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豆开心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又问,“姐姐,你真的不去雁门关了吗?那王爷呢?!”
众人:……
谢松庭看向小糖豆,“什么狗屁王爷?!”
温初颜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
她的眼神还没收回来,就听小糖豆说,“就是带我来北陵的王爷,他说姐姐是他的王妃,我应该叫他姐夫,可是。”
“他放屁!”谢松庭一下就不淡定了,盯着小糖豆,面目狰狞,“谁是你姐夫?说!”
“你!”小糖豆吓的低下头,不停的往温初颜怀里钻。
谢谢松庭盯着他的小脑袋,心想,他不会养了个萧熠的奸细吧?!兔崽子!
“好了,你别吓唬他了。”
温初颜推下谢松庭,俯身将小糖豆抱起放在膝头。
很认真的对他说,“姐姐和世子殿下成亲了,以后世子在哪,姐姐在哪,姐姐在哪,小糖豆就在哪,好不好?”
“嗯!”小糖豆重重点头,“那以后,我就叫世子殿下姐夫了。”
这话听得谢松庭唇角扬起,心情大好,“糖豆这次立了大功,陈启和突厥人接触就是他发现的,后面抓突厥人也是他和师父一起去的。”
“真的啊!”温初颜笑了,揉着小糖豆的乌发道:“看来不应该将你交给四哥,而应该交给大哥。”
“不,我要和姐姐在一起。”小糖豆依偎在温初颜怀里,紧抓着她的衣袖不撒手。
谢松庭闭了闭眼,这小崽子真不好对付,像萧熠送来的狗子似的。
他抬眸看林语嫣,“语嫣,过来。”
“世子哥哥什么事啊?”
林语嫣巴巴的跑过去,见谢松庭看向小糖豆,她立马会意,“小糖豆,咱们到那边去坐,不要霸占世子哥哥的媳妇啦。”
童言无忌,却让温初颜又羞又急,看得众人哈哈哈大笑。
谢松庭摇摇头,他外族家那边人的嘴哦,一个比一个不饶人。
他的人,他心疼!
行动比脑子快,他伸手将小糖豆从温初颜怀里扯出来,“去玩吧。”
小糖豆看着谢松庭平静无波的眼色,很有眼力见的跟着语嫣走了。
毕竟,在这个王府里,谁不能惹,他来第一天就知道了。
谢松庭带着温初颜敬了几杯酒,就自然而然的带她离开了。
大婚之夜,没有什么繁文缛节,只有她们两个十指交扣的看天上的月亮,他觉得还挺好的。
“你还没说陈启的事情。”温初颜摇着他的手,声音又轻又柔,谢松庭笑笑牵着她到旁边的亭子里。
是要现在说,待会,恐怕他没时间说话!
“蛮夷攻占河西关时,陈启早就来北陵让我们出兵,但是,硬是拖了两天才传旨。”
“为什么?军情紧急,难道他不知道,拖延一刻,河西关就危险一分吗?!”
谢松庭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她。
温初颜蓦的起身,“他是故意的,逼你无圣旨出兵!肯定是皇上授意他做的。到时候,又解了雁门关之围,又治你个擅自出兵的罪!一箭双雕!真无耻!”
谢松庭抬眸看她,她只是想到这一层,就气的站起来了。
若是知道下面的事,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接下来还有心情和他洞房吗?!
谢松庭正想着,就听她又道,“那个突厥人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和陈启见面?!”
看,怕什么来什么?!
谢松庭仰头看她,“我以为你忘了呢!”
“我怎么会忘,那么重要的事情。”温初颜坐回去,握住她的手,一双美眸明亮的像淬在寒潭里的玉石,让他忍不住的想亲。
如此想着,他便这样做了。
探身过去,吻上她的眼睫,轻轻柔柔的像是有蝶翼在轻吻他的唇角。
他吃不够,一路向下,从眼睫到鼻尖,而后,是她娇艳欲滴的唇……
厮麽间,忽听的身后栏杆下一声响,温初颜蓦的推开谢松庭,扭头向后看,就见林语嫣笑眯眯的摇着小手,“嫂嫂,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她后面的小糖豆木木的看着温初颜,哇的一声哭起来,“呜呜呜,世子殿下欺负姐姐,他咬姐姐,呜呜呜,我去告诉师祖……”
林语嫣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一把捂住小糖豆的嘴巴,“别瞎说,那叫亲亲,等你娶媳妇了,也会和你媳妇亲亲……”
看着温初颜羞红的脸,谢松庭真想发火。
这帮子兔崽子是一日也不让他安生,洞房花烛夜都不得安生。
“你俩给我滚回去!”
“好的,世子哥哥,我们这就滚。”
林语嫣笑嘻嘻的拽着小糖豆走了,可是,小糖豆还在哭,边哭边扭头看温初颜,好像他姐姐受了莫大的委屈。
谢松庭扶额,就林语嫣那个大嘴巴,估计明天一早,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世子殿下咬了世子妃。
月光下,温初颜微微低垂着眼睫,整个人莹润如玉,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似的。
谢松庭心下欢喜,揽她入怀,吻着她的面颊,“回房。”
“你还没说突厥人的事。”
谢松庭再次扶额,她就算羞赧成这样,也没忘突厥人的事。
哎,整个王府就她的世子妃在正正经经的造反!他只是为了娶媳妇,顺便造个反。
“好吧,我告诉你,你答应我不要太生气!”
“嗯。”温初颜点头,“再生气能比刚刚的事情生气吗?!”
谢松庭笑了笑,低声道:“陈启将青龙涧那道隘口,告诉了突厥人。”
温初颜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木着一张脸僵在那里,好一会,她才艰难道:“确定吗?!”
“确定!已经审讯过了,突厥人什么都招了。”
“并且,陈启见了突厥人后,蛮夷就大举进攻青龙涧。”
“如果蛮夷拿下青龙涧,就可以长驱直入占领河西四郡,那我不得不出兵。只是,我没有出兵河西关,而是深入突厥腹地,让突厥人撤兵回援。”
“那一日胡人也撤兵了,是不是你们去攻打胡地了?”
“嗯。”温初颜心不在焉的点头,这个消息带给她的震惊还没有消化完。
陈启如此做,肯定是皇上授意的,要不是皇上告诉他,陈启也不可能知道青龙涧这样的军事要地。
没人知道爹爹为了守住青龙涧花了多少心思,先是大哥守,然后,是二哥守,人在青龙涧在……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明白啊!”
“初颜,初颜,”谢松庭拍拍她的肩膀,“那个位置他不会坐太久,你放心!他不将百姓的命放在心中,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天命所归!”
“松庭,是不是只要人登上那个位置,就会变成皇帝那样,眼中只有冷冰冰的权力,什么公义公道都置之不理。”
温初颜不可避免的又想到萧熠,自然,她也害怕眼前的人,变成她厌恶的样子。
“我不会!”谢松庭紧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
“你若是不放心,我便不坐那个位置,让咱们的儿子做。”
“那若是儿子变成那样的?”
“我废了他!”谢松庭毫不犹豫的道。
“松庭!”
温初颜搂住他的脖子,“对不起,是我患得患失了,那些事不是我们此时该考虑的,我们先赢了再说。”
谢松庭挑眉,“我觉得是,先入洞房再说。”
“你!”
谢松庭还没等她说出下面的话,便将人打横抱起去了梧桐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