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珩伸手接过那卷纸,缓缓展开,目光在纸上快速扫过,面色愈发冷峻。
只见纸上罗列着一些所谓县老爷贪墨的“证据”,但仔细看来,漏洞百出,不少地方牵强附会,显然是有人蓄意编造。
“哼,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实证?简直荒谬至极!”箫珩冷哼一声,将那卷纸狠狠甩在地上。
“为了一己私利,竟如此不择手段,随意构陷朝廷命官,你们可知这是何罪?”
林大人吓得浑身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都是小儿无知,一时糊涂,做出这等错事,求殿下开恩呐!”
“你儿子糊涂?恐怕你这个做父亲的也没少参与其中吧!”箫珩目光如电,直射向林大人,吓得他把头埋得更低,不敢直视箫珩的眼睛。
“三殿下,小的冤枉啊!小的真不知情啊!”林大人哭丧着脸,拼命为自己辩解,然而他那颤抖的声音和慌乱的神情,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箫珩目光转向跪在一旁的领头官员,“你身为朝廷命官,办案如此草率,仅凭这等漏洞百出的证据就要查抄府邸、流放家眷,该当何罪?”
那官员吓得瘫倒在地,“殿下饶命啊!小的也是听了林公子的一面之词,一时糊涂,才犯下这等大错,求殿下开恩呐!”
“糊涂?身为官员,如此轻信他人,不辨是非,如何能为百姓主持公道?”箫珩神色威严,语气冰冷。
“还不快速速离开。”
“是,下官马上就走。”林大人和领头官员及相关人等都不约而同的落荒而逃。
来时有多嚣张,走时就有多狼狈。
顾南栀目睹这一切,心中既感动又感慨。感动于箫珩等人的仗义相助,感慨命运的无常。
她看向桃夭,眼中满是感激:“云姑娘,若不是你们,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多谢你和三殿下。”
桃夭笑着摆摆手,“南栀,不必如此客气。况且,这本来就是他们蓄意陷害,我们只是还事情一个真相而已。”
箫珩走上前,对顾南栀说道:“南栀姑娘,此事本殿定会彻查清楚,至于你父亲生前作为……”
不等箫珩说完,顾南栀眼眶泛红,连忙屈膝行礼,“多谢三殿下,南栀感激不尽。
若有用得上南栀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
至于我爹爹,他实乃有罪,可罪不至死,还望殿下明查。”
箫珩点头。
一场原本胆战心惊地抓捕行动,因为箫珩的出面暂时平息 。
“三哥哥,你刚才说是林大人的儿子,这又是为何?”在众人散去后,桃夭上前靠近箫珩。
将刚才的一头雾水问了出来。
箫珩宠溺的微微一笑。
“那状纸上写着证明人为林公子。”
这么一说,桃夭算是明白了。
他们这是借题发挥,还找一个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人做证人,而对方又是恶名昭彰的顽劣之徒,这不是笑话吗?
这群人脑子真秀逗!
把钦差大臣当摆设?
还是当成与他们一样,一顿饭好骗的傻子?
可笑至极。
更应了那句话,可恨之人自有可悲之处,可悲之人自有可恨之时。
箫珩转头看向桃夭问,“夭儿,你们外出打探消息,可有收获?”
说到这个,桃夭眼睛一亮,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箫珩,“三哥哥,这几日我们可是收获颇丰。
“这里面记录了不少关于明府暗中勾结官员、乃至商户、谋取私利的证据。”
桃夭将小册子双手呈给箫珩,还不忘加了一句:“这些啊,都是南栀的功劳,是她打通了人脉,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口供,可花了不少银子哦。”
箫珩接过小册子,面露赞许之色,“夭儿,你们做得很好。
有了这些证据,本殿定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至于银子,放心,三哥哥会加倍还你。”
言罢,他转头对霍凌云和言靖之说道:“你们二人即刻着手调查此事,务必将明府的罪行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是!”霍凌云和言靖之齐声应道,领命而去。
桃夭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期待,她坚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