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皇城西边的街巷残灯摇曳,晚风卷着尘土掠过断墙,萧无悔的斗笠宽檐在风里微微晃动。他刚踏过一道破损的门槛,身后就传来衣袂破风的声响——三十名黑衣人如鬼魅般从街巷两侧窜出,统一裹着泛着邪气的黑劲状,手中邪刃在残灯下泛着青黑光泽,瞬间将他围在街巷中央,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暗金红色流光公子服的下摆被风掀起,左肩上的暗金玄铁甲片轻轻碰撞,发出“叮”的脆响,却盖不住黑衣人粗重的呼吸声。萧无悔抬手按住腰间的斩鳞刀,红色修罗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目光扫过包围圈时,像淬了冰的刀:“血符教的手笔,倒是比山腹里的杂碎像样些。”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邪刃指向萧无悔的玄铁甲:“萧指挥使,别白费力气了。这三十人都是教中‘血卫’,专门来取你的命——毕竟,你知道的太多了。”话音未落,为首者突然挥手,两名血卫立刻持刃扑上,邪刃带着黑气直刺萧无悔的咽喉与心口,一左一右,封死了他的闪避路线。
萧无悔脚下不退反进,斩鳞刀“噌”地出鞘,唐横刀的冷光在残灯下划出一道狭长的弧——“铛!”两声脆响同时炸开,他左手按住左侧血卫的邪刃,玄铁甲的指尖抵住刃身,右手的斩鳞刀已劈向右侧血卫的手腕,刀光闪过,右侧血卫的邪刃“当啷”落地,手腕上的鲜血瞬间涌出,却被刀风带起的气流吹得溅向地面。
左侧血卫见状,想抽刃再刺,萧无悔却突然拧腰,暗金红衣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斩鳞刀反手横扫,刀背重重砸在血卫的胸口——“咚”的一声闷响,血卫像断线的风筝般撞向断墙,口吐黑血,显然体内的邪气已被震乱。
“一起上!”为首者怒吼,剩下的二十七名血卫同时扑来,邪刃织成一张黑网,黑气在街巷里弥漫开来,连残灯的光都被染得发暗。萧无悔却丝毫不慌,斩鳞刀在他手中舞成一片银光,每一次挥刀都精准避开邪刃,同时刀光扫过之处,黑气瞬间被劈散——玄铁甲的肩甲挡住一名血卫的偷袭,他顺势转身,刀身贴着甲片划过,直刺血卫的眉心,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斗笠在混战中被邪刃扫落,黑长发瞬间散开,垂落在暗金红衣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红色修罗面具下,他的眼神愈发锐利,斩鳞刀劈断一名血卫的邪刃后,反手将刀鞘掷出,正好砸中身后偷袭的血卫面门,血卫惨叫一声倒地。
为首者见手下接连倒下,眼中闪过狠厉,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枚血色符纸,捏碎后按在自己的邪刃上——邪刃瞬间暴涨三倍,黑气冲天,直劈萧无悔的玄铁甲:“受死吧!”
萧无悔瞳孔微缩,却没有后退。他深吸一口气,斩鳞刀的刀身突然泛起淡金色的光,那是金纹灵脉与刀意相触的异象。他双手握刀,对准暴涨的邪刃狠狠劈下——“铮!”金与黑的光芒在街巷中央炸开,气浪掀得断墙碎石簌簌掉落,为首者的邪刃瞬间被劈成两段,他本人也被震得向后飞出去,重重撞在围墙上,吐出一大口黑血。
剩下的血卫见状,顿时乱了阵脚。萧无悔趁机上前,斩鳞刀的刀光如暴雨般落下,每一刀都精准击中血卫的要害,却不伤及性命——他还要留活口,问出观星台密室与宫中线眼的关联。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三十名血卫就只剩为首者和两名重伤的血卫还站着。萧无悔提着斩鳞刀,走到为首者面前,刀身的鲜血顺着刃尖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暗红:“说,是谁让你们来的?观星台密室里的邪符阵,和宫里面的李公公是什么关系?”
为首者咳着血,却咧嘴笑了:“你……永远也查不到……教尊很快会……”话没说完,他突然瞳孔涣散,嘴角溢出黑血——竟是被藏在齿间的毒囊毒死了。
萧无悔皱起眉,刚想检查另外两名血卫,就听到街巷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只见左然和夏彦快步走来,一人持文书,一人握刀,看到街巷里的景象,立刻上前:“大人,您没事吧?我们按约定来观星台汇合,却在附近听到打斗声。”
萧无悔收起斩鳞刀,黑长发被风轻轻吹动:“没事。只是血符教的人来得比预想中快,还杀了活口。”他指了指为首者的尸体,“不过,从他们的邪刃和符纸来看,观星台密室的事,确实和宫里面有关联。”
夏彦立刻上前检查重伤的血卫,银白劲装在残灯下格外醒目:“这两人还有气,能救回来!或许能从他们嘴里问出线索。”
左然则打开文书,递给萧无悔:“大人,宫里面的李公公昨晚已被控制住,从他的住处搜出了和血符教有关的符纸。还有,禁军里的赵三也招了,他是受李公公指使,在宫门外传递消息。”
萧无悔接过文书,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红色修罗面具下的眼神愈发坚定:“看来,该回六扇门了。沈枫和林轩逸那边,应该也整理好祭坛的线索了——血符教的老巢,也该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