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幽灵小队齐声怒吼,声音整齐划一,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疯狂和信赖。
在他们眼中,陈数已经不是什么财神爷,也不是什么新来的指挥官。
他,就是胜利的化身!
夜色如墨,将卡巴别墅吞噬。
行动当晚,十点十五分。
陈数与古越伏在别墅外围的灌木丛中。
无线电里传来狙击手和爆破组简短的“就位”报告,再无声息。
幽灵小队的成员们,已经化作黑暗的一部分。
两人眼前,是一堵三米高的围墙。
墙头盘踞着铮亮的高压电网,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墙体上,肉眼不可见的红外线感应器,封死了所有可能的入侵角度。
古越从战术背包里取出一台手掌大小的仪器.
准备分析电网频率和红外线扫描的间隙。
这是他的专业领域,是无数次生死任务中总结出的经验。
陈数轻轻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古越扭头,对上陈数平静的目光。
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眼前的天罗地网,不过是小孩子的涂鸦。
陈数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
没有助跑,没有预备动作。
陈数的身形猛然前倾,贴地滑行。
古-越脑子嗡的一声,本能地跟了上去。
就在他身体离开藏身处的瞬间,一道红外光束,擦着他的后颈扫过。
冰冷的杀机,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这怎么可能,他妈的,这扫描频率是不规则的!
陈数却像是能看到那些无形的光束。
每一次俯身、侧滑、停顿,都恰好卡在光束交错的死角。
他的动作,快一分会被电网烧成焦炭,慢一分会被警报撕碎。
而现在,他正带着古越,在这张死亡之网上,跳着一支精准到毫秒的舞蹈。
古越死死咬着牙,心脏狂跳。
将所有的怀疑与思考全部抛开,只剩下最纯粹的模仿。
陈数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三十秒后,两人已经无声无息地贴在了别墅冰冷的主体建筑墙根下。
古越背靠墙壁,大口喘着气,他看向陈数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敬畏来形容。
那是一种凡人仰望神明的目光。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在预判,他就是在“看”!
别墅内部的结构,在陈数的视野中,清晰如蓝图。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墙体,锁定在二楼一扇不起眼的窗户上。
那扇窗户,位于两个摄像头的交叉盲区。
窗框的木料因为常年背阴,有些许腐朽,锁扣的结构也最简单。
陈数伸出手指,朝上一指。
古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陈数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
已经沿着墙壁的排水管向上攀爬。
古越暗骂一句怪物,也立刻收敛心神,紧随其后。
两人一上一下,很快便挂在了二楼的窗台下。
陈数从腰间摸出一片薄如蝉翼的金属片,轻轻探入窗户的缝隙。
他的耳朵贴在玻璃上,手指微动。
只听咔哒一声微响,在寂静的夜里,清晰无比。
锁,开了。
陈数推开窗户,一个翻身,灵巧地跃入室内,落地无声。
古越紧跟着翻了进去。
一股混合着雪茄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里是卡巴的书房。
陈数指尖轻点自己的太阳穴,再指向门口。
一个简单的战术手势,古越心领神会。
他立刻转身,背对陈数,身体微微弓起,用耳朵和去捕捉书房外的任何风吹草动。
陈数则再无旁骛,他的世界瞬间变了模样。
在他眼中都化作半透明的轮廓,复杂的结构线条清晰可见。
名贵的古巴雪茄,限量版的威士忌,书架暗格里的金条与钻石。
这些能让世人疯狂的东西,在他视野里,不过是一堆没有意义的像素点。
他的目光,在寻找异常。
很快,他锁定了目标,就在那张巨大的紫檀木办公桌正下方。
厚实的地毯和木地板之下。
一个约半米见方的金属盒子,静静躺在那里。
盒子的外壁,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铅。
陈数眉梢微挑,铅,能隔绝绝大多数高科技探测手段。
这个卡巴,在防谁?
视线继续深入,穿透铅层。
盒子里没有预想中的文件、账本,或者更贵重的珠宝。
只有十几支试管,被固定在特制的缓冲凹槽中。
试管内,盛放着一种幽蓝色的液体。
在陈数的特殊视野下,散发着诡异而充满活力的微光。
陈数心头一动,正准备示意古越,撬开地板。
突然,负责警戒的古越,身体猛然一僵。
他侧耳倾听,几秒后,他猛然回头,眼神里全是焦急。
脚步声,不止一个!
而且,完全偏离了固定的巡逻路线,正笔直朝着书房而来!
古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左手在胸前快速划了几个战术手势。
冰冷的信号,让空气瞬间凝固。
陈数看向那幽蓝色的药剂,再看看门口的方向。
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从容破坏地板,取出箱子。
外面是卡巴的私人卫队,装备精良,一旦交火,幽灵小队会被瞬间拖入泥潭。
陈数看了一眼那蓝色药剂。
“不行,这玩意绝对是好东西!”
电光石火间,陈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没有理会地板下的箱子,而是猛然转身,几步跨到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
他伸出手,没有去碰桌上任何文件,而是直接抓住了桌沿。
古越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陈数想干什么。
脚步声已经到了走廊尽头!
下一秒,古越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陈数双臂肌肉微鼓,腰背发力。
“嗡——”
一声沉闷的低响。
那张重达数百斤,需要四五个壮汉才能抬动的紫檀木办公桌。
竟然被陈数硬生生向侧面平移了半米!
桌腿与地毯摩擦,发出刺耳又压抑的声音。
办公桌下,一块与周围地板有细微色差的区域,暴露出来。
“疯子!”
古越在心里狂吼。
这动静,外面的人除非是聋子,否则不可能听不见!
果然,门口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谁在里面?”
一声警惕的喝问传来,紧接着是拉动枪栓的金属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