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及正事,杨庭那老头也没有再冷嘲热讽,也将好奇目光看向赵凌,闻言赵凌也不再关注叶言,叹了一口气。
“唉,我那孩子才十岁,那天他被找回来后,曾经有过短暂清醒,问他,他只说是听到了我喊他的声音,当时他顺着声音走着,不多时便来到一处街市,还说有人好心给了他一串糖葫芦,吃完后便没了知觉,再醒来就被发现昏迷在路边。”他回想着一一说了出来。
闻言杨庭摸了摸雪白的胡须表情略有沉思,江长兴则是表情有些畏惧,他胆子小,听不得这种奇怪异事,叶言没有说话,只是喝了一口茶,听他继续讲述。
“后来,我那儿子便逐渐变得痴呆,有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天,连吃饭都不知道,直到现在,昏迷不醒,请了神医李青囊,他也无能为力,不过他也有些这方面的经验,据神医所言,我这孩子应该是被脏东西勾去了魂魄。”
“但我找了许多高僧道长做法师,念招魂咒,但都无济于事,而且那些人一听我说是在将峰岭出事的,都推脱避之不谈,似乎那地方是什么大凶之地,他们也无能为力。”
那白胡子老道杨庭听此言眉头也拧了起来,他虽处理过类似事件,但是却都是些山中精怪作祟,念个招魂咒,或者做个招魂法事便解决了,按理说,他所做的这些很多术法界之人也可以做到,他不相信赵家没有找到一位,连这些同道之人都如此说,他心中也打了个顿,有些担心起来。
“你所言果真?”然而,与他表情相反,叶言则露出了一丝兴奋,若是他所言不虚,那将峰岭很可能便是一处极阴大凶之地,这种地方极其容易诞生出聚阴花。
“……”连那赵凌也一脸奇怪看着他,这人怎么回事,有什么好高兴的,表情略微有些不满。
叶言没有在意他的表情,而是又开口道:“你那孩儿魂魄应该迷失在将峰岭了,或者有东西拘住了他,所以招魂咒没有用。”
闻言赵凌看向杨庭,杨庭这才反应过来,也点点头,这种事想想都知道。
“杨大师,你看,什么时候能去我家看看?”赵凌开口笑着询问道,没有提及叶言,但是也礼貌的对他笑了笑,意思是顺带一起,毕竟是江长兴介绍的,尽管心中不看好,但是面子上还是要给的。
叶言没有在乎,他现在想的则是尽快去那将峰岭中看看,早点找到聚阴花,炼成筑基丹,为筑基做准备。
杨庭听他询问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能拉了面子,随口便道:“既如此,那下午便跟你回去一趟。”
“那好,多谢杨大师了。”赵凌十分高兴,连忙答谢,又向叶言说道:“叶大师,您也一起过去吧。”叶言没说什么,微微点头,他也有此想法。
杨庭见叶言如此淡定,心中有些不屑,因为叶言年纪太轻而小看他,而且叶言身上完全没有武者内劲的气息,说明对方压根不是武道之人,除非对方实力远在他之上,但此时绝不可能,他才多大,能这个年纪步入宗师,整个夏国都没有。
接下来在江长兴的安排下,几人吃了顿饭,饭桌上,那赵凌一个劲的向杨庭敬酒,马屁恭维不断,将老头托的老脸通红,没办法,杨庭可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反倒冷落了叶言,让江长兴看在眼里也微微有些不满,心中暗下决心以后不跟这赵家再来往。
吃完饭后,叶言便跟江长兴一起,开车跟在赵凌车子后面,去往江南省,此次出去一趟大概要个两三天,提前跟章文说了一声,届时方便请假,又向母亲说了下周末不回去了,各方面都打好了招呼,这才没了后顾之忧。
一路开车,大概过了三个小时,这才进入了江南省,赵家位于安宁市,这虽不是江南省省会,但也算gdp第二高的大城市了,当然,比之东海还是比不了,但该有的一样都有,靠江而立,景色反之比东海更加迷人。
叶言这才想起来,自己父亲叶晨风也在江南省工作,不过他在省会陈氏,省政府里,想着看看情况,要不要去看望下他。
叶言一路以来欣赏着江南风光,很快便在不知不觉中便驶进了一家庄园之中,通过大门,又缓慢开了好久,这才停下车子,叶言下了车,观察四周,这赵家庄园占地面积十分巨大,里面坐落着数栋装饰精美的小别墅,在如此寸土寸金的城市之中能拥有如此大的一块地皮建私人庄园,可见赵家实力在江南省非同一般。
汽车停在一栋别墅面前,赵凌已经带着杨庭先进去了,江长兴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叶言:“抱歉,叶宗师,我也不知……”他此时心中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如此,直接就带着叶言去将峰岭便好,省的还要来这赵家不受待见。
叶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这事没被他放在心上,毕竟都是俗人嘛,哪里认得真神?
“走吧,进去看看。”叶言随口说道,随即迈开脚步也跟随赵凌身后走了进去。
别墅中十分安静,几个保姆正在打扫卫生,见赵凌回来,纷纷退了出去,他带着杨庭几人来到二楼一间向阳的卧室中,此时一位面容华贵,身材较好的中年妇人正坐在床边擦拭着眼泪,一旁还有一位跟叶言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长相十分甜美,此二人正是赵凌的妻子和他的大女儿赵颜雪。
“阿婷,小雪,小峰他怎么样了?”打开门后,赵凌开口询问道。
“还是昏迷不醒,有时候嘴中还隐约说些什么,但仔细听又听不清楚,老公,你说,小峰他若真的好不了,那我可怎么办呀,呜呜呜。”那妇人说着说着,又抽泣了起来。
此情此景,让站在门口的叶言心中涌出一丝触动,和当初自己小时候何其之像,小时候的自己也是,由于体质原因,卧病在床昏迷不醒,而母亲每时每刻都陪在床头,心中微微一叹,算了,发发慈悲,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