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兰陪着盛纮和王大娘子回,了一趟王家,回来听到管家来报。
本来还有一个月才到预产期的卫漱意,今天早上早产,由于胎儿太大,导致母子双亡。
如兰看明兰哭的撕心裂肺,仿佛要背过气去。
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免得她喘不过气。
注意到明兰的眼神,老是她们往身后瞟,如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父亲盛纮揽着满脸自责的林檎霜,正在温声细语的安慰。
母亲王大娘子在旁边直翻白眼,嘴里还暗暗嘀咕着大家听不清的话。
卫漱意死后,明兰由谁抚养成了问题。
王大娘子不肯养一个庶女,不然明兰以后长大了。
还要她给明兰出一份体面的嫁妆,不然会被人戳脊梁骨,影响她三个孩子的名声前程
最终盛纮定下,明兰由祖母盛老太太抚养。
这样老太太,也有个人陪伴,日子没有那么无聊。
明兰也提高了身份,以后婚嫁也能多点选择。
盛纮不久后也升了官,盛家全家搬往汴京。
汴京的天气比起扬州,四季更加分明,冬天也更冷一点。
大娘子又吩咐人,给如兰添了一箱子精致的冬装。
转眼,花园里的那那棵杨桃树已经开了六次花。
如兰也从稚嫩的女童,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小巧精致的鹅蛋脸、有些显圆的杏眼,可爱的小翘鼻,略微突出的唇珠。
配上她如玉般温润光滑的皮肤,让如兰仿佛和众人不在一个次元,整个人显得又纯又欲。
王大娘子时常和刘妈妈感叹,她怎么会生出这么标致的姑娘。
刘妈妈却知道五姑娘是长相是精致,可单看她的五官,和她的两个姐妹差距不大。
主要五姑娘皮肤格外出彩,再加上她的那一身气度,便让她看起来和两个姐妹格外不同。
盛家明亮通风的学堂里,头发花白的庄夫子坐在小榻上。
滔滔不绝的讲着史记里的内容,身姿纤细袅娜的墨兰在前面奋笔疾书。
她从小要强,对课业的认真程度,比的上拼命三郎长柏。
盛如兰注意到庄夫子,往她们女孩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往身后一看。
果然六妹妹明兰,正顶着那张明艳漂亮的的脸,手臂撑着脑袋,睡的正香呢。
如兰把空白纸团成球,往后一扔,精准的掉在明兰的头上。
明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拿起那个纸团揉了揉眼睛。
看来她又睡着了,并且被庄夫子给发现了。
下课后,墨兰拿着新作的诗,来到齐小公爷面前。
娇声道:“元若哥哥,这是我新作的诗,想让你帮我指点指点。”
齐衡慌张看了眼明兰,不过他也不能不给墨兰面子,拿过诗和她讨论起来。
如兰转身注意到明兰虽然在吃东西,可眼神里暗含失落。
她让喜鹊把食盒拿过来,让她给明兰面前放了一盘蝴蝶酥。
然后接过喜鹊手里的食盒,去二哥长柏这边。
“二哥哥,你已经学了一个时辰,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这是我特意从樊楼订的糕点。”
长柏放下笔,揉了揉脑袋:“我的读书天赋只能算中等,如果想少年登科,自然得勤学苦读。”
如兰不想听他叨叨,把食盒放下忙离开了。
墨兰听到刚才的对话,心里有些不平。
觉得如兰刚刚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以前她不计较,可今日元若哥哥也在。
因此她坐到自己位置,面带悲戚,带着哭腔说道。
“五妹妹可真是偏心,糕点只给二哥哥和六妹妹,果然是看不起我和三哥是庶子庶女。”
她说完趴在自己的桌上,哭声在学堂里游荡。
既保证大家能听的清,却不让人感到刺耳。
长柏连忙拿起所有的糕点,端到墨兰面前。
“四妹妹,如兰她没有那个意思,你们同为姐妹,她怎么会看不起你。”
明兰也有些尴尬,咽下口中的蝴蝶酥。
探头看了眼,冷着脸的五姐姐,心肝有点颤。
元若看她这么怂,无声的勾起嘴角。
如兰听着断断续续的哭声,推开安慰人的长柏,也不看他给自己使的眼神。
她弯下腰,抓起墨兰的衣领,认真的问道。
“四姐姐觉得我没有公平分糕点,就是看不起你。”
“那四姐姐每次有了独一份的东西,可曾分给过我们一次。”
墨兰好似被揭穿了面皮的鬼,脸涨的通红。
她刚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自己确实没有给姐妹们分过东西,这事确实没法反驳。
她脑子一转,可怜兮兮道:“我比不上五妹妹有自己的铺子,我每月只有那一点分例,日子过的可怜。”
如兰轻笑一声:“四姐姐你头上戴的簪子价值两百两银子,你竟然跟大家哭穷。”
墨兰看出如兰没有动手的打算,只拿着帕子拭泪,不再说话。
暗中祈祷,有人能为她出头,好解了尴尬。
可惜最应该出头的长枫,在那里当缩头乌龟,摆明不想掺和这事。
齐元若在偷看明兰,心思分不出来一点。
长柏呢,已经拿起书,沉浸在书中世界了。
他虽然刚刚安慰墨兰,可他这辈子最讨厌就是女人装柔弱。
如兰抓着墨兰的领子,一直到她哭不下去,才放开。
如兰坐到座位上,身侧出现一个大拇指。
她把明兰的大拇指给按了下去,专心的练起了字。
明兰收回手,捧着小脸,望着五姐姐优雅的背影,眼里好似有星光一样。
墨兰回到林栖阁大哭了一场,林檎霜怎么也安慰不好。
她插着腰抱怨道:“我不是说过,让你别跟如兰那丫头别苗头,抓住齐衡的心才是正理。”
墨兰把桌上的东西,全推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有几个茶盏还碎了。
她阴沉着脸,委屈的道:“我有什么办法,我按照你说办法做了,可元若哥哥跟木头一样,我能有什么办法。”
林檎霜着急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元若是不是看上如兰那丫头了。”
“没有,如兰嫌弃元若性子软,元若哥哥嫌弃如兰脾气不好。”墨兰翻了个白眼,大声道。
林檎霜坐在榻上,拨了拨脸边的头发,颇为自信道。
“如兰到底是大娘子教养出来的姑娘。”
“长的比你漂亮又如何,女子最重要的还是性情,像你这般柔弱温柔,才是夫君最喜欢的脾性。”
墨兰想到,如兰以后被夫君嫌弃的场景,心里畅快了几分。
两人都没有找盛纮告状的打算,因为必然以失败告终。
说不定还得被牙尖嘴利的如兰,给撕下她们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