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潭渊寺的下面有一个小的佛堂,里面藏着大量的前朝旧物,还有几箱黄金,角落里还积存了火油,若让人发现,该是打算烧毁了这一处小佛堂,为臣已经查清楚,付亮本身也是前朝余孽。”
肖玄宸在殿前禀报。
朝臣们站立两旁,一个个低头听着。
不管心里如何震惊,脸上表现得还算平淡,神色恭敬地听着肖玄宸的禀报。
“付府地下也有地窖,从里面搜出之前赈灾的十万两白银,就是那一批雪花银,之前才查到的和福远侯有关系,福远侯就死了,现在查到付亮,应该是他当时杀了福远侯,灭了口。”
之前辽远灾情严重,朝堂送出去二十万两白银,没成想走半道上白银突然少了一半,当时与之有关的官吏,死了一大批。
后来才查到这事隐隐和福安侯有关系。
福安侯是前朝的降臣,当时也算是拥戴先帝的那批人,前朝的皇都最后还是这批人打开的。
对于这批人,先皇的意思,是可以用,但不能重用。
如今立朝才二位帝皇,还是以安抚为主,没有证据,不能直接捉拿福安侯,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还是有不少先朝投降的臣子在。
刑部当时查到后,因为这些顾忌,也只是暂时禁了福安侯地足,只待着拿到具体的证据再抓人。
没想到,福安侯直接遇刺,巧得很,正巧是付亮儿子死的那一天。
或者这冥冥自有天数,付亮在杀福安侯的时候,自己的儿子也受了报应死了!
当然,这只是这么一说。
在场的朝臣中,又有几个信这种报应之说!
“皇上,付亮既然是前朝余孽,又贪下了这么多的银两,置江山百姓与水火之中,当诛。”
谢相第一个站了出来,恭敬地对着龙椅上的皇上深施一礼。
“为臣附议。”
“为臣附议。”
又有不少朝臣们站出来,义愤填膺地附议谢相的说法,这个案子,礼郡王送到御案前,还找到了证据,已经没有翻案的可能,铁证如山。
“付亮何在?”皇上低缓开口。
“禀皇上,付亮衙门在大理寺,他受了重伤,但没死。”肖玄宸道,“现在还昏迷着,为臣觉得他背后说不得还有人。”
“着大理寺再查潭渊寺,僧人下狱!”
“若有人和付亮同谋,一同论罪,绝不沽息。”
“抄福远侯府。”
“诛付亮九族。”皇上震怒,旨意一道道发下来,作为马上的皇帝,又岂会怕见血,一个前朝的余孽,居然混成了京兆尹,相当于护卫他的人,居然成了前朝的余孽,皇帝又岂会不怒。
朝臣们一个个战战兢兢,这几道旨意,每一道都是带着杀意的,这刀落下来,还不定会不会再砍几个。
付亮居然是前朝余孽,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潭渊寺居然还会是付亮的一个据点,就地底下藏着的那些东西,潭渊寺的僧人绝对不是无辜的。
一间百年古刹,居然也是前朝的据点,这就让人背心发寒了。
潭渊寺是如此,其他地方还有吗?
旨意下来,皇上退朝。
朝臣们三三两两的说着今天的事情,这件事情里,沈寒女儿的事情,是最小的一件了。
只能说这位沈府的姑娘,是真的运气不好,付亮也没指定是哪一家的姑娘,只要那天他儿子出事时,在隔壁灵堂祭拜的有一个算一个,随便抓住一个就给他儿子定冥婚,钉死在棺椁之中。
这就巧了,一抓就抓住了沈府的姑娘。
那天晚上在的世家千金可不少,朝臣们或多或少的有些关系,现在想起来也是后怕不已。
差点自家女眷就出了事。
付亮是真该死,就算他不是前朝的余孽,也该死!
大理寺、刑部衙门,还有禁军全部出动,查抄的地方有三处,潭渊寺、福远侯府,再加上京兆尹府。
一时间缇骑四出,整个京城震动,谁也不敢裹到这种事情里面去,这可是要人命的。
大街上闲人看到,再不会像以往那样随意说话,至少这段时间,大家都紧着心,刑场上杀的人可不少。
前朝已没,前朝的余孽居然还在暗中活动,这种事情谁沾谁死……
外面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杀得人头滚滚,谁也没注意到沈寒的夫人齐氏被一辆马车送回了齐府。
沈寒的意思,让安氏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听闻安府的老夫人病了,既便安氏是外嫁女,也得回去照顾几天。
沈盈春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还能失败,都这样了沈盈夏居然还不死。
听说已经钉进了棺椁,怎么还不死?
又气又恨,正想去挑安氏动怒,没成想安氏居然要回娘家。
“母亲真的走了?”沈盈春不信,慌得脸色都白了。
“姑娘,真的走了,越妈妈陪着夫人离开的,夫……人是哭着离开的。”香竹惶恐地道。
她是偷偷看到的。
怎么也没想到,夫人会离开,这哪里就是去娘家探望安老夫人,分明就是逼着夫人离开的。
“姑娘,怎么办,现在怎么办?”香竹很慌,夫人和姑娘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现……在,一个二个居然都落了下风。
她们这些丫环,心里难免慌乱。
特别那天,她们听了姑娘的话,还做了一件事情,到现在事情还没有回应,不代表大姑娘就忍下这口气了。
如果是以前,香竹是不在意的,大姑娘受了欺负又如何?别说是拿姑娘没办法,就算是她们也有法子治她。
但现在不同,香竹隐隐不安,方才过去也是求助夫人的,没成想夫人居然就要离开侍郎府。
有越妈妈在,她甚至不敢上前。
“别慌,不用慌的,听说她是晕着送回来的,以她的身……体,说不得就熬不过去了!”
沈盈春也慌,但还是能按捺得住的,握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表示她的心里不如她语气的平静。
怎么能平静得了。
她怕沈盈夏醒过来要了她的命!
不能让沈盈夏醒过来,绝对不能让沈盈夏醒过来。
“大哥,对,还有大哥!”沈盈春嘴唇苍白地喃喃自语,忽然眼睛一亮,“你带着卞医婆去见大哥,你跟大哥说这事,就说卞医婆还是淮安王府的座上客,大……哥,大哥会知道怎么做的!”
没有安氏,还有大哥,大哥一定有法子的!
不过,沈盈春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