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个的都躲掉了，就可我一个人坑？”
叶梵的视线一一扫过包括王免在内的小混蛋们，没好气的说道。
林七夜淡定的笑道：“这只能说明叶司令您对小泽的了解不够多，我们这些人最少也体会过一次小泽拆家的本事，哪能看着自己被波及。”
迦蓝是没见过宁昱泽拆家，但架不住身边有莫莉这个临时帮手，莫莉在自己躲避的同时，还不忘拽着迦蓝一起躲开。
叶梵指了指林七夜走到监视器面前坐下，继续观看这场考核，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帮谁找饲养员呢，当爹的都不上心……”
宁昱泽探出个脑袋，伸出手一一指了下每一块屏幕笑道：“叶叔，你都把陈爸、袁爸、赵叔、小南姐和冷轩哥扔下场了……我这边的人您一个都没放过，还需要我下场吗？”
“我下场的话，这些人一个都留不下来。”
“不过叶叔你是不是有些欺负人了？”
宁昱泽指着一台监视器问道，监视器上面的画面，正是穿着跟考核人员一样军装的赵空城趁其不备将一名考核人员掀飞了出去。
叶梵道：“赵空城怎么说也是这些人的前辈，作为教官亲自下场怎么就叫欺负人了？是对方自己疏忽被赵空城抓到了破绽，怪得了谁？”
“啊？”宁昱泽没想到叶梵误会了，连忙纠正道，“我说的不是赵叔欺负人啊，陌生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梵：“？？？”
“等等……”叶梵整个人有些懵，“你说的欺负人指的是……”
林七夜叹息道：“小泽是说您在欺负人，赵叔这么大岁数了，还让他亲自下场折腾人，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怎么说也是四十开头的人了。”
叶梵硬生生憋回一句国骂，“你小子口中的四十开头的老家伙在没觉醒禁墟之前就能凭借自身素质和战斗能力单挑‘池’境以下的‘神秘’。”
“而这些由各大军区筛选出来的特种兵、军区顶尖军人可做不到这一点，到底谁欺负谁？”
宁昱泽拽了把椅子跨坐上去，不老实的晃啊晃的，“他们差劲是他们差劲的问题，被赵叔当小鸡一样欺负是他们实力不行，我说的是叶叔你欺负人。”
眼见冷轩用空包彩弹将一名考核人员淘汰掉，宁昱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么下去……数量够吗？”
“叶叔你把几只猛兽放兔子窝里，还能留下兔子吗？”
叶梵头疼的看了眼监视器，“应该能留下来不少吧，在将他们送进考核地之前，我叮嘱过他们……禁止他们动用禁墟能力，想要淘汰考核成员只能凭借自己的作战能力。”
“能来参加考核的都是各军区的好苗子，本身实力还是不差的，他们却少的只是跟‘神秘’战斗的经历。”
“需要增加难度吗？我很乐意配合的。”宁昱泽转过头，双眼亮闪闪的看着叶梵。
“怎么增加难度？”
“就像之前我帮助七夜他们突破那样，弄几只幻兽玩玩。”
叶梵有些意动，思索片刻后再次确认道：“我记得你这招不会造成实质伤害对吗？”
宁昱泽乖乖点头，“对，其实都是假象，叶叔你不是说他们缺少战斗经验么，现成的经验宝宝，要不要？”
“要！”
叶梵坏笑起来，既然不会对这些人造成任何伤害，那还等什么，反正早晚都要面对“神秘”的。
“好哦，嘿嘿~”
宁昱泽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眼中金光一闪，兴冲冲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监视器范围内的幻兽。
叶梵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宁昱泽，满脸疑惑，“你在这里兴奋什么呢？”
“我之前去袁爸那里玩，简单折腾了一下新兵们，叶叔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宁昱泽顺嘴就问了出来，随后又迫不及待的自问自答起来，“有些人在危急关头只顾着自己逃命，将同行之人直接推进‘神秘’口中，叶叔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叶梵脸一黑，好玩？他只觉得失望。
不过也亏得是新兵，可以接受，要是守夜人的话，才是要命。
“叶叔你跟袁爸的反应一样诶~”宁昱泽的下巴抵在椅背上，抬眸看着他，“你们应该比我了解人性，为什么是这个表情？这种事多正常啊……”
叶梵抬手揉了下他的脑袋，轻声开口道：“正常，但是守夜人需要的是能将自己的背后放心交给队友的人，而不是在危急关头将自己送进‘神秘’口中的人。”
“这个条件听上去比较苛刻，是人就有自私的本性，不能用我们的条件要求每一个人，但守夜人不需要再背后捅刀子的队友。”
“叶叔你不担心我在这里也试探出来人性吗？”宁昱泽更好奇这点，“这些都是你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不怕打脸吗？”
“看新兵出丑算什么热闹，要看就看这些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会不会掉链子。”
看着宁昱泽幸灾乐祸的表情，叶梵突然想看看他失望的表情，“你就这么确定事情会按照你所想的那样发展？”
宁昱泽耸了耸肩，直言道：“不确定啊，我只是用我的想法去看待这件事，如果我没觉醒、没有能力的话，我是不会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命的。”
叶梵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笃定道：“但是你也不会将他人推向深渊。”
宁昱泽轻笑，“那可未必，叶叔你又不了解我。我能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在天上挂着，就说明我是个利己主义。”
叶梵笑笑，“我不了解你还不了解你那三位奶爸吗？他们养大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我需要想吗？”
“哼！”
宁昱泽别扭的扭过头，不让他们看见自己泛红的脸颊。
林七夜好笑的戳戳他的脑门，成功得到一只呲牙咧嘴的炸毛小兽。
随着时间的流逝，宁昱泽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越看越觉得没意思。
他的经验宝宝们进场了，却没让他看到想看到的热闹，反倒是无趣到令他犯困打哈欠，看着叶梵越来越嘚瑟的表情，宁昱泽不开心的哼了一声。
臭嘚瑟什么啊！
林七夜拍拍他的脑袋安抚道：“这些人都是各大军区挑选上来的优秀军人，想在这群人中间看到像新兵那种热闹，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可是他们很多都是陌生人，都不是一个军区的。”
叶梵轻笑一声，“是不同军区的，但在这里……他们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大夏军人。”
宁昱泽瞳孔微微放大，旋即轻笑一声，“叶叔你说得对，是我小看了大夏军人。”
叶梵轻笑一声，“也不能这么说，不论是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以偏概全……你看到的这些考核人员是集各大军区之力挑选出来的优秀军人，自然各方面素质都是过硬的。”
“但是不能保证每一个大夏军人都像他们一样，守夜人内也有受到诱惑的背叛者，不能以职业论人品。”
“真要以职业论人品的话，就不会有这场考核出现了，现在看来……这场考核的结果还算不错，至少不会带坏你的饕餮崽崽。”
虽然叶梵并不觉得活了这么久的凶兽饕餮会这么容易被带坏，但人家爹爹护崽，他这个工具人只能做好自己的筛选工作。
“就这样吧，剩下的没必要考核了。”宁昱泽直接中断考核，“能在陈爸他们手底下生存这么久，不论是运气也好，实力也罢都可以了。”
“只要有能打猎给饕餮崽崽提供口粮的本事就够了，人品过关其他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说不定这些人在喂养饕餮的过程中能觉醒自己的禁墟。”
叶梵意外的看了一眼宁昱泽，他可不认为宁昱泽这话是安慰他或者是随便说出来的。
“你看出来什么了？”
“有几个在觉醒边缘，或许稍稍推一把就能觉醒禁墟，叶叔你要不要将他们放在守夜人预备役那边？”
“或许下届他们就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迈入新兵集训营了。”
叶梵沉思片刻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算了，从一开始就跟他们说清楚入选规则了，临时更改的话难免不好，再说了……”
“他们能觉醒的禁墟跟饕餮代理人的能力比较起来，还是后者作用大一些。”
“昱泽你也别怪叶叔功利心太重，实在是现在的大夏……情况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样良好，内忧外患，随时随地都能爆发战争。”
“按部就班的培养新人速度太慢，也就是昱泽你主动提出批量挑选饕餮代理人这件事，缓解了人手不足方面的问题。”
“不然……情况会更加艰难。”
“叶叔你就没想过找我帮忙？”宁昱泽眼珠一转，戏谑的看向叶梵，“不就是神明代理人么，要多少我可以造出来多少，也就古神教会那帮眼界低的家伙一个个将神明代理人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叶梵尴尬的轻咳一声，“你这孩子怎么张嘴就开地图炮呢？别的不说，就现场这些人中还有两位神明代理人呢，也不怕七夜跟你闹？”
宁昱泽慵懒的抬眸瞥了一眼叶梵，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说的神明代理人是一辈子都是神明代理人的那种，七夜和王免哥的终点可不仅限于神明代理人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叶梵这才猛然想起，当初他们猜到宁昱泽身份的重要原因那件事，当初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给王免这小子铺了一条坦荡的成神之路。
“咔嚓。”
激动之下，叶梵一个用力捏断了自己的手指。
宁昱泽：“……”
天天被宁昱泽耳提面命督促成神的一群人：“……”
对自己能力最有体会的王免同样无语的看向叶梵。
一个个淡定的，仿佛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身上，只有叶梵一个老人家跟不上年轻人的步调。
至于莫莉……她暂时还不清楚宁昱泽的真实身份，对于宁昱泽口中那些嚣张的言论，早在新兵集训营时期就见识过了。
这么一对比，只有叶梵一个人不合群。
宁昱泽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手一挥，一道白光洒在叶梵被掰断的手指上，顷刻间便恢复了原样。
“抱歉。”叶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复确认道，“真的能成？”
宁昱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在质疑谁啊？我的崽崽们大部分都堪比你们口中的至高神，神兽、凶兽的称呼叶叔你当是白叫的？”
“不说神兽，单说凶兽好了……连大夏神都只能以斩杀和驱逐作为对付它们的最终手段，可见它们有多棘手。”
“你觉得我能创造出这么多令大夏神感到棘手的存在，简单的将人拉扯成神明很难吗？”
“你让我缓缓。”
叶梵不停的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跟这小祖宗聊天真的很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这孩子总是这样语出惊人，是个人都要被吓死了。
作为经常被叮嘱着要成神的几个人非常理解叶梵现在的心情，毕竟对他们这些人类来说，人类和神明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天堑。
宁昱泽看着依旧难以回神的叶梵，又看看身边的好友忍不住吐槽，“看到没有，年纪大了承受能力就是比年轻人差，你们可千万不能学叶叔这个样子。”
“还是要早点成神，这样的话就不怕衰老了……早点成神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老年病。”
“……”
监控室内一时间只剩下了宁昱泽清澈的吐槽声音。
叶梵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将视线挪回宁昱泽的身上，禁墟拥有者跟普通人有壁好么，年龄问题早就不能以常人的年龄来对比了。
就是身为禁墟拥有者，很少有人能活到寿终正寝的时候。
“可以了可以了，别再说了。”叶梵连连摆手，“我承受能力差真是不好意思了，小祖宗你悠着点吧。”
“重新说回你之前问我的问题，就算我知道你能批量制造神明代理人，也不会向你开口寻求帮助的。”
“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大夏是所有人的责任，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选择栖息停留在大夏，就是我们大夏最大的底气。”
“已经给出了最大的底气，再要求别的就有些贪得无厌了，换句话说……我们这些人类能向大夏诸神提出什么条件吗？”
“神明之下皆为蝼蚁，蝼蚁是没资格提出要求的。”
宁昱泽嗤笑一声，“我纠正叶叔你说出的错误之处，圣兽之下皆为蝼蚁，神明也不过是口粮罢了。”
叶梵：“……”
宁昱泽说完这些话后，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莫莉，从知道百里胖胖不打算放弃莫莉后，他就没想着对莫莉隐瞒自己的身份。
在他挑明身份之前，莫莉能猜测到什么地步，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叶梵没好气的瞪了眼宁昱泽，“就你这将神明当成口粮的话题，我听一次瘆得慌一次。”
“十一年前外神来犯就差点折腾死我们，一年前要不是祂们错估了沧南市的危险性，也不可能都折在大夏。”
“这话也就你敢说。”
宁昱泽嘿嘿一笑，“我敢说算什么，有人还敢做呢，七夜还有混蛋鲫鱼拽哥他们还说要给我抓神明当口粮呢！”
被点名的一群人很想挣扎辩解他们当初答应的不是现在，但是在叶梵面前，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件事认了下来。
说什么也不能堕了圣兽的威名。
叶梵的视线在第五预备队的成员身上扫了几圈，最后轻笑出声，“行，我就看着你们小队能走到什么地步，是不是能把这片天捅出个窟窿。”
宁昱泽乖乖举爪，“叶叔你要看吗？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看到我把天捅出个窟窿！”
“很容易的……”
叶梵沉默的看着宁昱泽，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字一句的回答道：“不，我、不、想、看！”
捅什么天捅天。
真把天捅出个窟窿出来他以及大夏这么多公民还有生存地吗？
经此一遭，叶梵算是彻底悟了一件事，以后在谁面前口嗨都行，说什么也不能在宁昱泽这小祖宗面前口嗨。
在别人面前口嗨的话，别人就算是当真了也做不出骇人的事，但在宁昱泽这小祖宗面前口嗨，是真有可能将口嗨变成现实。
“不想就算了。”宁昱泽惋惜的撇撇嘴，“叶叔你没眼福，那我之后闹天庭的话就不带你去凑热闹了。”
“就你这胆小的样子，我都怕你看见大夏诸神后腿软。”
叶梵：“？？？”
叶梵一时间不知道该替自己证实他不胆小不会腿软还是不知道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出现了问题。
怎么好像听到了“闹天庭”三个字？
“闹天庭？”
说到这里，宁昱泽可就不困了，立刻神采飞扬说了起来，“叶叔你听我跟你说，阿晋已经是我的人了，对于天庭的细节，阿晋最了解了。”
“到时候我就一家家的打上门，将祂们的好东西搜刮一通，不让祂们大出血的话我才不停手。”
“毕竟我身为神兽凶兽的爹爹，替它们讨回公道的话还是师出有名的。”
“袁爸说了，搞事可以，不能让别人抓到把柄，不能让自己落于下风，让对方揪到自己的错处。”
“本来我是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冲上去就揍的，看顺眼的就暴揍一顿，看不顺眼的话就经常去暴揍对方几次。”
“反正祂们也不敢反抗我，真要有反抗我的话，吃了就是。”
“但是袁爸说完之后，我觉得还是要稍微收敛一些，我直接让阿晋带我上门算账，顺便掏点好东西出来。”
“叶叔你不想凑热闹的话就算了，等我捡破烂回来之后让你挑选哦~”
叶梵上一秒刚想将袁罡那混蛋叫过来痛骂一句，想问问他是怎么教孩子的，绍平歌和陈牧野是明着抢，你是暗着来是吧。
但是在听到宁昱泽后面说出来的话后……叶梵竟然该死的心动了。
大夏天庭众神的好东西啊……
他真的很想要。
没见守夜人使用的星辰刀和斗篷都是前辈们辛辛苦苦的跟上面求来的吗。
如果有了材料……他再大出血一些，是不是能求宁昱泽出手给部分守夜人提升一下装备呢？
好东西啊好东西。
宁昱泽手里的东西他是不敢也不可能惦记了，但是……
这种打劫来的……
如果是这种捡破烂的方式，还请多多益善。
他不介意把守夜人的总司令办公室改成废品回收站！
宁昱泽的话给叶梵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心中有了想法的叶梵忍不住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抹奸佞的笑容，“宁宁啊，四舍五入你也算大夏的圣兽，毕竟只有大夏内有你的记载，咱不能总薅自家羊毛，你说是不是？”
“那薅什么羊毛啊？”
宁昱泽不搞事的时候是个乖宝宝，还是很听劝的。
“你想想啊……迷雾中有那么多神国的存在，每个神国都是各个国家的神明居住地，就算祂们再穷，也总归有些好东西的。”
“宁宁你看不上没关系，只要是东西叶叔都不嫌弃，你可以去阿斯加德啊、奥林匹斯山啊这种地方转一转，看中什么东西都可以带回来。”
“看不中的话也顺手捡回来，万一有用呢，大夏人民还是很节俭的，万一能废物利用呢。”
“比如祂们那些外神建造宫殿的材料之类的，都可以带回来，说不准什么东西就派上用场了呢。”
“去拆家的时候尽量别拆的太彻底，不行的话咱别动用太阳、太阴真火，咱们手动拆家呢？”
“叶叔不嫌弃祂们的东西是破烂，你去闹外神的时候给叶叔带点土特产回来就行。”
“如果不嫌弃叶叔是个累赘的话，叶叔将司令的位置交给左青，带着叶叔一起去呗？”
宁昱泽傻傻的张大嘴巴，震惊的看着叶梵，“叶叔……您是被绍爸附身了吗？”
这行事风格，也太像了吧。
林七夜等人默默捂脸，行吧，这次是彻底找到根了。
绍平歌和陈牧野不是源头，他们上面还有源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