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莉莉站在人群外,看着那个在欢呼声中如同君王般的男人,心脏狂跳,脸颊滚烫。
她强行压抑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情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个男人,耀眼!
耀眼到她这个保护伞都感到了压力,也耀眼到她更加无法自拔,也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寡妇身份和背后关系网带来的沉重枷锁。
她只能将那份悸动更深地隐藏,用更炽热的野心去掩饰。
陈建华拿到了食品厂的代销权和改革主导权,
王德发彻底蔫了。
他不再是那个挺着啤酒肚、趾高气扬的厂长,而成了食品厂角落里一个无人问津的影子。
陈建华的名字,连同新春福礼的销售神话,如同最劲爆的新闻,席卷了整个白马镇!
街头巷尾,茶馆饭铺,人们都在谈论这个神奇的“乡下能人”如何点石成金,把一堆没人要的破烂变成了抢手的年货,更把不可一世的王厂长拉下了马。
陈建华三个字,在白马镇工商界,已然成为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他不再需要赵莉莉的引荐,许多陷入困境的国营厂负责人,开始主动托关系、递条子,希望能请动这尊财神爷去看看自家的烂摊子。
红旗合作社的办公室,门庭若市。
这天,陈建华再次来到!
陈建华再次踏入赵莉莉的办公室,心境已截然不同。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仰仗对方鼻息的乡下泥腿子,而是携着连战连捷的威势,带着更庞大的商业版图构想而来。
赵莉莉亲自给他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不再是搪瓷缸,而是白瓷盖碗。
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丝绒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外面罩着件米白色开司米毛衣,既显身份又不失风情。她看着陈建华沉稳自信地坐在对面,眼神复杂难明。
欣赏、骄傲、野心交织,还有一股被她强行压抑、却总在不经意间泄露的灼热情愫。
“陈大老板,现在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赵莉莉将盖碗轻轻推过去,指尖不经意地拂过陈建华的手背,停留的时间比以往更久,带着一种亲昵的试探。
“食品厂这一仗,打得漂亮,王德发那张老脸,算是被你彻底踩进泥里了,现在,整个白马镇的病秧子们,可都眼巴巴等着你这剂猛药呢。”
她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磁性,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陈建华端起盖碗,感受着瓷器温润的触感和她指尖残留的微凉,心中微微一荡。
他抬眼,迎上赵莉莉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美眸,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野性和掌控欲的弧度:
“猛药也得对症下药。赵科长,你手里…哪块骨头最难啃?哪家厂子的负责人,骨头最硬,最看不起我这泥腿子?”
他刻意用“泥腿子”自嘲,眼神却锐利如鹰,带着一种挑衅和征服的意味。
这种带着危险气息的对话,最能撩动赵莉莉的心弦。
果然,赵莉莉被他这眼神看得心跳加速,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身体微微前倾,领口处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带着若有似无的幽香,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危险的魅惑:
“最难啃?骨头最硬?那当然是、镇农机修理厂的厂长周振邦了。”
“老牌大学生,技术出身,眼睛长在头顶上,连镇领导的面子都敢驳。他厂里的设备确实老旧,但在他看来,那是历史的沉淀!工人技术差?那是工人素质有待提高!”
“效益差?那是农业机械化水平低,需求不足,总之,千错万错,都不是他和他那套正统技术流的错!想动他的厂子?难如登天!”
她顿了顿,红唇凑近陈建华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兰花的芬芳,轻轻拂过他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
“而且…他可是放出话来,说你是投机取巧的江湖骗子,食品厂是走了狗屎运撞上年关需求。你,敢不敢去碰碰这颗最硬的钉子?要是能把他这块茅坑里的石头啃下来…姐姐我…”
她尾音拖长,带着无尽的遐想和挑逗,眼神迷离地看着陈建华,仿佛在无声地许诺着什么。
这赤裸裸的引诱和激将,如同火星溅入干柴!
陈建华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窜起,握着盖碗的手指微微收紧。
赵莉莉这个女人,太懂得如何拨弄人心!
她的魅力、她的背景、她此刻毫不掩饰的欣赏和那层禁忌的薄纱,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然而,重生者的理智瞬间压倒了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欲念,眼神却变得更加深邃和侵略性。
他没有退避,反而同样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在她耳边回应:
“周振邦?茅坑里的石头?呵…在我眼里,不过是块挡路的绊脚石。踢开便是,至于姐姐你的奖励…”
他故意停顿,目光灼灼地扫过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等我凯旋,亲自来取,就怕到时候,姐姐你…舍不得给!”
这大胆至极的反撩和承诺,让赵莉莉浑身一颤!
一股强烈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她猛地坐直身体,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眼神又羞又恼,还带着一丝被彻底点燃的兴奋!她抓起桌上的文件佯装要打陈建华:
“滚,谁舍不得,赶紧去啃你的硬骨头去,啃不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陈建华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大步离开,赵莉莉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她懊恼地捂住发烫的脸颊,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又忍不住回味刚才那触电般的感觉。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每一次靠近,都在挑战她理智的边界!可那份悸动和渴望,却像藤蔓一样,在她心底疯狂滋长,缠绕得她几乎窒息。
寡妇的身份,夫家盘根错节的关系…像沉重的枷锁,让她只能将这份汹涌的情感,更深地锁进名为野心的牢笼里,用更紧密的合作去维系这份危险的靠近。
“赵科长,你这……哈哈!”
陈建华望着脸红如猴屁股的赵莉莉,哈哈大笑的离开了!
农机修理厂位于县城西郊,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
厂长周振邦,五十多岁,身材瘦高,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沾满油污的蓝色工装。
他看陈建华的眼神,如同看一件沾了泥巴的出土文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技术优越感和冰冷的审视。
“陈建华同志,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