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动作一顿,看向窗外:“他……回来了吗……”
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苏青竹戴着墨镜一个人,边走边解下头发上的皮筋。路边的酒吧内,寻欢的顾客们在狂欢。
酒吧门后,苏青竹打开配电箱,用橡皮筋固定电闸,点了根香烟,放在了橡皮筋下。
路过了喧闹的酒吧,苏青竹看向对面的台球室,径直走向楼道。几个混混拦下了她:“干什么的!”
苏青竹冷冷说道:“我要见大灰! ”
几个混混见她只有一人,以为是老大要找乐子。坏笑着对苏青竹搜身,然后放行。
苏青竹上到台球室,一眼就看到之前的短发混混正在打台球。
苏青竹拿起桌上的啤酒瓶走了过去,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直接砸向了他的脑袋。
短发混混捂着脑袋有些发懵:“你他妈干什么!”
苏青竹直接将短发混混按在了台球桌上,其他人发现不对,立刻围住了苏青竹。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大灰从里屋走出。 看到苏青竹,热情地说:“苏青竹!猜的没错吧?欢迎欢迎,有兴趣切磋两把?”
苏青竹推开大灰递来的台球杆:“没兴趣!”
大灰坐在案子上:“不打球,你过来干嘛?茶楼里最近不忙?”
苏青竹按着短发混混乱:“你的人打了我的伙计,我能不来吗?”
大灰看向了短发混混:“是吗? ”
短发混混连忙解释:“我们只是闹着玩,钱是那傻子自己吞的! ”
大灰脸一沉:“闭嘴!”
苏青竹拿着一盒巧粉:“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人我带走,第二,让你的手下把这个吞了。然后向我保证,不再招惹我的人!”
大灰看着她手中的巧粉:“有点过分了! ”
苏青竹冷笑道:“你的人三番五次欺负我的伙计,我只想要个说法,难道南亚帮现在都这么不讲规矩吗?”
大灰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混混,神气地说:“在这里,我就是规矩!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你!”
就在此时,配电箱中燃尽的香烟烧断了橡皮筋,电闸突然上跳,发发丝丝的火星。 台球室对面的酒吧内,顿时一片黑暗。
正在狂欢的顾客哗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受不了房间里的闷热,全部走出了酒吧。一时之间,空无一人的街头站满了人。
苏青竹冷然一笑,掀开了窗帘。 大灰朝着窗外望去,楼下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嘴里还骂骂咧咧,看谁都不像善茬。
其它混混也偷偷瞄了一眼,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苏青竹语气平静:“现在不是比人多的时代,但如果你硬要用那套方法做事,我也奉陪!!”
“怎么可能,我也是讲规矩的。”
大灰立马被灭了威风,一把拽过短发混混,二话不说,拿过苏青竹手中的巧粉塞进短发混混的嘴里。
所有人看的胆战心惊,短发混混脸色惨白,呼吸困难,捂着喉咙跑向了垃圾桶开始呕吐。
“下不为例!”苏青竹点了根烟,在短发混混的呕吐声中扬长而去。
大灰望着苏青竹的背影,面色阴沉:“对了,帮我转告骆翔一句话,但凡与警察合作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
苏青竹身体一僵:“骆翔?!”
大灰耸肩:“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当我没说! ”
苏青竹猛地转身,目光冷冽,浑身上下散发出可怕的压迫感,强烈的杀意让她判若两人,竟然让大灰感到几分胆寒。
苏青竹面罩寒霜:“说清楚!”
大灰咽了口吐沫:“昨天夜里,他跟梁龙砸我手下的场子!”
苏青竹深思了一秒,果断转头,大步离开。
穿过两个街口,苏青竹终于回过了头,确定没有人跟上后,她加快了步伐转进巷子。
一辆白色的汽车堵住了她的去路。车窗摇下,廖永嘉露出了和蔼的笑脸。
苏青竹一怔,坐上车。
廖永嘉递过陈陌的资料和照片:“抱歉,照片上的这个人不是骆翔,让你失望了!”
苏青竹嘴里说着:“五年了,我早就已经放下了!”
而看着照片里陈陌的样子,却又放不下,也挪不开眼地问:“照片上的这个人是谁?”
廖永嘉说:“他叫陈陌,是我找的一个线人,我准备把他安插到梁龙身边继续追查坤托的下落。
我观察了他一年,是个完美的人选,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合作?”
苏青竹摇头:“不。我已经离开警队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廖永嘉说:“陈陌和骆翔之间还有一道缺口,而你正好能够把它填补上。毕竟这个世上,你是最了解骆翔的人,难道不想为他报仇?”
苏青竹有些犹豫:“给我点时间……”
廖永嘉的手机响起,传来于升海的声音:“桑波跑了!”
廖永嘉一愣,挂掉了手机,严肃地看向了苏青竹:“现在已经没时间让你考虑了! ”
台球室里大灰眼神阴郁地看着苏青竹走远,突然手机响起,听筒里传来桑波的声音:“表舅,我遇到麻烦了! ”
郊外的破屋内,桑波灰头土脸地在踱步,屋外的一道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很快一辆车停在院落,车灯熄灭,又陷入了暗黑,普巴带着两名涉弟拿着枪下了车。
桑波认得普巴,欣喜地提着一袋行李走出屋外:“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普巴按住车门:“灰哥让我问你,和警察都说了什么!”
桑波说:“我什么都没说!”
普巴问:“那灰哥给你的货呢?”
桑波拍了拍行李袋:“在这。”
普巴夺过了行李袋,打开检查。桑波通过倒车镜,看到了他们手中的枪,心生警兆,慢慢后退。
“动手!”就在普巴和手下要灭口的时候,桑波抢先冲出了院落,一个翻滚滚落山林,身后传来一阵枪响。
尽管他躲的够及时,还是挂了彩,没有丝毫的停留,全力逃窜。
普巴担心枪响引来警察,草草追了一段路后,迅速离开。至于那个包里,只有一些换洗衣物,哪有半点毒品!
偏僻幽静的公路,桑波拼了老命从一侧的树林里钻了出来,捂着中弹的肩膀沿着公路奔逃。
黑暗中,一辆车飞速驰来,急停在了桑波的面前,车灯照亮着桑波惊恐的面容,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车门打开,借着微弱的月光,桑波先看到一双人字拖,然后是浴袍……
澡堂大门缓缓地打开,陈陌从黑暗中走来,进入了院落。踩在木质的地板踏入走廊,氤氲的雾气在空中弥散。
进入更衣室,陈陌的眼神变得坚毅,打开衣柜,脱去了上衣,背上露出了地狱行者纹身,在场的几个客人立刻退让开来。
脱下衣物,陈陌裹着浴巾,走向了浴池边上,缓缓地潜入了浴池。脸上敷着毛巾,看着天花板上破旧的电扇,一切恍若昨日。
陈陌拿下毛巾,梁龙穿着一双人字拖缓缓走来。戴维将梁龙的浴袍脱下,梁龙摘下手表,踏入了空旷的浴池。
此时,陈陌和梁龙就坐在浴池的两侧,隔着上升的雾气,两人对视。
直到烟雾被电扇吹散,梁龙率先看到了陈陌,通过陈陌身后的铜镜,同样看到了陈陌背后的地狱行者纹身。
梁龙平静地向陈陌点头。
陈陌也同样平静地回以微笑。
梁龙缓缓爬出了浴池,路过戴维的身旁,捡起桌上的手表砸向了地面,愤怒地揪住戴维:
“我他妈的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我这个点碰毒品,你们他妈的就是不听!现在好了,都他妈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