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无为老人道:“小子,两次三番的请老头子吃东西,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说说看,有什么想让老夫帮忙的,或者有求于老夫,不妨直说。”
梅念道:“前辈说笑了,请您老吃东西要说没有所求也不尽然,只是有一事好奇而已?”
无为老人道:“说吧,看老头子我有没有办法帮你解答。”
梅念道:“那晚辈就不藏着掖着了,就是很好奇前辈的真气浑厚程度乃是晚辈生平仅见,武者练武,宗师乃是极限,从未听说谁突破了宗师境界,因此,在元央域没有宗师之后的境界。”
无为老人望着梅念,久久不语。正当梅念想说什么的时候,无为来人道:“按理说,法不外传。可老头子我吃了你的东西,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的手软’。今天老头子不说些什么也过意不去,不单单是对你,也是对老头子我。也罢,我可以告知你原因,但是法不传六耳,因此今天告知你的不可外传。当然哪天老头子心情好,收你为徒,就另当别论了。”
梅念道:“这是自然。”
无为老人道:“左右我们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几坛酒下肚,老者也没有醉意。两人离开瑞丰楼,向着城外走去,不多时。在城外的一个山神庙停下来,或许是酒劲上来了,无为老人找了个铺满枯草的地方,直接坐在了下来。
梅念道:“前辈住这里吗?我说这些天没有见到前辈的身影。”
无为来人道:“是啊,我一个即将入土的人,不用计较那么多,哪里都可以安家。此地不错,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是个埋骨的绝佳之地。”
梅念道:“前辈是有什么隐疾?晚辈或许可以帮忙。”
无为老人道:“没有什么隐疾,年龄到了,老天爷要收我,没人留得下。”见梅念没有接话,老人再次道:“也不必介怀,生老病死乃是自然法则,没什么可介意的,老头子早已看开。”
梅念道:“前辈豁达,晚辈不如。”
老人再次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梅念道:“不瞒前辈,晚辈梅念,和那几个小子一起时都是叫木夕。梅念,木夕都可以。”
老人道:“你知道为何我们为何无法修行的吧?”
梅念道:“没有灵根。”
老人道:“没错,没有灵根,可灵根天生的,后天无法补齐。因此,有灵根者可追求长生之路,因此,所有的修行方式都是围绕修士的。相传很久之前,所有人类皆可以修行,也就是都有灵根。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发展到我们现在,就出现了没有灵根的人类。
对此,没有灵根的先辈自然不愿意,谁不想走走那长生之路,哪怕途中陨落,也无甚后悔。因为,这条路我们来过。为此,便有了武功体系,然而无尽岁月以来,仅仅只将武功体系的修行方式达到了宗师境。宗师境,哪怕他们说道大宗师也不过和炼气中期修士差不多,完全无法和炼气后期修士想必。
老头子也不想死啊,少年时立志想为一众普通人创出一条自己的修行之路,此路不需要灵根,是人都可以修行的路。然而现实是将我狠狠的抽了回来,经过无尽岁月的探索,虽有一些成绩,然而和自己的期望相差甚远。
天地法则森严,武者无灵根,如竹篮汲水,纵揽周天灵气,终是穿体而过,归于太虚。那些流转于经脉间的氤氲灵息,恰似朝露沾叶,转瞬即逝,空留武者们在晨钟暮鼓中喟叹造化弄人。
然吾辈岂甘天命?我以血肉为鼎炉,以骨血为引,将灵气锻入血肉肌理。骨淬周身筋,便要在灵台开辟紫府秘境 —— 届时,万千灵力将不再是过眼云烟,而能化为武者自身的磅礴伟力,自此与修士并肩,问鼎长生之道。
青史竹简中,早有无数前辈以命试险,在这肉身纳灵之路上折戟沉沙。少年时的我,雄心壮志,望着前人未竟的征途,胸中激荡着与天争命的豪情 —— 誓要将那断裂的登天阶梯,用自身血肉续接。
寒来暑往,我以血肉为熔炉,将灵息千锤百炼,终在经脉深处凝出星点灵光,让天地灵力不再是穿体而过的清风。然而,当我倾尽所有试图叩开紫府之门时,却如蚍蜉撼树,任那灵力在灵台翻涌,始终触不到修士丹田中那片浩渺星海。原来,这看似近在咫尺的一步,竟是横亘在武者与长生之间,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
因此,我夸过了所谓的大宗师之境,现在的我足以媲美炼气大圆满修士。然而,此化凡的境界,拦住了我一百多年。蹉跎百年,依然无法突破,这就是我这一生。”
梅念道:“前辈大义,愿为天下武者开创一条全新之路,晚辈远远不如。”
老人道:“没了,都结束了,老头子我大限将至,已经无力再为这条无终之路出力了。”说完,打开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酒。
梅念久久的无法言语,这确实是有些无奈。梅念自然也知道,像无为老人这样的江湖宿老大有人在。然而无尽岁月以来,也不过将武者境界推到宗师之境。此境界在凡人之中,已经是神仙般的存在,然而,在修士眼中依然 是蝼蚁。
无为老人道:“和你说这些,一来是告知你,我无为老人不是什么贪杯好吃之辈,也为这茫茫武林做了事的。”只是眼里的落寞,让梅念有些无奈。
无为来人道:“好了,那些都远了,你要是愿意学老夫的修炼秘籍,我可以传你。”
梅念道:“这是否有些无礼。”
老人道:“你小子少来,都向我询问了,我愿意教你,你还扭捏上了。”
梅念道:“那就多谢前辈了。”
无为老人道:“你既然学了老夫的法门,也算老夫的弟子了,老夫也算有弟子了。”随后取出一本古朴的书册,那一眼就知道,被翻阅了无数次,因为,书册非常破烂柔软。
无为老人递给梅念,梅念双手接过,书册上写着《淬元经》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