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局刚接手了一起连环盗窃案件，今晚b组将在十点前往丰华街进行蹲守。
而在凶手未被捉拿归案之前，任何案件细节都严禁外泄。
经验丰富的老警察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在杨不凡身上来回扫视：“你真能听见影棚外面的人说话？”
小警察这才想起，确实有b组的同事在外面维持秩序、控制人员进出。
他瞪圆了眼睛，自认为很小声地嘀咕：“骗、骗人的吧？这听力真的是人类能拥有的吗？”
杨不凡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天生的，羡慕啊。”
她掏了掏耳朵，动作随意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警察们交换了个眼神，态度立刻严肃起来。
老警察掏出对讲机，开始部署警力。
“哦，对了！”杨不凡手指向天花板一角的高空行架，“那凶手做完手脚离开时，在那儿吐了口痰。现在去说不定还能验出dNA。”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望去——那处行架离地近十米，钢架纵横交错，正常人根本不会爬上去，还吐痰。
见识到杨不凡的本事后，警方对她的话愈发重视。
“封锁现场！”警察队长厉声喝道，“所有人不得离开！”
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立刻架起伸缩梯，小心翼翼地攀爬上去。
室内鸦雀无声，只能听见钢架被踩动的“咯吱”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上面迟迟没有动静。
周予安嗤笑一声，优雅地交叠起长腿：“杨老师编故事也要有个限度。什么案件细节，该不会是刚才上厕所偷听来的吧？”
几个工作人员窃窃私语：“就是，哪有人耳朵这么灵......”
周予安又转头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她可是有前科的。小糊咖为了红，还在一档综艺里装中医传人。节目还配合她炒作弄了个半死不活的狗，后来那狗也没消息了，肯定没救活。”
秦小雨一撩繁复的白纱裙裙摆，一脚就踩在周予安所坐着的椅子边缘：“你能不能闭嘴？你了解过事情真相了吗就瞎说？张口小糊咖，闭口小糊咖的，你红？你红还有时间来上这个节目呢？”
节目总导演的膝盖上感觉被扎了一箭。
顾远舟的关注点就很奇葩了：“什么节目？什么狗？我要看，快告诉我节目名称！”
众人：“......”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找到了！”
就在这时，行架上突然传来警察兴奋的喊声。
“真的有痰！还是浓痰！”警察的声音里带着发现关键证据的喜悦，却让下面的人集体露出嫌恶的表情。
“呕——”有个女场记直接干呕出声。
杨不凡也嫌弃地皱起鼻子，小声嘀咕：“警察同志，倒也不必描述得这么生动......”
警察队长对着上面大喊：“快！收集到证物袋里，小心采集！”
又转头对身边的小警察道：“联系鉴定科，加急处理！”
“好！好！”唐导拍着手，脸上堆满笑容向杨不凡走去，“小杨啊，这次可多亏了你。有机会来港城啊，我带你好好玩一玩......”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渐渐贴近杨不凡身边。
突然，这位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老导演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揪出那个想害我的杂种，老子让他知道唐家不是好惹的！”
唐导的声音并没有压低，透着刺骨的寒意，引得警察皱眉看来：“法律会严惩凶手的，法治社会，不能违法乱纪、滥用私刑。”
唐导的脸上又扬起笑容，笑眯眯地连声道：“警察同志放心，我们可是守法公民，不会挑战法律的，呵呵，呵呵呵......”
然而，在场众人都或多或少有所耳闻，唐导的家族在港城的政商两界根基深厚，黑白两道通吃。
唐导的笑声还没停止，人群中一道黑影突然暴起！
“小心！”
刑警队长瞳孔骤缩。
只见那人手中签字笔尾部“咔”地弹出一根寒光闪闪的钢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唐导咽喉！
唐导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方才放狠话前设想好的各种脱身路线此刻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逼近。
“住手！”刑警队长暴喝一声，额头青筋暴起。他看出凶手这是要鱼死网破，但此刻拔枪已经来不及。
电光石火间，一道纤细的身影如鬼魅般滑步切入，站在了唐导身前！
“咔嚓！”
清脆的骨节错位声响起，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等众人回过神来，只见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小刘已经瘫软在地，两只手像鸡爪般诡异地扭曲着，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杨不凡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歪头打量着地上的袭击者。
“小刘？”有人惊呼出地上之人的身份。
场记小李捂着嘴，瞪大眼睛盯着地上痛苦蜷缩的身影：“这不是道具组的小刘吗？”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场务——那个总是默默收拾器材、帮大家递水拿饭的老实人，竟然会是暗杀唐导的凶手？！他们还与之共事了好久！
警察队长最先反应过来。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膝盖重重压在小刘背上，动作娴熟地将那双还在痉挛的手反剪到背后。
“咔嚓”一声，银亮的手铐锁住了那双扭曲成鸡爪状的手。
“杨小姐。”警察队长抬头时，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您这身手真是......”
他一时词穷，只能竖起大拇指。
唐导这时才缓过劲来，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块真丝手帕，擦了擦油光发亮的额头。
“小凡啊~”唐导突然看向杨不凡，眼睛亮得吓人，“有没有兴趣来给我当保镖？”
“不用了唐导。”杨不凡拒绝得干脆利落，“我还是更喜欢演戏。”
她心里盘算着，当保镖能挣几个钱？哪有上综艺来钱快。
唐导惋惜地咂了咂嘴。
他要是知道，自己开出的年薪八位数外加分红的条件，能让这个财迷当场签卖身契，肯定会直接甩出支票本。
“演戏好！演戏好啊！”唐导拍着杨不凡的肩膀，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你等着，我这就让人给你量身打造剧本！下部戏的女主角非你莫属！”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似乎恨不得立刻就把编剧从被窝里拽出来开工。
出了谋杀这么个大事，《演戏这件小事》也暂时停播。
“杨老师，您放心，这次的事件绝对不会影响咱们的合作。”电视台的高层那一向严肃的脸也挤出笑容，“不要被网络上的那些流言影响，节目一准备复播，肯定第一时间联系您。”
总导演看着立了大功、捧着“优秀市民”奖状的杨不凡，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咬牙：有的时候不能不信邪。
“各位领导放心！只要钱到位，我是不会多想的。”杨不凡转身对着电视台高层挥手告别，声音清脆响亮，“要相信法律，相信科学！”
电视高层：要不你还是多想一点吧！实在不行去拜拜也行，“行业冥灯”太恐怖了！
很快，警方发布了案情公告，节目组官方账号迅速转发。
公告写得四平八稳，只说案件已经告破，感谢群众配合，至于具体的侦破情节是一个字都没提。
这可急坏了一众吃瓜网友。
几个自称“现场目击者”的账号开始在网上爆料：
#无地放屎#：杨不凡一个飞踢把凶手踹出三米远！
#虎背熊腰萝莉心#：她其实会读心术，早就看穿了凶手的计划！
#掐死你的温柔#：听我表姐的二姑的朋友的闺女说，她徒手接住了射向唐导的子弹！
网友也提出了质疑：
#趁我病拿我命#：编也编得像样点吧？还徒手接子弹，你当拍武侠片呢？不对！武侠都不敢这么拍！
#哥只卖身不卖艺#：我舅舅的二姨夫的表妹的邻居当时就在现场，说杨不凡其实是特工！
#亚里士缺德#：楼上醒醒，你那个亲戚是不是还说自己见过外星人？
网上众说纷纭，但杨不凡“浓痰神探”这个绰号在黑粉与爹粉们的共同努力下传播甚广，双方还都觉得是自己胜利。
“啪！”
杨不凡将手机狠狠倒扣在桌面上，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不看了不看了！都是恶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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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不凡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创造107》刚打来的违约金转账短信，撇了撇嘴：“违解约金就给这么点，真是小气！”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仰头盯着天花板发呆，心中有些后悔拒绝了唐导的保镖邀请。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抄起手机，火速下载了三个求职软件，开始疯狂投简历。
“奶茶店员，月薪4000？投！”
“水下机器人研发，要求会游泳？投！”
“综艺临时工，日结200？投！”
“投！投！投！”
她的手指飞舞，宛如一台无情的简历投送机器，投递的行业之广泛，几乎涵盖了三百六十行！
很快，她就收到了hR们的回复：
hR:[你之前做过奶茶吗？]
qs-IhS-IN：[泡过香飘飘算不算？]
hR:[白眼.jpg]
qs-IhS-IN：[怎么？你看不起香飘飘吗？人家奶茶杯可是能绕地球三圈，你家的能吗？]
[您的帐号已被该企业拉入黑名单!]
杨不凡：？？？
......
hR:[你好]
hR:[你一天可以上多少天班？]
qs-IhS-IN：[你好]
qs-IhS-IN：[我一天只能上一天班]
随后，杨不凡果断拉黑了这家公司，她怕进了这公司以后给自己算错工资。
......
hR:[不好意思，已经招到合适的了]
qs-IhS-IN：[开除他]
qs-IhS-IN：[我更合适！]
[您的帐号已被该企业拉入黑名单!]
杨不凡瘪瘪嘴：“啧，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
......
hR:[我们公司很人性化，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hR:[第一个是月休8天，月薪6000，第二个是月休4天月薪7800]
qs-IhS-IN：[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qs-IhS-IN：[我选月休12天，月薪给我]
[您的帐号已被该企业拉入黑名单!]
......
qs-IhS-IN：[公司主要做什么的？]
hR:[水下机器人]
qs-IhS-IN：[能通俗一点吗？]
hR:[研发水下机器人]
qs-IhS-IN：[那现在公司有多少人？]
hR:[没人呢，你过来就是咱两个]
qs-IhS-IN：[不了不了]
杨不凡怕自己去了就会成为那个水下机器人。
......
hR:[你好，看了你的简历，你可以现在过来进一步沟通一下]
qs-IhS-IN：[？对不起，我不是很符合贵公司的要求]
hR:[为什么？我感觉你挺好的，蛮优秀的。]
qs-IhS-IN：[我也这么觉得，只是看你这么晚了还在加班，我接受不了加班]
hR:[......再说就哭了]
hR:[可以弱弱的问一句，你这名字起的是有什么意义吗？]
qs-IhS-IN：[你倒过来看看]
三秒后
[您的帐号已被该企业拉入黑名单!]
......
杨不凡不断拉黑企业和被企业拉黑，突然，屏幕上跳出一条刺眼的提示：
【您的账号因多次违规，已被封禁999年。】
杨不凡盯着“999年”这个数字，沉默了三秒，随后冷笑一声：“999年？我这是犯天条了吗？！”
她拿起手机，准备直接打客服电话battle。
然而，就在她的拇指即将按下拨号键的瞬间。
“叮铃铃——”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跳了出来。
杨不凡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回来，我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