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牺牲太大了
鱼玄机，不，应该叫小鱼。
小鱼的突然变化，一下子让白墨和陈平二人都蒙圈了，两人显然没有想到，之前还和女王一般的鱼玄机，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难不成，是双重人格？”白墨突然想到了什么，自语道。
陈平不解：“双重人格？那是什么？”
白墨略微思索了一下措辞，尽可能用仙灵大陆能够理解的话解释道：“就是说，现在她的体内有两个灵魂，一个是之前的疯女人，另一个就是现在的小鱼。”
陈平这才明白过来：“你是说，一体双魂？我曾经在内门的一些古籍中看到过，有一些人体内存在双魂共存的情况，此人的状态倒是和古籍中记载的一致。”
白墨也点了点头：“难怪，难怪她之前疯疯癫癫。看来她的两个灵魂并不融洽，若是其中一个灵魂占据了主动倒是清醒些，但若是两个灵魂彼此排斥的时候，则会出现神智不清的情况。”
之前在武安城内，白墨就一直叫鱼玄机疯女人，就是因为鱼玄机的状态总是疯疯癫癫的。
看来，大多数时候鱼玄机和小鱼这两个灵魂都处于彼此牵制的状态，这个时候的鱼玄机就处于混乱疯狂的状态之中，这也许就是鱼玄机所说的封禁。
鱼玄机的灵魂，被封禁在了这个名叫小鱼的姑娘的身体里面。
“难怪，难怪之前我就觉得鱼玄机有点过于年轻了。”
“虽然强者的寿命很长，但就算可以保持年轻的容貌，但是身上总会带着年长者的暮气。这是岁月积淀的结果，并不是外表年轻就能够掩盖的。”
之前白墨看到鱼玄机的时候就很奇怪，鱼玄机明明是活了几百年的一个老妖婆，为什么看起来只有二十上下的样子。
现在看来，鱼玄机和小鱼二人应该共用一具身体，而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武安城的流浪少女小鱼的。
当鱼玄机占据小鱼的身体之时，虽然灵魂积淀了数百年，但是因为身体足够年轻，所以外人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
而此刻小鱼重新恢复了身体的掌控权，再次变回了流浪少女小鱼。此刻的小鱼看着甚至比之前还要年轻，白墨大概估算了一下，小鱼应该只有十三岁左右。
这是一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小女孩。
“不过，鱼玄机和小鱼这两人到底是什么状态，为何我刚刚已经亲过她了，但是系统任务依旧没有完成？”
白墨疑惑不解，显然也没有搞明白目前的状况。
按照道理来说，此时系统已经判定小鱼就是白墨金丹境的任务目标，白墨只有获得小鱼的【真爱之吻】，才能突破金丹境的瓶颈，突破到元婴境。
但是刚刚白墨明明已经和小鱼接吻了，但是任务并没有完成，甚至系统连一点提示都没有。
“难不成，只有我到了金丹境巅峰时，真正激活了系统任务，到了那时候和小鱼接吻才算任务完成？”
白墨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毕竟之前自己两次任务，分别都是自己在炼气境巅峰和筑基境巅峰的时候完成的。
想到了这里，白墨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个叫做小鱼的姑娘好好聊聊。
白墨走上前去，在小鱼像是看坏人一样警惕的目光中，将小鱼搀扶了起来。
“小鱼姑娘，我是蜀山天玑峰内门弟子白墨，这位是天权峰内门弟子陈平师兄，我们都不是坏人。你现在正在我蜀山外门之外的山林里，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小鱼听到白墨这么一说，原本警惕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慌张了起来。
“哎呀，大坏蛋你说什么？这里是蜀山？小鱼怎么会来蜀山呢？不是说蜀山距离武安城足足有数百里之遥吗？小鱼之前还在武安城内捡破烂呢，怎么一眨眼就到蜀山了？”
说着，小鱼再次警惕地看向来白墨：“是不是你这个坏蛋把小鱼带到这里来的？”
白墨和陈平二人对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没跑了，这个小鱼就是双重人格。之前一段时间鱼玄机占据了这具身体的主动权，来到蜀山寻找白墨，但是很显然，眼前的小鱼并没有这段时间的记忆。
“看来，鱼玄机和小鱼这两个灵魂，并不互通。”白墨心中暗道。
想到这里，白墨脸上堆着尽可能和善的笑容，看着小鱼说道：“小鱼姑娘，刚刚都是误会，我和陈平师兄真得是蜀山弟子，不信你看。”
说着，白墨伸手一招，十二量天尺出现在了白墨的掌心，轻轻一甩，一道剑气射出，旁边半人高的石块被劈成了两半。
小鱼惊讶地瞪大了小眼睛，捂着嘴巴道：“你，你真得是蜀山的仙人！”
“那是自然。”白墨略带得意地说道。
结果小鱼很快就收敛了表情，气鼓鼓地瞪着白墨：“就算是这样，你也是好色仙人！说！刚刚你为什么要亲我！”
白墨被小鱼问得连连倒退数步，一时间也无法解释。小鱼可是她金丹境系统任务的真爱对象，就算白墨不能让小鱼马上喜欢上自己，也不能让她对自己留下如此不堪的印象。
想到这里，白墨正色道：“小鱼姑娘，你有所不知。”
“小鱼姑娘，方才我和陈平师兄在山林内寻到你，当时的你已经昏迷。为了救你，我只能将自身灵气渡入你的体内，但是你肉体凡胎难以承受灵气威压，所以无奈之下，我只得以这种方式救你。”
眼看小鱼满脸不信，白墨连忙比画着。
“溺水，溺水你知道吧。刚刚你的情况就像是溺水，想要救你只能从口鼻处渡入灵气。”
“哦？真的是这样？”
然而，小鱼依旧像是看坏人一样看着白墨，警惕之心愈发明显。
白墨心中暗叹，这小丫头不好骗啊。
白墨默默走到了陈平的身边，脸上满是犹豫之色。最终，白墨似乎做出了某个极其沉重的决定，他咬了咬牙，看着陈平小声道：“陈平师兄，委屈你了。”
说着，白墨闭着眼睛，朝着陈平亲了过去。
“白墨，你干......”
陈平下半句话还没有说完，白墨已经亲到了他的嘴唇之上，随后一道精纯的灵气从口鼻之前传入了陈平的体内，顿时让他周身的毛孔都舒张了不少。
而此刻，从小鱼的视角上看去。
白墨和陈平二人嘴对着嘴，随后白墨丹田之内亮起了一道光，光芒从白墨的腹部一路往上，最终从白墨的口中，钻进了陈平的肚子里。
这一下，小鱼的眼睛瞪得老大。
她仿佛看到了世间最难以置信的事情，甚至小鱼还揉了揉眼睛，似乎在确认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幻觉。
最终，小鱼咽了咽口水，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两个大男人？居然亲亲了？”
小鱼嘴里嘟囔着：“连两个大男人都要亲亲才能输送灵气，看来小哥哥没有骗我，想要救人必须要亲亲才可以。”
想到这里，小鱼终于接受了白墨的那套说辞，脸上的警惕之色也消失不见，笑着走到了白墨的身边。
“小哥哥谢谢你，看来确实是你救了我。”
白墨此刻也和陈平二人分开，他脸色煞白，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苦战。
不过，白墨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强壮镇定地说道：“不，不用谢，这都是我们蜀山弟子该做的。”
白墨一边笑着一边扭过头去，他看了一眼陈平想要杀人的表情。
此刻陈平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通过陈平的眼神，白墨似乎听到了他内心的声音。
“该死的白墨，这次我的牺牲，太大了！”
白墨再次扭过头去，避开了陈平的目光，对着小鱼一阵憨笑。
闹剧收场，虽然白墨和陈平二人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但是好歹算是稳住了小鱼。
三人寻到溪水边的一处碎石平地，找了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坐。
陈平问道：“小鱼姑娘，你可曾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蜀山的吗？”
白墨从空间灵戒中取出一些干粮递给了小鱼，小鱼两眼放光，抱着干粮一边啃，一边回忆道。
“不，不知道呢。小鱼只记得自己之前还在武安城里溜达，准备去酒楼的小巷寻些吃食。那些酒楼可浪费了，每次都有很多饭菜连动都没动过就被倒了。”
“不过，当时我正躲在小巷中，等着后厨送来剩菜的时候，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白墨和陈平二人对视一眼，很显然，小鱼的这种状态，就是被抢夺了身体的掌控权。
看来，虽然小鱼才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但是鱼玄机作为玲琅天主母实力强大，当鱼玄机夺回身体的掌控权的时候，小鱼的灵魂就会陷入沉睡之中。
二人思考了片刻，随后由白墨开口问道：“小鱼姑娘，那从你昏迷到刚刚这段时间，你经历了什么，还有印象吗？”
小鱼被白墨这么一问，显然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此刻连手中的干粮都不香了，被她放在了一旁。
小鱼皱眉思索了好半天，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才说道：“小鱼当时确实睡着了，但是又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小鱼被困在了一个圆球之中，那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出不去也累得很，最后只能接着睡了。”
“哦！小鱼想起来了！”
小鱼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地站了起来说道：“当时那个圆球虽然黑漆漆的，我也去摸索了很久没有摸到出口，但是在那圆球之上，我好像摸到了一些裂缝。”
“只要我接触到那些裂缝，我好像就能听到一些声音。”
说着，小鱼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疑惑地看向了白墨：“小哥哥，我之前好像在裂缝里面，听到过你的声音。”
白墨微微一愣，心中却是骇然。
“难不成，那个所谓的圆球，就是鱼玄机所说的禁制？”
白墨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看来，鱼玄机并非直接占据了小鱼的身体，相反，此刻她的灵魂正以某种封禁的状态，被困在小鱼的身体之内。
鱼玄机的灵魂应当被困在那个所谓的圆球之中，只不过圆球出现了一些裂缝，这让鱼玄机可以部分释放出灵魂之力，侵占小鱼的身体。
“难怪，鱼玄机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按照道理来说，这等强者的灵魂远不是小鱼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可以比拟的。若是鱼玄机真的出手，小鱼的灵魂早就被磨灭干净了，怎么可能还被小鱼抢夺回身体的掌控权。”
想到这里，白墨总算大致理清了思路。
女帝鱼玄机是存在的，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女帝目前无法从封禁中完全挣脱出来，只能以这种特殊的状态和小鱼实现共存。
但是归根结底，小鱼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而自己金丹境系统任务的真爱对象，也并非女帝鱼玄机，而是眼前这个武安城的流浪少女，小鱼。
然而，就在白墨心中思索之时，小鱼突然站起了身子，他略有疑惑地看向了蜀山方向。
“好奇怪，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死去了，小鱼感觉到一股非常悲伤的气息。”
“悲伤？”
白墨和陈平二人同时踏空而起，二人飞上半空，穿过了密林看向小鱼所说的方向。
远处，蜀山内门方向，原本盘旋在空中的六条龙脉虚影此地已经愈发暗淡。被击碎的龙脉碎片早已化作点点星光洒落大地，而在六条龙脉虚影的正中间，最后一点龙脉碎片的光芒也要暗淡了。
龙吟震天，但是却听不出丝毫的霸气，正相反，龙吟之声落入白墨二人耳中，却仿佛是那六道龙脉虚影的低声哭泣。
它们，在悲号，它们，在低吟。
蜀山镇压七条龙脉，今日毁去了一条，幸存的龙条龙脉化作龙形虚影，正在为之送别。
送别的，似乎是毁去的那条龙脉，送别的，似乎也是未来的自己。
龙脉通灵，此时此刻的它们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即为已经碎裂的龙脉哭泣，也为未来的自己悲鸣。
而就在此刻，来自武安城的流浪少女小鱼，却也是泪流满面。
她依旧身在山林之内，没有像白墨和陈平那样飞翔在半空之中。但是，茂密的树木仿佛无法阻挡住她的视线，小鱼的耳边满是那六条龙脉虚影的悲鸣之声。
“太可怜了，他们真是，太可怜了。”小鱼泪如雨下，放声大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