但如此,其余上官也一个不在,里头全是自己一干下头人。

赶来的众差官吏员一下子就放心了心,等再往屋子一看,却见好几张方桌拼成了一条长桌,桌旁是一口极大极深的锅,锅里全是白粥,桌上则是摆满了吃食。

许多个大盘子,盘中摆的全是白切鹅,鹅皮莹白,肉朝下,虽然只露皮,不露肉,光看那漂亮样子,也已经引得不少人蠢蠢欲动。

其余一应荤肉各有做法,排在桌上不提,又有一溜子酸坛菜,还没靠得多近呢,已经闻到那腌坛味道,又酸、又香,叫人口水直流。

带东西回来的那杂役还在报菜名,此时正报到那白切五花肉。

他指着已经切成大片的肉,道:“宋厨家说了,这五花肉与鹅同煮,吃进去了鹅肉香,虽是猪,滋味其实更好。”

时下羊贵猪贱,此刻桌上虽然没有羊,但鹅肉也是更能上得了台面的,方才也已经尝了,这所谓的“白切鹅”,味道实在是好,故而众人听了这话,少有理会的,仍旧各自忙着夹鹅肉。

只有几人嘀嘀咕咕道:“猪肉有什么好吃的,这里这么多好肉!”

“猪肉,还是白水煮的,滋味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但卢文鸣吃宋菜这许久,自然知道这一位小娘子口中从来没有废话,正要上前,就见得盘子里忽然冒出两双筷子,正欻欻朝着五花肉伸去,抬头一看,果然自己人。

——那两个学生嘴里吃着肉呢,看到卢文鸣来了,忙挥手招呼他,又给递碗筷。

后者飞快夹了两片白切五花肉。

新鲜的肉,白水煮,吃起来是脆口的,肉香十足,因与健鹅同煮,那鹅也慷慨大方地给它借了味,果然吸足了鹅汤的精华,叫那五花肉从里到外,都浸润了一层鹅肉鲜香,远比单独煮的白切猪肉更醇美,格外香、格外甜。

规规矩矩的五层五花肉,三七开的肥瘦比例,吃进嘴里,毫无肥腻感,嚼的时候油脂感也很少,因是冷食,不沾酱都觉得清爽,沾了那咸酸鲜辣蘸料一试,吃得卢文鸣连话都不想说,只想赶紧一片接一片往自己嘴里塞。

粥水是半温的,桌上一应菜色也几乎都不是热食,毫无油腻感,叫人光是看,都觉得好似天也没那么热了,自己胃口也有了。

屋子里说话的声音极少,难得有也是极小的,但嚼菜的声音却挺大,一时是“呱呱呱”的——这是嚼酸莴笋,一时是“嘎嘎嘎”的——这是吃酸姜,一时又是“咯咯咯”——这是酸刀豆。

几乎道道嚼声都极脆。

许许多多脆嚼声从桌边个个地方汇聚在一起,让人很难忍住不去加入。

卢文鸣不禁站起身去夹了好些酸姜同酸莴笋,正要吃,忽的见到碗里几粒蒜一样的东西,不免奇道:“这蒜也能酸腌的吗?”

说着,他拿筷子搛起来那“蒜”,看了一眼。

很快,对面就有个三十出头的差官叫道:“呀,是藠头!”

又道:“这东西,我自离了乡,多年没有吃到了!我黔南人,好似是我们那才有的!”

但这话刚说完,卢文鸣身旁的一名学生就急道:“我们赣州也有!我打小爱吃这个!”

两人这就隔空交流起小时候家里用这藠头做什么,怎么怎么好吃,又如何如何下饭来。

这个说酸坛最好吃,但拿茱萸白醋来生炒也极好吃,当地对这菜另有一个说法,唤作“饭遭殃”。

那个说也可以拿白醋来腌,就是最后要下饴糖,多少有点贵,还能拿来炒肉,也是一道美味。

二人一边交流,手中、口中不停,不断去夹那酸藠头,引得边上人人跟风也去抢着夹。

卢文鸣这才认真看了一眼那所谓“藠头”,长得果然有点像蒜,但比蒜又稍稍小一点,因为腌得足够久,“藠身”已经变成几乎半透明,水润润的,表皮那一层剔透极了,光泽感十足,光看都知道它肯定很多汁。

等送进嘴里,才嚼了几下,就被那汁水给迸了满嘴。

好脆的口感,咬下去,声音像冰碎一样,吃着更是脆嫩极了。

那味道也很神奇,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

这酸坛藠头几乎是直接的纯酸,但酸过之后,就是一股很独特的清冽冲感,紧接着是非常轻微的回甜,有一点像蒜,但没有蒜的臭,有一点像胡葱,但又比胡葱更脆口更清新。

等咽进去之后,从口腔到鼻腔,乃至喉咙,简直跟被洗过一样清爽。

卢文鸣连吃了许多肉,得了这几颗藠头,嘴里早已干干净净,一点都不记得先前肉味了,只觉嘴里又酸又爽,连忙埋首喝了好几大口粥。

酸藠头如此,其余酸坛菜自然也各有各的吃头。

满屋子人又吃肉,又吃菜,菜声大过肉声,而那酸坛菜全然不比肉逊色半点,引得人人都去抢,不一会,到处都是脆脆的咬断声。

等卢文鸣忙着到处吃了一遍回来,只觉得仍是那白切五花肉最合自己胃口,伸了手正要再去夹,那筷子已经探出去了,忽然在空中顿住,愣道:“白切猪肉呢?怎的一下子吃没了?刚刚不是还有大半盘子?”

他话音刚落,就见得对面方才嘀嘀咕咕那几人,个个面上露出尴尬笑容来,其中一个红着脸道:“方才吃了一片,不成想这样厉害,比吃鹅肉更味美,我等一时没留意……”

***

一干人等正吃得欢欢喜喜,畅畅快快时候,同样是后衙,不远处的屋子里,岑德彰这个做上官的刚跟一众手下碰完了面。

他认真勉励了许久,等其余人走了,才转头看向一旁的韩砺,叫了一声“正言”,又道:“幸而前次你们提议盛夏正午天气太热,让河道午时时分停了一个时辰的工,不然这次必定不只这二十来人中暑。”

韩砺道:“天气太热,河道上又没有遮盖,便是有,长时间做活也作用不大,不过边上有大夫,又有药,伙房还一日四次送解暑饮子,多少能预防几分。”

两人说了几句,一旁坐着的几个门客便自然而然插进来,跟韩砺一起商量起了具体事务。

一时说完,其中一人便把自己最新得的消息报了出来。

“昨日来了一队商,说渭州那一带又开始下雨了,也不晓得雨水要持续多久,会不会发涝——他们毕竟上游。”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转为凝重。

韩砺见状,便道:“夏汛年年都有,若不是为了它,我们今次何必下这样大苦功,又挖河,又修堤的?”

又道:“按着如今进度,应该能赶在汛期之前把新河道挖好,便是赶不到,也已经尽了人事,我等问心无愧了。”

众人只好苦笑。

等事情商议完,韩砺却留了下来,等旁人各自散去,方才从身后取出一个布包来,放到岑德彰面前。

岑德彰一愣,问道:“这是什么?”

“原是有一位冤主,他家祖田被占,女儿被诬盗人钱财,今次钱忠明下狱,旧案翻了出来,田产已经归还,女儿也回了家,虽家中遭了这样劫难,他仍旧感念通判恩德,因无其余拿得出手,唯有一桩,多年间靠草编为生,便给通判编了两个草蒲团,又有草鞋一对……”

岑德彰“啊”了一声,竟不敢打开面前布包,只叹道:“惭愧……我……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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