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被他稳稳地抱在怀里,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有力心跳和自的心跳混在一起,把发烫的脸颊埋进他颈窝,轻轻地笑了起来。
——蓝精灵消耗时间。
话是这么说,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
第二天李俊航就拉着林深去给未来老丈人丈母娘,哦,还有小姨子,买礼物。
当然很多东西家里也不是没有现成的,但是李俊航很认真的表示,“新女婿第一次见丈母娘,哪有用旧东西搪塞的道理。”
“而且你当时陪我回家见爷爷,还自己动手做香肠,多有诚意,现在轮到我了,我不得表现表现。”
林深:“……随你。”
你高兴就好,反正我说不过你。
满满登登买了一大堆。
给林广买了一套茶具,两套衣服。
景德镇非遗大师纯手工亲制,好不好用不知道,反正噱头是足足的。
茶叶就没买了,林深表示他们那儿的人还是喜欢喝三两12块钱的便宜货。
给陈艳买了一套纯金首饰,款式也没搞什么精致时尚,主要是克重足,沉甸甸的。
同样还有两件新衣服。
还有林柔,给林柔买了个包,加上配货什么手链,耳环,手镯,项链,正好凑一套。
年轻人肯定是喜欢的。
还有就是什么人参蘑菇鹿茸之类的北方干货。
满满的塞了一整个32寸的行李箱。
李俊航收拾好东西的时候,林深试着提了一下行李箱。
好家伙,是真够沉的。
林深冲着正在镜子前搔首弄姿,捯饬自己见丈母娘的时候要穿哪件衣服的李俊航道,“喂,你把行李箱塞这么满,不怕被航空公司摔了?”
托运的时候工作人员可是谈不上温柔的,人家才不管你行李箱有多贵。
除非是奢侈品贵重物品特别交代过,不然的话所有行李都经过同样粗暴的装卸流程,不会因为舱位就轻拿轻放。
李俊航正拿着一件浅咖色的过膝风衣比划着,“无所谓,摔了再买就是了——媳妇你觉得我穿这件怎么样,上去是不是特别的大长腿?”
“还行吧,”李俊航长得好,个子又高,怎么穿都不会难看的,就是吧,“你穿这件的话,内搭不好搭吧,到时候两件厚毛衣上去,不会显得臃肿吗?”
李俊航道,“用不着吧,一件打底,到时候再围个围巾。”
李俊航往自己脖子上套了条围巾。
然后美滋滋的在镜子前照呀照。
就跟开屏的花孔雀一样。
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还怕拿不下丈母娘。
“你们那冬天最冷也就七八度,都不下雪的,够了。”
“……你确定?”
李俊航笑道,“你老公可是正宗北方爷们,零下30度都能出门打雪仗的,这么点冷,怕啥。”
林深不忍心道,“海风很冷的。”
李俊航笑道,“放心,以前冬天的时候我也没少到海南三亚去玩儿,遭得住。”
“……行,你高兴就好。”
回去之前,林深给林柔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会带人回去。
也没说是男朋友,但是林柔听懂了,嗷嗷叫着说要去做个新发型,给未来姐夫一个好印象。
林深笑着给转了两千块钱。
本来说是小年那一天回去的,后来提前了两天。
因为天气预报报道小年大雪,航班有可能延误。
林深想着如果延误了就晚点回去,大不了李俊航年后再过来,被李俊航一票否决了。
林深也就无所谓了。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冷了点。
李俊航和林深由司机载着到机场。
机场里面暖气开得很足,与户外的白雪皑皑的寒冷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深今年没穿羽绒服了。
她上身是一件浅米色羊绒高领衫,外面搭着一件夹棉的粉色的双面羊绒长大衣,下身是一条同色系的羊毛阔腿裤,脚上是一双柔软的皮质短靴,整个人看起来松弛、温暖,又自带一种不张扬的贵气。
李俊航就一到机场,他立刻提着装有风衣的便携衣物袋,直奔洗手间。
几分钟后出来,果然换上了那件浅咖色的骚包风衣,里面是简单的深色针织衫和休闲长裤,脖子上松松地围着一条格纹羊绒围巾,长身玉立,确实风度翩翩,吸引了不少过往旅客的目光。
林深还是不忍心他冻成狗,“那个,你真不觉得你那件外套有点薄了吗。”
她摸了一下,厚度不到她身上衣服的一半。
李俊航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干脆取了下来,“放心,不会。”
两个多小时不到三个小时的飞行,说快也是很快的。
两个人在头等舱里睡了一觉,然后又起床喝了杯热饮。
林深刚看了半本故事会,飞机就开始下降高度,广播里传来即将降落鹭岛高崎国际机场的通知。
等飞机停下来。林深解开安全带,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那件羊绒大衣的扣子,从领口到衣摆,一颗不落地全部严严实实地扣好,最后还把高领往上拉了拉,立起的领子直接遮住了脖子和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
李俊航看着她这副全副武装的样子,觉得又可爱又夸张,低笑出声,伸手想帮她拉下一点领子:“至于吗宝贝儿,你这捂得都快看不见路了。”
林深把包背在身上,闷在衣领里的声音带着点含糊不清的幸灾乐祸:“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飞机舱门一打开,一股熟悉又久违的、属于南方沿海冬季特有的湿冷空气便涌了进来。
林深吸了口气,啊,熟悉的味道。
李俊航还在维持着他风度翩翩的贵公子造型,也忍不住紧了紧围巾,跟着人流从容地走下舷梯。
然而,刚踏入室外——
“呼——!”
一阵带着尖锐呼啸声的寒风猛地扑面而来,冰冷的空气里还夹杂着细密如针的雨丝,毫不留情地往人脸上、脖颈里钻,那感觉不像是接触空气,反倒像被无数把冰冷湿漉的小刀片刮过皮肤,生疼生疼的。
李俊航那件潇洒的风衣瞬间被吹得紧紧贴在后背,他几乎是本能地打了个寒颤,脖子跟着缩了一下,刚才那点“北方爷们”的从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小小的雨点打在外套上,不能沾水的面料马上密密麻麻的一点一点的痕迹晕染开来。
林深还有点诧异,“哎,下雨了,天气预报没说有雨呀。”
又扭头看着李俊航下意识缩脖子的动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大半张脸埋在高领里,但那弯弯的眼睛里满是“我就知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