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牙关紧咬,眼中尽是愤怒与不甘。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狠下心来,用族人的性命继续攻城。
最后,很多鲜卑人不得不扛着战场上无数的人和马的尸体填进了壕沟,这才勉强到达了城墙。
将云梯架好之后,许多人就顺着梯子快速往上攀爬,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
城头上,无数的汉军士卒麻利地举起手中的秦弩,对着云梯上的鲜卑人就是一顿狂射。
那些鲜卑仆从军也纷纷张弓搭箭,向着昔日的同胞狠狠地射出了手中的利箭。
武装商团的雇佣军也在帮忙守城,他们用手中的弓箭射杀着攻城的鲜卑敌人。
与此同时,步度根和骞曼两人率领各自的部族,纷纷对汉军大营的营垒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步度根连日攻打大营,也积累了一些经验。
他大手一挥,早有不少人抬着一面面巨大的皮盾上来了。
这都是鲜卑联军连夜制作的牛皮大盾,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士卒们的伤亡。
一大片鲜卑骑兵变成了步卒,艰难地抬着这些牛皮大盾朝汉军大营慢慢推进。
在推进的过程中,他们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汉军的箭雨。
终于,他们推进到了大营营垒边。
他们呐喊一声,扔掉了牛皮大盾,如同猛虎一般朝大营营垒扑了过来。
但汉军凭借着高大的营垒,弩箭如飞蝗般倾泻,将敌军一次次击退。
一时间,步度根所部也陷入了苦战,士卒们死伤惨重。
西侧战场亦是如此,骞曼所部攻势屡遭挫败,攻击一度受阻。
与此同时,魁头率领本部兵马强攻汉军大营正面。
他悠闲地待在大军后方,犹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指挥着麾下兵马对汉军大营发动了进攻。
麾下大将阿穆尔一声令下,鲜卑骑兵纷纷下马,顶着厚重的牛皮盾,脚步沉重地缓步推进。
面对如潮水般的箭雨,他们咬牙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难和危险。
好不容易挪到了大营营垒边,鲜卑人顿时发起狂来。
他们拔出弯刀,疯狂地砍向营垒。
可他们的弯刀砍在钢筋水泥所筑的营垒上,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溅起一串火星。
手中弯刀更是蹦出几道口子,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也有无数的鲜卑战士互相踩肩攀爬,如同蚂蚁一般攀爬到了营垒之上。
营内汉军立刻调整战术,抽出长矛与弯刀,与爬上营壁的敌人展开近身搏杀。
但这样一来,大营内的汉军士卒再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对对鲜卑人发起大面积有效的弩箭打击了。
汉军从墙缝中探出长矛,将爬上营壁的鲜卑人刺成筛子。
也有汉军士卒用手中的弯刀,奋力劈砍着那些像蚂蚁一样攀爬上营壁的鲜卑人。
鲜卑人并没有能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被大量杀死在了营垒上,尸体堆积如山。
当然,也有不少鲜卑人凭借过人的身手,杀入了大营。
但很快,就倒在了武装到了牙齿的安北军弯刀和长矛之下。
“可恶!”魁头看着自己部族的勇士纷纷死在了汉军的屠刀和利箭之下,不由得双目赤红,怒火中烧。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嵌入了肉中,却浑然不觉。
一旁的戈乌朝诺盘膝而坐,老神在在。
对于这些卑贱的鲜卑战士的死伤,他根本就无动于衷,仿佛这些人的生命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忽然,他望向远处一群悠闲吃草的战马,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笑意。
他看了一旁焦急不已的魁头,嘴唇微动,口中念念有词。
但魁头却清晰地听到了,他先是一怔,继而眼中光芒一闪。
他唤过自己的亲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久之后,大批鲜卑人驱赶着大量双眼蒙布的的战马,狂奔而来。
这些战马不明所以,只觉身处黑暗,惊恐万分,疯狂向前奔逃。
在一片轰隆隆声中,高速狂奔的马群纷纷撞上了汉军大营营垒。
那些战马万万没有想到,一向爱惜它们的主人会用如此卑劣的伎俩驱使它们去送死。
“砰”“砰”“砰”声接连响起,无数高速冲刺的战马被撞得脑袋开花,筋断骨折。
每一次撞击,都震得营垒微微晃动。
随着撞击的次数越来越多,原本屹立不倒的水泥加钢筋浇筑的营垒在无数的战马自杀式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了起来。
藏身营垒后面的安北军有些慌乱了,纷纷找来东西顶住有些摇摇晃晃的营垒。
鲜卑人见了,无不欢喜得嗷嗷叫了起来,他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付出近五千匹战马的性命后,坚固的营垒终于在无数次的撞击下轰然倒塌,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大营终于破了!大鲜卑勇士,杀呀!”阿穆尔嘶吼着,手中弯刀直指汉军大营。
无数的鲜卑将士兴奋地举着手中的弯刀,嗷嗷叫着如潮水般涌向缺口,仿佛一群饥饿的野兽。
可就在此时,汉军大营缺口涌出一列列手持刀盾和长矛的铁甲汉军。
刀盾手们疯狂地顶在前面,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背后无数的长矛探出,狠狠刺入敌军胸膛。
与此同时,营内的汉军弓弩手从后方不断地扣动手中秦弩的扳机,射出一支支杀伤力巨大的箭矢。
鲜卑战士猝不及防,成片成片地倒下了。
“冲进去!快冲进去!杀光他们!”阿穆尔提刀大声疾呼,不停地招呼着麾下的鲜卑人。
他浑身是血,眼中燃烧着绝望的火焰,在尸山血海中疯狂嘶吼。
然而,身披铁甲的汉军将士依然用长矛、刀盾顽强地扛住了鲜卑铁骑一波又一波的疯狂冲击。
然而,此时的鲜卑联军的鲜卑铁骑已经疯狂了起来。
魁头也是大喜过望,他连忙下令,让麾下再次出动四万大军,朝汉军大营缺口杀了过去。
而此时,鲜卑大营中忽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一支二万左右的铁骑冲入鲜卑联军后方,大肆砍杀起来,所到之处,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