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姐夫看着我们俩有点不知所措,他问我们说:“我怎么觉得你们俩今天的谈话有点奇怪,我好像整不明白了。有什么你们能不能直接说,吴局长,你也说了,我们不是外人,那你就直说了吧!”
“是啊!吴局长,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我们的爹娘都在那次死掉了,我们应该是一路人了吧?”大姐看着吴敬亭说道。
吴敬亭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后自己又倒了一杯,还是一饮而尽,接着又倒,刚要拿起来喝,大姐摁住了他的手脖子。
“大兄弟,咱别喝了。不愿意说就不说行不行?”大姐说得情真意切,深深地感染了我们。吴敬亭不喝了,他把右手伸向左耳,摁倒左耳给我们看。
左耳后黄豆粒大小的黑痣清晰可见。大姐夫蒙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大姐都明白,我们俩互相看了看,都低下了头。
吴敬亭原来知道自己是谭家人。
大姐夫看看我,又看看大姐,然后问大姐说:“这是怎么回事?他,他难道是谭家人?”
吴敬亭含着眼泪说:“秘书长,我是谭家人。”然后,他对我说:“你一说有个老人说起过去的事情,我就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了。因为我是谭家人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知情的人都死了。再有,我离开谭家屯这么多年,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渐渐的知情人都忘记了。”
“你吃了很多苦吧?”大姐问道。
吴敬亭苦笑着说:“这都是命,我的爹,啊!确切地说是我养父——”说到这儿,吴敬亭不往下说了,他停了一会接着说:“确切地说他连养父都够不上,因为养活我的是谭老爷,也就是我们的爹。
“他除了会做豆腐,再就是嘴儿好,他哄骗了我娘,才跟着他从田家洼跑出来的。我娘没生儿子,他就打骂我娘,经常醉酒,酒后更大。要是没有谭老爷,我娘早自杀了。”
吴敬亭说完泪流满面。
看来他对吴老根儿没有一点好感,我便对他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为我家而死,死到临头还没有说出藏宝的地方。”
吴敬亭冷笑着说:“那是他不知道,知道了他一定会说,他可没有宁死不屈的骨气。”
“哎,不对啊!你不是说他半夜出去身上的衣服都是泥水,可能是跟着埋财宝去了。”问他。他确实和我说过。
吴敬亭说:“我说的那件事,不是他干的,是大粉匠的儿子说他爹的。我告诉你是让你掌握一下藏宝的大致位置,根据时间你能推出埋宝地址和谭家屯的距离,说他身手有泥水说明离一水河不远。
“吴老根儿没有那个骨气,换句话说,就是藏宝也不会让他跟着,咱爹能相信他?还有,那财宝还不知道是到了谭家大院又运出去埋的,还是在二上就直接埋了。这些都是未知数。”
“对!你说的有道理啊!”大姐夫肯定了吴敬亭的说法。
大姐夫突然问道:“那灭门的时候,你是怎么躲过去的?”吴敬亭苦笑着说:“也是命,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吴老根儿总是看不上我。一生下来还行,可是,后来他发现我一点也不像他,最关键的是有一次粉匠的儿子看到了我耳后的黑痣,他就大喊起来,他说,你们看,栓柱耳后有黑痣,和谭家人一样,他是谭家人,他是谭家人。他这一吵吵,很多人都听到了。吴老根儿就知道了,他当时脸都绿了,当场就把我拉到屋里暴揍一顿,那皮鞭抽在我身手就是一道血痕。我娘心疼我,就护住我,他就抽我娘,我记得我娘的后背都被皮鞭抽烂了,鲜血直流。
“后来咱爹知道了,就安排我坐马车去了伊顺县田家洼我的姥姥家,我知道,那车不是顺路,是咱爹安排的,本来我娘也是要跟着的,但我娘一想,她一走,这家就完了,三个姐姐回娘家就没有扑头了,他们在婆家就会矮一头。”
大姐接着说:“要是走了就能躲过一劫,这都是命!”
“躲过灭门也躲不过水灾。”我接着说道。
吴敬亭看着我说:“我觉得你应该去调查我。”
我看着他问:“你咋能觉得出来?”他说:“因为你是警察!”
接着吴敬亭告诉我们,我爹又给他姥爷家一笔钱,他就是用那笔钱读的书,要是不读书可能也被淹死了。
我和大姐相互看了一眼,我们都是那个意思,我们的爹确实有两下子。大姐端起酒杯说:“敬亭,现在都说明白了,也清楚了,你是谭家人。我虽然是嫁出去的女,但我在现在的谭家说话还是有分量的,我们接纳你,你就是我的弟弟,唐剑的哥哥,你还有个弟弟,现在的名字叫贾仁,他的事以后唐剑和你说。”
大姐说完,一口把酒就干了,接着我们也都喝干了杯里的酒。
快要到晚上的时候,我回到了谭家县的铁匠铺子。我刚到院子,夏秋红就找来了,她见了我就哭。
我知道是出事了,急忙问她出啥事了,她告诉我说,金河不见了。我脑袋当时就大了,金河怎么会不见了。
夏秋红告诉我,昨天中午,他背着枪说是出去溜达溜达,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当时就觉得天旋地转,但我立即站稳,定了定神,问夏秋红说:“都找了吗?”
夏秋红说:“都找遍了,我找你找不到,就找鲁大海了。他带着人,四处去找也没有。”
我想了想,金河也没地方去,既然没地方去,那就可能出事了,被抓走了;或者被打死了。但抓走也得有个信儿,死了也得有个尸首啊。
“继续找!”我说道。
我和夏秋红张万财韩冬等人骑马出了县城,直接往一水河边跑去。背着枪就可能是去打猎,往西是平原,一水河往北就是山,龟山上就有野兽。特别是狐狸很多,野兔也不少。
我们刚跑到一水河畔,鲁大海带人回来了,看到鲁大海我急忙问道:“一点迹象也没有?”
鲁大海摇头说:“没有,龟山蛇山我们都找遍了,就连北边的转角山也找了。”
“他也不能走太远啊!”我嘀咕道。
“是啊!我也这么想的,走着走能走多远。”鲁大海对我说。
这时,我远远地看到龟山上有人,我问道:“山上有人?”
夏秋红说:“可能是我哥他们。”
我对鲁大海他们说:“走!我们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