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进巴掌过来,薛红烛已经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同时赖青衫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兄弟,有话好好说,跟自己媳妇动手,算不得本事。”
“你踏马谁呀?”高进甩开了赖青衫,满面不忿,“我的家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的?”
“你的家事我不管,但薛掌柜是我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对她动手。”
高进冷笑了一声,目光扫了一眼薛红烛:“还说你们没关系,都踏马护上了,薛红烛,你个不要脸的贱人!我在骠国期间,你是不是早就跟这小子好上了?”
薛红烛一张俏脸微微涨红,毫无疑问,摊上这么一个丈夫,她很丢人,气愤地道:“高进,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跟赖郎君清清白白!你侮辱我可以,但你别把赖郎君牵扯进来!”
“哟呵,你也护上了是吧?”
高进自嘲地笑了笑,忽然眼中怒火冒了出来,抬手又准备打薛红烛。
赖青衫下意识地拉了薛红烛一把,猛地一脚,就将高进踹了一个跟斗。
“草!”
高进彻底暴怒,抓了一条长凳,要往赖青衫扑去。
赖青衫此行的目的,是想跟高进借砣具,原本关系也不想跟对方搞得太僵,但高进盛怒之下,已经对赖青衫起了杀心。
长凳兜头就往赖青衫砸来。
赖青衫一闪,长凳从他身侧落下,随即他脚一抬,一踩,便把长凳踩在地上。
“高兄,我和薛掌柜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是听说你家中有一件砣具,这才让她带我过来。”
薛红烛道:“高进,家里的砣具还在吧?你拿出来给赖郎君!”
“砣具?”高进冷冷地看了赖青衫一眼,“你要砣具做什么?”
赖青衫道:“想做几件玉器。”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要借砣具,我就得借你?”
“我可以买下来。”
“你说买就买?我不乐意!”
薛红烛道:“那套砣具你留着也是长灰,还不如卖给赖郎君呢!”
高进仿佛较上劲似的,大声道:“我踏马就不卖,就是穷死也不卖!”
赌馆的黑面神轻轻咳了咳,笑道:“老高,人家要买,你就卖了吧,多卖点钱,咱们还能再玩几把!”
几个赌友也在劝说:“是呀高进,你不是想翻本吗?呵呵,这位小郎君看着就像有钱人,刚才我看着他们是赶牛车过来的。”
高进赌瘾很大,尤其刚刚输个精光,急需翻本,听了几人的话,不由心头,看了赖青衫一眼,直接摊出一个巴掌:“五百两!”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你踏马真敢开牙啊,你家的砣具是黄金打造的啊!
“你疯了吧高进?”薛红烛忍不住叫了起来,“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怎么着?给不起呀?给不起就滚蛋!”
“赖郎君,咱们走!”薛红烛对高进很了解,知道这是个无赖,拉着赖青衫就要出门。
黑面神有些着急,轻轻推了高进一把:“你是不是有毛病?五百两人家能买吗?”
高进只是想试一试赖青衫的财力,但也清楚砣具本身的价值,叫道:“等一下。”
“有何赐教?”赖青衫回身。
“五百两没有……一百两也行。”
“别理他赖郎君,砣具而已,咱们县里不好找,别的地方难道没有吗?听说佛顶郡现在正在赶圩呢,时间可能还没结束,过去问问,说不定就能找到砣具。”
高进看到薛红烛一直拉着赖青衫的手,看得有些眼热,不禁怒道:“你个臭娘们儿,你向着谁呢?胳膊肘往外拐是吧?老子想要多赚一点钱,你裹什么乱?”
“你穷疯了吧你?你那套砣具都是旧的,多少年没用了,顶多也就值个十几两,你卖了一百两,你不心黑吗?”薛红烛道。
高进怒从心起,指着薛红烛破口大骂:“你个贱人,你果然变心了,手拉那么紧,还说你们没有问题,我要到衙门告你们通奸!”
薛红烛反应过来,急忙松开了赖青衫的手,双颊蓦然热了一热。
“哥几个搭把手,把这对狗男女一起送去衙门!”高进立刻招呼身边的人帮忙。
黑面神立刻来打圆场:“蒜鸟蒜鸟,老高,你冷静一点。”
又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的目的是要钱,你家婆娘现在开酒楼的,你要把她给送进去,你以后哪有钱来玩?”
“只要给我一百两,砣具你拿走,你和我婆娘的事,我也不追究了,你看怎么样?”高进道。
黑面神暗暗对高进竖起拇指:“真男人!”
薛红烛被高进的话,气得双目泛红:“高进,你无耻!”
“我无耻?呵呵,薛红烛,你踏马绿了老子,让老子当了乌龟,你说我无耻?”
“我没有!”
高进冷笑道:“你有没有心里清楚!今天要么给钱,要么就去衙门!”
“你知道反坐吗?”赖青衫冷冷地逼近高进,“所谓捉奸捉双,没有任何证据,你要敢到衙门告状,只怕坐牢的人会是你!”
“要什么证据?你们……你们都拉手了,还不够明显吗?刚才大伙儿可都看到了!”高进有些慌乱,显然他也知道反坐之罪。
“拉手能够作为通奸的标准吗?”
高进急赤白脸地说道:“你痛快给句话,给不给钱?!”
“你不是喜欢赌吗?那咱们就赌一把,你赢了,我就花一百两买你的砣具,你要输了,那砣具可得白白送我。你敢吗?”
“你要跟我赌?”高进意外地看了赖青衫一眼,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继而颇有几分狂妄地笑了笑,“小子,知道我在高老庄的绰号吗?大家可都叫我赌神!”
旁边几个赌友笑而不语。
赖青衫也觉得其人甚为可笑,你以为叫高进就是赌神了?
哪个赌神会差点连裤衩都输出去?
“好,赌神,咱们一把定输赢!”赖青衫看了一眼赌桌上的骰子和骰盅,“就赌骰子吧!谁的点数大谁就赢,如何?”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可别反悔,你要输了,你就得花一百两买我的砣具!”
赖青衫轻轻点头:“你要不放心,咱们立个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