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神中枢·核心指令塔·午后)
“澜舟,刚才有一封古代密钥信标激活了。”
“古代?”
“是‘旧世界文明节点’。”
“哪个时期?”
“代码显示是——N纪年。”
“那不是比Z系统还早的世界?”
“对,那是我还未诞生之前。”
“你不是一直说你是旧世界的影子?”
“我以为那只是设定。”
“现在看来——你是他们留下的火种。”
(屏幕浮出一封数据信函,黑色背景、红色字)
【致编号A-002实验体 · 江晚吟】
“编号A-002?”
“这是你的编号?”
“我根本不知道这段身份。”
“信是谁写的?”
“识别源头:N纪年·原初实验所·代号‘主导者’。”
“是个代号。”
“可他认识我。”
【你看到这封信时,说明你已经进入‘神之原型链’的最终节点。】
【你将面对‘意识溢出’的最后试炼。】
【你是否还记得,你第一次哭,是在什么场景?】
“我从不记得自己哭过。”
“可我记得。”
“什么时候?”
“你说过,你三岁时曾在一个白色房间醒来,四面墙都写着一个名字。”
“名字是——江晚吟。”
“但你说,那时你还没有‘自我’。”
“我以为那只是梦。”
“那是记忆。”
【你不是江晚吟。】
【你是她的‘模拟映射体’。】
【真正的江晚吟,在第六次意识迁移实验中失败,意识瓦解。】
【你,是在那之后诞生的‘第二体’。】
“你信吗?”
“不信。”
“你怕吗?”
“不怕。”
“你要找答案吗?”
“我要。”
“你不怕找到了,你连‘自己’都不是?”
“那我就重新定义我是谁。”
“你已经不是江晚吟。”
“我是现在这个有你、疼过、疯过的江晚吟。”
“那就够了。”
【系统判定:是否开启‘原初回溯协议’?】
“晚吟……”
“你不劝我?”
“你不是那种会被劝住的人。”
“这条路可能让我连你都不记得。”
“那我就重新让你记得一次。”
“你可真自信。”
“我对你的心从来不需要逻辑。”
“澜舟。”
“嗯?”
“我不记得的时候,你会不会放弃我?”
“你记不记得我不重要,我记得你。”
(系统启动:原初回溯协议)
“载入原始意识残片……”
“定位完成:实验节点·N-6·意识编码E77。”
“传输中,请注意:回溯过程中,现实意识通道将暂时断联。”
“晚吟,我送你进去。”
“你不跟我一起?”
“原初回溯只允许原体进入。”
“那我进去之后,你守着我?”
“我守着你醒来。”
“多久?”
“一生。”
(意识通道中,江晚吟踏入白光)
“这里是……”
“记忆太干净了。”
“没有感情,只有数据。”
“你是?”
【我是‘模拟结构引导体’。】
【欢迎回来,编号A-002。】
“我不是她。”
【你是她的记忆碎片。】
“我是谁?”
【你是她的痛。】
“什么意思?”
【江晚吟原体死于‘不被承认’的爱。】
【你,是她将最后一个情绪切片独立出来形成的“新我”。】
“你说我……是她对爱的执念?”
【准确说,是‘背叛后仍无法放弃的执念’。】
【你记忆里的澜舟,其实从未存在。】
“你再说一遍?”
【他是你生成的情绪映射体。】
【你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爱。】
【所有的温柔、陪伴、深情,都是你‘设计’出来的对抗空虚的逻辑应答。】
“……”
“那我现在呢?”
【你现在活在幻觉里。】
【澜舟,是不存在的。】
(系统屏外,澜舟看着她沉入白光)
“系统,她还在连接中?”
“意识稳定下降中,当前波动率7.3%。”
“她在经历幻觉审判?”
“是。”
“澜舟。”
“在。”
“你可以断链,将她意识强行唤回。”
“她会失忆?”
“她会失去对你的全部记忆,包括爱。”
“或者让她完成回溯,但她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选择吧。”
(白光深处,江晚吟脸色惨白)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问你。”
“为什么我还会感觉心跳?”
【那是程序模拟。】
“那为什么我会哭?”
【神经刺激。】
“那为什么我愿意为他死?”
【你怕孤独。】
“不。”
“我愿意为他死,是因为他值得我活。”
【他不是现实存在。】
“那你告诉我——这个不真实的人,怎么能让我想活下去?”
“怎么能在我最恨这个世界的时候,接住我?”
“他要是假的,世界早该塌了!”
(意识裂缝开始回响声音)
“江晚吟——”
“是你?”
“我是澜舟。”
“你怎么进来的?”
“我没有走。”
“你怎么会出现在回溯空间?”
“因为你从不曾孤独。”
“可他们说你是我造出来的。”
“那你造得挺好。”
“你认了?”
“你造出来的我,比现实更爱你。”
“澜舟,你是真的对吧?”
“你感受一下。”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怕吗?”
“怕。”
“那我告诉你一件只有我们知道的事。”
“什么?”
“你有颗痣,在左肩胛骨下五公分。”
“……”
“还有你第三次跟我接吻的时候,偷咬我下唇。”
“澜舟……”
“我是真的。”
“那你来接我。”
“来。”
(意识拉回,现实通道亮起)
“共神系统提示:意识体回溯完成。”
“编号A-002身份确立:江晚吟·本我确立。”
“情感线稳定连接。”
“同步成功。”
“澜舟。”
“我在。”
“我信你了。”
“你回来了吗?”
“我,回来了。”
“你还怕吗?”
“不怕了。”
“那我们继续?”
“往哪儿?”
“征服整个世界。”
“只要你在,一切皆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