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省委副书记高阳笑着开口道：“哈哈，要说支持，我可得举双手。”
“书记，您可能不知道，我跟拥军同志算是老搭档了。”
张泽谦挑了挑眉，投去询问的眼神，其他几人也都看向高阳，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层渊源。
“大概十年前吧，我还在秦都市委当书记的时候，拥军同志就是市委常委、副市长。”高阳回忆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那时候秦都要搞工业园区建设，征地、招商、建配套，全是他牵头抓的，天天泡在工地上，硬是把一个荒坡地建成了现在的省级经开区。”
“后来我调去川西省当副省长，还想把他也拉过去，专门找老书记谈过，结果老书记说‘秦安还等着他挑担子呢’，没舍得放。”
说到这儿，高阳摆了摆手，笑着补充：“现在看来，老书记当年的决定是对的，不然商州也出不来这么好的成绩。”
“我肯定支持拥军同志，他来当秘书长，我没意见。”
高阳的话让会议室里响起一阵轻笑声，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赵强军坐在一旁，心里快速盘算了一圈：组织部长、纪委书记、副书记都明确支持，张泽谦的态度更是摆得明明白白。
自己要是再反对，不仅讨不到好，还会得罪即将上位的刘拥军。
更何况，张泽谦刚才的话里留了余地，说不定还有其他“让步”等着自己。
想通这点，赵强军放下茶杯，语气诚恳：“刘拥军同志的能力和成绩有目共睹，商州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
“由他担任省委秘书长，能快速衔接工作，我没有意见，完全支持。”
见四人都无异议，张泽谦点了点头，话锋转向另一个议题：“既然大家都同意刘拥军同志任省委秘书长，那他离开后，商州市委书记的位置就空了。”
“这个岗位关系到商州的发展衔接，也很关键。”
“赵省长，你平时分管经济工作，跟地市接触多，这个人选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推荐？”
这话让赵强军眼睛一亮，张泽谦这是把商州的人事权让给了自己。
赵强军立刻顺着话头开口：“谢谢书记信任。”
“我觉得省教育厅厅长马文涛同志很合适，他之前在延江市当过常务副市长，有地方治理经验。”
“而且这几年教育厅的工作也抓得不错，由他去商州，既能稳住经济发展的势头，也能补上商州在教育、人才方面的短板。”
张泽谦听完，看向高阳和张惠以及徐普红：“马文涛同志的情况，你们怎么看？”
高阳先点了头：“马文涛同志做事细致，协调能力也强，之前跟我对接过乡村教育振兴的工作，思路很清晰，去商州没问题。”
张惠也附和道：“组织部考察过马文涛同志，政治素质过硬，履历也符合要求，我同意。”
“那行，就按赵省长的意见来。”张泽谦拍了板，又看向高阳。
“教育厅厅长的位置空了，高阳同志，你分管意识形态和民生工作，对教育系统的干部应该更熟悉，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高阳早有准备，立刻回答：“我推荐省委副秘书长李红梅同志。”
“她之前在省教育厅任过副厅长，熟悉教育系统的政策和业务，后来到省委办公厅协助我抓民生工作。”
“协调能力也强，由她回教育厅当厅长，能快速上手。”
张泽谦看向其他人，见没人反对，便总结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这几个人事调整就定了。”
“张惠同志，组织部尽快把考察材料、任职请示整理好，按程序上报，争取下周走完流程，发文到位。”
“各岗位的交接工作，相关同志要提前对接，确保工作不断档、不脱节。”
“好的，书记，我明天一早就安排。”张惠立刻应声，在笔记本上快速记下重点。
随着张泽谦的话音落下，这场围绕省委秘书长、商州市委书记、省教育厅厅长三个关键岗位的人事讨论，终于画上了句号。
办公室里的空调风依旧微凉，但空气中的张力已然散去，秦安省新一轮的人事调整，就此尘埃落定。
………
送走四人后，张泽谦站在省委办公楼的楼道里，晚风卷起他衣角的褶皱。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声终于密集起来，他抬手看了眼屏幕，指尖在接听键上顿了顿。
下午常委会上关于干部提拔的决议，果然如预料般以惊人的速度在圈子里传开了。
那些新获提拔的人选，此刻想必正对着电话那头的“后台”极尽恭敬，而自己会等到这个时候才接到电话，无非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常委会结束后必然还有一场闭门小组会议，没人愿意在这种敏感时刻贸然打扰。
张泽谦接起电话，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是循着惯例应和着那头的祝贺与试探。
直到挂掉最后一个电话，夜色已漫过办公楼前的梧桐树，司机早已将车停在路灯下，车灯在地面投出两道温暖的光。
张泽谦拉开车门坐进去，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司机张强心领神会地踩下油门。
车子平稳地朝着省委常委别墅区的方向驶去，窗外的街景渐渐从繁华的商业区，变成了静谧的绿荫道。
次日。
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在深色的办公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张泽谦刚翻开今天的文件，敲门声便轻轻响起，节奏沉稳，不用想也知道是秘书徐海峰。
“进来。”张泽谦头也没抬，指尖在文件上划过。
门被推开，徐海峰手里拿着个记事本，脚步轻缓地走到办公桌前，声音恭敬又不失分寸：“书记。”
张泽谦这才抬起头，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脸上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道：“是小峰啊，怎么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