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尘和夜安该罚,没有按照规矩唤煜儿来早朝。
丞相正义道,“陛下,是否应该按照规矩,扣除太子殿下俸禄,抄写典籍,给臣等,给玄昭百姓一个交代。”
“陛下,太子殿下乃是臣等楷模,这般轻慢朝仪,恐……”
“陛下。”刑部尚书上前了两步,语气中满是对丞相的痛心,“殿下这般定是有缘由,丞相不问清楚,便越过陛下,给太子殿下定了处罚,这……这合适吗?”
还扣除俸禄,抄写典籍,这不是直接给太子殿下定了处罚,他一个丞相怎么敢越过陛下,给太子殿下定处罚的,这就合规矩吗?
还给臣等一个交代?
谁和他等??
别连累他受罚啊!!
看在他家那个逆子的份上,也不能和丞相臣等啊!!
再者说,和丞相臣等了,陛下那么护着太子殿下,下一瞬,还不是骂他们一顿!
等什么等?
其他大臣们也附和道,“臣觉得刑部尚书说的对。”
“臣也觉得刑部尚书所说有理,丞相怎么可以越过陛下,给殿下定罚?”
刑部尚书嘴角抽了抽,这些人们也都不傻。
等一群大臣们叽叽喳喳讲完,玄王慢悠悠的开口,他大度道,“朕也不同丞相计较,丞相不如就如自己所说,扣除一年俸禄,抄写典籍,何时抄明白了规矩,何时再来上朝。”
“陛下。”丞相一脸不可置信。
“太子也该罚,昨夜朕让太子批写奏折,虽说折子有些多,按照时辰,大约得批到后半夜,但这也不是迟到早朝的理由。”
玄王目光扫过群臣,怒拍御案道,“那便也扣除太子一年俸禄。”
这臭小子同他计较这几个月,能来早朝,还是他求来的,丞相还计较煜儿迟到这一刻钟,左右有没有俸禄,对煜儿来说,也没什么。
他罚煜儿,也是同众大臣变相解释煜儿迟到的原因。
私底下,他再好好教训教训他。
丞相气的捏紧了拳头,陛下这般一说,他还能再说什么?
太子是处理玄昭公事,才迟到了一会儿,还同他一起罚除了俸禄,既堵住了大臣们的嘴,又让他也无话可说,陛下做事真的让人无法不服。
“陛下,殿下也是为了玄昭,老臣认为,殿下无错,便免了处罚吧。”刑部尚书带头,大殿内顿时响起为玄言煜求情的声音。
丞相额角青筋暴起,不得不也跪下替玄言煜求情。
总不能都跪着,就他和太子殿下站着。
“放肆,朕说过,这不是迟到早朝的理由,太子就是批写一夜的折子,也该按时来早朝。”玄王阴沉着脸,“退朝,太子随朕去御书房。”
玄王低气压的离开,玄言煜紧跟其后。
大殿内纷纷议论着玄王有些对太子殿下太严厉了,不该扣除太子殿下一年的俸禄。
太子殿下迟到也不是因为私事,而是玄昭公事,万一累出了好歹,玄昭可怎么办?
陛下因此处罚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多寒心。
达到了玄王想要看到的效果,玄言煜在大臣们心里,形象也高了很多。
丞相咬着后槽牙,一刻也待不下去的快步走出了大殿。
——
御书房。
玄王重重拍了下御桌,表情冷漠道,“说,今日为何会迟到?!”
“儿臣知错,认罚,父皇如何处置都可。”
“你……”玄王眯了眯眸子。
他是不是太惯着煜儿了?
让他敢一次次挑衅他。
现在看来,煜儿这般懒散,对玄昭来说,可不是好事。
难不成日后,煜儿继位后,颜屿柠任性,煜儿也会同今日一般迟到早朝吗?
不用说,他也知晓煜儿今日迟到的原因。
“跪下。”
玄言煜抿唇,玄王脸上是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的严肃。
“父皇,儿臣今日迟到,是因为柠柠莫名流了鼻血,儿臣担心,请了温御医把脉无碍,才放心的赶去朝堂。”
晨起的时候,柠柠拽了他一下,他刚想起身,便发现鼻血从柠柠鼻腔里溢出,直到温御医把脉无碍,他才有心思去上早朝。
“当真?”玄王肃声道。
“父皇不信,可以去请温御医过来问问,儿臣不会故意拿柠柠的身体康健脱罪。”
玄王哼了一声,“这也不是理由,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你迟到早朝。”
“儿臣明白。”玄言煜认错态度良好。
“去跪祠堂,细想想你作为一个太子该如何做才是对的。”玄王看向候在一旁的冯公公,“派人看住太子。”
“是,陛下。”
玄王还在气头上,也没说让玄言煜跪多久。
——
太子寝殿。
等了玄言煜很久的颜屿柠,一下子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玄言煜今日怎么还没回来?”
“太子妃。”颜屿柠刚想找人去看看,秋词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奴婢方才听夜尘说,殿下被陛下罚了,这会儿在祠堂罚跪呢,殿下还被陛下罚了一年的俸禄,夜尘和夜安也陪着殿下去罚跪了。”
颜屿柠眉心一跳,“什么原因?”
“因为殿下,今日上朝迟到了。”秋词不解道,“殿下又不是头一回上朝,怎么会迟到了?”
颜屿柠咬了咬唇,怪她,若不是她昨夜饿了,偷偷吃糕点,就不会孕吐,就不会打扰到玄言煜。
“太子妃,我们去看看殿下吗?”秋词问着。
“不行。”颜屿柠缓缓坐在了檀木椅上。
她若是去看玄言煜,必然会惹玄王不悦。
单单是玄言煜迟到了早朝,以玄王宠玄言煜来看,不会罚他。
很大可能是玄王因为她,才会处罚玄言煜,就像秋词说的,玄言煜又不是头一回上早朝,怎么会突然迟到。
玄王更是了解玄言煜,他不可能猜不到缘由。
她去看了玄言煜,玄王一生气,更是不会松口让玄言煜出祠堂了。
她不去,玄王过一会儿,气消了,就有可能亲自去祠堂接玄言煜出来。
从小没被罚过,却因为她被玄王处罚了,也不知道玄言煜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而那个颜屿柠猜测不舒服的男人,这会儿翘着腿,双手垫上后脑,悠闲的躺在了蒲团上,夜尘和夜安一左一右跪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