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别墅内,黄泉的身影如鬼魅般浮动。她并非实体,而是一团扭曲的黑雾与惨白月光的糅合体,唯有那双猩红的眼睛清晰可见——此刻正闪烁着贪婪而兴奋的光芒,如同吸血鬼盯上了鲜美的血奴。
“裴渺,脱衣服。”她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飘出来的,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好的,大人。”裴渺面色如常,修长的手指从容不迫地解开衬衫纽扣。他的动作优雅而镇定,仿佛只是在参加一场寻常的晚宴。
黄泉的黑雾在他周身游走,猩红的眼睛细细打量着这个人类。
与当初战栗的裴烬不同,眼前这个男人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她满意地感受到他体内翻涌的野心与欲望——那是最美味的养料。
“你比裴烬有趣多了。”黑雾中传来阴冷的笑声,“知道吗?他死前还在求我放过景桃。”
裴渺将最后一件衣物扔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感情用事的人,注定成为弃子。”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仿佛在评价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黑雾骤然收紧,将裴渺完全包裹。
黄泉在享用这顿美餐前,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秦森...一定要让那个特殊的男人也这般心甘情愿地臣服。她确信景桃能这么快使用天道印记,必定是与秦森双修的结果。
当尖锐的痛楚刺入骨髓时,裴渺终于闷哼一声。但在意识沉入黑暗前,他竟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权力与力量的滋味,果然比想象中还要甜美。
南山别墅
轿车刺眼的灯光骤然穿透落地窗,惊扰了游戏室里正沉浸在修炼中的两人。
此刻正是关键阶段,景桃体内灵力流转,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丝毫不能分心。她闭着眼,眉头微蹙,对外面的动静置若罔闻。
秦森却敏锐地察觉到异样,抬眸望向窗外,车后座走下来两个女人,一袭深色旗袍勾勒出优雅的身姿。
“是我妈和你妈。”秦森低声道,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紧张。
景桃闻言,心神一震,体内刚刚凝聚的灵力瞬间溃散,如大江决堤般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她闷哼一声,面色骤然苍白,手指紧紧攥住秦森的肩膀,指尖几乎陷进他的皮肤。
“不行……我现在没力气。”她咬着唇,声音微颤,“你帮我把睡袍穿好,快!”
秦森反应极快,一把扯过沙发上的睡袍裹住她,随即迅速收拾散落的纸巾,冲进洗手间丢进马桶,按下冲水键。
水流哗啦一声卷走所有证据。
“窗户!”景桃低促提醒。
秦森大步过去,推开半扇窗,夜风裹挟着花园的植物清香涌入。
他又抓起桌上的香水,对着空气喷了两下,清冽的雪松气息瞬间掩盖了暧昧的痕迹。
“要是她们问起来……”景桃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紊乱的呼吸,“就说我们在打游戏,刚才停电了,所以在沙发上休息。”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叮”的一声——门禁卡刷开了感应锁。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晰可闻,一步步逼近楼梯。
秦森一把将景桃按进沙发,随手抓起游戏手柄塞进她手里,自己则懒洋洋地往靠背上一倚,故作轻松地笑道:“这关太难了,休息会儿再战?”
景桃强忍经脉的抽痛,勉强扯出一个笑:“……嗯。”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
朱莉和秦母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昏暗灯光下衣衫不整的两人身上。
空气凝固了一秒。
“你们……”朱莉眯起眼,“在干什么?”
秦森晃了晃手里的游戏手柄,笑得人畜无害:“打游戏啊,妈。”
景桃默默把滑落的睡袍领口往上拉了拉。
秦森妈妈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的笑意。
她见儿子有意遮掩,便也配合地没多问,只是笑吟吟地对朱莉道:“朱莉,你随便看看,我下楼去给你泡壶茶。”
朱莉脸色微沉。作为过来人,她甚至不需要看景桃,光是秦森此刻的状态就足以说明一切。她强压下情绪,勉强点头:“那就麻烦秦太太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秦森妈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朱莉你啊,就是太客气了。”
她转而看向景桃,见她面色苍白,额角还沁着细汗,便体贴道:“景桃,阿姨知道你们年轻人爱'打游戏',但为了身体着想,还是要节制些好。”
景桃体内灵力乱窜,五脏六腑仿佛被绞碎一般,却还是强撑着笑道:“伯母说得对......”
话未说完,秦森就心疼地打断:“妈,这天都黑了,你不在家敷面膜逗狗,怎么跑南山别墅来了?”
他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语气亲昵中带着调侃,“不会是担心你儿子被人拐跑了吧?”
被儿子当众打断,秦森母亲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被他这么一哄,立刻又眉开眼笑:“得了吧!谁要能把你这不上栏头的野马拐跑,我求之不得!”
她优雅地转身,临走前还不忘对朱莉客气两句:“朱莉你稍坐,我泡茶很快。”
待秦森母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朱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她冷冷扫了眼沙发上衣衫不整的两人,目光最终定格在景桃惨白的脸上。
“景桃,”她声音压得极低,“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男朋友是裴舟,你为什么要找秦森打游戏?”打游戏三个字她咬的很重,但凡带耳朵的都能听懂其中深意。
景桃瞳孔骤缩,体内紊乱的灵力突然暴走,一口鲜血涌上喉间——
朱莉见景桃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只当她是心虚不敢回应,心中怒火更盛。
她胸口剧烈起伏,指尖微微发颤:“景桃,妈不是老古板,你们年轻人及时行乐的观念我也不反对。但你一边和裴舟谈着,一边又和秦森搅在一起,这算什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甚至带上了一丝痛心疾首的哽咽:“裴舟对你如何,你看不见吗?先前是王林,现在又是秦森...你真当裴舟是面团,任你揉捏?”
景桃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间翻涌的血气让她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她理解母亲的愤怒与担忧,却无法解释这其中的纠葛。
秦森见状,终于忍不住插话:“朱阿姨,景桃和裴舟不是您想的那样。至于王林,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