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灵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怎么在这里？”
“刚好路过。”祁欲挑眉，“怎么，不欢迎？”
沈西扬接话：“听说哲学课很受欢迎……”
他眨眨眼，“姐姐，裴老师讲课真的那么吸引人吗？”
“以至于……你选他，不选我？”
沈西扬这句话问得轻飘飘的，还带着他惯有的、阳光般的笑意，但那微微拖长的尾音和紧盯着喻灵儿的眼神，却莫名让楼梯间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他身后的祁欲虽然没说话，只是懒散地靠着墙，但那微微挑起的眉梢和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分明写着“我也很想知道”。
喻灵儿正纳闷她怎么选沈西扬，
突然想起来，选修课还有羽毛球、橄榄球、足球等等这一系列体育活动的课程……
她如果选这种，或许能在操场那边的区域，“偶遇”沈西扬。
喻灵儿心里一咯噔。
她当时在走廊听见其他人的聊天，下意识地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没再去考虑其他课程……
喻灵儿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哲学教室的方向，尽管现在什么也看不到。
“我……” 喻灵儿张了张嘴，弹幕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在她脑海里翻涌：
——哇哦～～灵儿这下你怎么解释！！
——ohhhhhhh～～～
——啊啊啊送命题来了！傻鹅子出击了！
——灵儿愣住的样子好可爱！cpU干烧了吧！
——这怎么答？说好奇哲学老师有多帅所以选了他？
——沈西扬：我不比哲学有趣？（狗狗眼攻击）
——祁欲：我就静静地看着你编。
——坦白吧灵儿，你是不是也被裴神的美色所惑！
——前面的，灵儿上课前根本就不知道会是裴神啊！！
——有一说一，裴神那是智慧与颜值并存！选他不亏！
——但体育课能和小太阳一起挥洒汗水啊！阳光运动型不香吗？
——祁欲：我呢？（死亡凝视）
——楼上的，小魔王需要选课吗？他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偶遇”？
——哈哈哈哈真相了！祁欲简直就是副本随时随地刷新的Npc，不需要选课！想去哪去哪！
——快回答啊灵儿！俺们急了！
……
这些弹幕刷得喻灵儿眼花缭乱。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因为…… 哲学课的时间比较合适……”
这个理由听起来干巴巴的，甚至有点敷衍。
沈西扬眨了眨眼，凑近了一点，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不依不饶：
“哦？只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姐姐是更喜欢裴老师那种…… 嗯，深沉智慧的，讲课风格呢。”
他特意在“深沉智慧”上加了重音，意有所指。
祁欲终于嗤笑一声，站直了身体，双手依旧插在兜里，慢悠悠地接话：“智慧？我看是‘催眠’吧。远远就看见好几个脑袋在钓鱼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喻灵儿脸上，带着他特有的、直白的审视，“不过，你看起来倒是听得挺认真。”
——噗！祁哥补刀！
——神tm钓鱼！哈哈哈哈但好像是实话！ 没几个真的在听课的！哈哈哈哈哈
——但灵儿确实听得很认真啊！
——小魔王这关注点…… 他是不是一直盯着灵儿看呢？
——磕到了磕到了！嘴硬心软祁欲欲！
——沈西扬：说好一起针对裴老师，你怎么突然也开始吃醋了？
——盟友瞬间瓦解哈哈！
……
喻灵儿感觉脸颊有点发烫，赶紧解释道：“其实哲学课还是挺有收获的……”
喻灵儿试图挽回一下，顺便转移话题，“而且，那些体育活动的选修课…… 我听说很抢手，应该早就被抢完了吧？”
她说完就看向了沈西扬。
火速甩锅给那些抢课的同学。
选修课虽然是自由选择，你可以不上，但是太多人上同一节课也上不了。
因为，教室就那么些座位，坐满了，后面的人就不能来这节课了。体育活动也是一样的道理，拿出来的球就那么些数量，超出名额的人就不给上了。
嗯，肯定是这样的，都怪他们把体育课都抢了，喻灵儿没得上了。
沈西扬摸了摸鼻子，有点小得意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倒是，我的课名额总是很快抢光。”
但他立刻又反应过来，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不过姐姐没选，真是太可惜了。下次有机会，我来教你打球啊？保证比哲学课有意思。”
——啊啊啊邀请！这是邀请吧！
——打个赌，绝对是体育课私教！一对一那种！
——鹅子你好会！
——裴老师：有人在挖我墙角？把我学生拐跑了？不上我的课，上你的课？
——祁欲：……
（默默记下一招：教人打球）
……
忽然，祁欲的眼神微微一变，越过喻灵儿的肩膀看向她身后的楼梯上方。
几乎同时，喻灵儿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背上。
回头一看，裴彻不知何时已经从人群中脱身，正站在楼梯顶端。他一手随意地垂落，另一手拎着教案，目光沉静地看着喻灵儿他们三人。
夕阳从他身后的窗户照射进来，逆光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
“裴老师。”喻灵儿下意识地打招呼。
祁欲和沈西扬也收敛了些随性的姿态，但眼神中的戒备却更加明显。
裴彻缓步走下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在聊什么？”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听不出情绪。
“在讨论去哪吃晚饭。”祁欲抢答，嘴角带着挑衅的笑，“裴老师要一起吗？”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
喻灵儿瞥见沈西扬微微睁大眼睛，显然没想到祁欲会这么直接地挑衅。
毕竟裴彻从未有过逾矩的行为，只不过是他们的假想敌而已。
裴彻的目光轻轻扫过喻灵儿，然后看向祁欲：“不打扰你们了。”
他语气平淡，“只是提醒一下，旧艺术楼晚上不开放，最好不要靠近。”
喻灵儿心里一惊——
他果然听到那些怪谈了！
“为什么？”沈西扬可是准备闯一闯的，“听说那里有些……有趣的传闻。”
裴彻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学校的规定而已。”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有些传闻最好止于理性。”
说完，他朝他们微微颔首，径直走下楼梯。
经过喻灵儿身边时，他的衣袖轻轻擦过喻灵儿的手臂，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冽香气。
喻灵儿三人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啧，老古董。”祁欲最先打破沉默，但眼神却凝重了些。
喻灵儿看着裴彻离开的方向，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他特意提到旧艺术楼，是警告，还是暗示？
“还去吃晚饭吗？”沈西扬问。
喻灵儿回过神，点点头：“去食堂吧。”
走下楼梯时，喻灵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空荡的走廊尽头，似乎有一个影子一闪而过，但刚才从那个方向的楼梯下楼的同学们，早就已经走完了。
是错觉吗？
弹幕又开始疯狂滚动：
——灵儿刚才好像看到什么了？！
——旧艺术楼绝对有问题！裴神特意提醒了！
——这三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太养眼了awsl
——祁欲明显吃醋了哈哈哈，只有他一个人看过灵儿和裴神那场，他对裴神的敌意是最大的！
——那倒是，鹅子是在游戏大厅遇到灵儿之后，听她讲了第一场游戏的事情才知道她遇到过裴神，没有祁欲看现场那么直观
——灵儿回头看什么？有什么吗？
——预感今晚要出事……
……
喻灵儿转回头，加快脚步跟上已经走下楼梯的两人，但心里的疑虑却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