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在青铜门前打着旋儿，石屑擦过众人的脸颊，割出细小的血珠。
神秘人黑色的袍角被风卷起，露出石片拼接的小腿，暗褐色黏液滴在雪地上，嗤啦一声腾起青烟，将积雪腐蚀出蜂窝状的窟窿。
他的声音像锈铁刮过磨盘，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牙酸的震颤：“你们不该来。刀剑的秘密，要永远埋在这里。”
殷天正的鹰爪功已按在腰间，韦一笑的身影在雪地中若隐若现，令狐冲的长剑出鞘三寸，剑鸣与风声交织。
萧凡的源晶刃在掌心发烫，系统能量条在识海翻涌，这次的血红色比之前更浓，像要滴出血来。
“我们为的是江湖安宁。”萧凡向前半步，挡住身后众人，“若这秘密会引动腥风血雨，我们更要弄个明白。”
神秘人面具上的人脸突然同时扭曲，发出无声的尖啸。
萧凡耳中嗡鸣，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华山派被屠的惨状、光明顶的大火、任我行的狂笑——都是他曾经历的至暗时刻。
他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强行稳住心神。
“聒噪。”神秘人石片手掌一挥，空中突然凝出无数黑针。
那不是金属，而是由无数张人脸的嘴部扭曲而成，每根黑针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殷天正双掌推出，赤红色内力形成气墙，黑针却穿透气墙，在他手臂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韦一笑正要扑上，却见黑针转向，直取他后心——这攻击竟会自主追踪活物！
“小心！”萧凡源晶刃划出圆弧，血红色能量罩骤然展开。
黑针撞在能量罩上，发出刺啦声响，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未知能量体，正在分析……分析完成，可复制‘怨魂噬体’术，但需消耗当前70%能量。”
“复制！”萧凡咬着牙低喝。
能量条疯狂锐减，识海中浮现出神秘人刚才施法时的脉络：他的石片手臂在挥动时，指尖会轻轻点向山谷中的三块青岩。
那三块青岩表面刻满蝌蚪文，正随着神秘人的动作微微发亮。
“原来如此。”萧凡瞳孔微缩——神秘人的法术竟依托于山谷中的能量节点。
他想起在《笑傲江湖》时，左冷禅曾用类似的方法引动地脉灵气，只是这里的能量更阴毒，带着浓重的怨气。
“阿大！攻左边青岩！阿二！砸中间那块！”赵敏突然开口，她早看出萧凡的目光所向，指尖已扣住腰间的珍珠囊。
阿大的长剑如游龙，直刺左侧青岩；阿二抡起百斤重的铜锤，挟着风声砸向中间；阿三则默运内力，掌心凝聚出暗黄色气劲，攻向右边。
神秘人终于变了“脸色”——面具上的人脸同时露出惊恐之态。
他石片手掌连挥，三道黑芒射向阿大三人。
阿大的剑被黑芒击中，剑身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阿二的铜锤竟被腐蚀出一个大洞，险些脱手；阿三闷哼一声，胸口渗出鲜血，气劲散了大半。
“师兄！”令狐冲趁机欺身而上，独孤九剑的“破气势”如影随形。
剑尖直取神秘人咽喉，却在触及石片的瞬间，被一股反震之力弹开。
神秘人反手一抓，石片指尖擦过令狐冲的左肩，撕下一块血肉。
“冲哥！”萧凡红了眼。
他源晶刃暴涨三寸，血红色能量如活物般缠绕剑身。
刚才复制的“怨魂噬体”术在识海流转，他学着神秘人的样子，指尖轻颤，点向右侧青岩——那是能量节点中最薄弱的一处。
山谷突然发出闷响。
右侧青岩上的蝌蚪文骤然熄灭，神秘人踉跄一步，石片手臂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萧凡乘势挥刃，血红色能量波如惊涛拍岸，直撞在神秘人胸口。
“咔嚓——”
石片碎裂的声音响彻山谷。
神秘人的半边身体被轰成石屑，露出内部由无数白骨拼接的骨架。
那些白骨上同样刻满蝌蚪文，每根骨头上都缠着一缕黑色怨气，正是刚才攻击众人的“怨魂”。
“这……这是邪术！”殷天正倒吸一口冷气。
他在明教见惯了奇功异法，却从未见过用活人怨气祭炼躯体的邪术。
“退！”萧凡大喝。
众人迅速后撤，韦一笑背起受伤的令狐冲，田伯光断后，刀光如电逼退扑来的白骨碎块。
神秘人剩下的半边石片身体突然膨胀，无数白骨从石缝中钻出，眨眼间重组出更庞大的躯体。
他面具上的人脸此刻都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发出刺耳的尖笑。
“以为破了能量节点就能赢？”神秘人的声音变得更沙哑，“这些怨气，是百年间死在刀剑秘密下的三千条人命……你们，只是第三千零七个。”
萧凡的源晶刃在掌心发烫，系统能量条已不足两成。
他看着神秘人重新凝聚的躯体，突然注意到对方面具最中央的那张人脸——那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眉目间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就在众人以为要全力一搏时，神秘人突然仰头，面具上的蝌蚪文泛起幽蓝光芒。
山谷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比之前更沉、更闷。
他石片手掌按在青铜门上，门内传来重物滚动的轰鸣：“该让你们见见，真正的守护者了……”
风雪突然静止。
青铜门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门内渗出的寒气比之前更甚，冻得众人睫毛上结满冰珠。
门缝中露出一截东西——不是血肉，不是白骨，而是泛着幽光的青铜鳞片，每一片都有半人高，鳞片边缘刻满与面具相同的蝌蚪文。
萧凡的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检测到未知高阶能量体，危险等级提升至SSS级。建议立即撤离！” 青铜门内的青铜鳞片刚露出半片，神秘人布满石屑的手掌突然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圆弧。
那些本在风中盘旋的黑针骤然倒卷，在他头顶凝成一个漆黑的旋涡，旋涡中心渗出幽蓝光芒，与面具上的蝌蚪文遥相呼应。
“封！”神秘人喉间发出破碎的低吼。
众人只觉脚下地面猛地一震，一圈泛着黑纹的幽蓝光幕如涟漪般从神秘人脚边扩散开来，瞬间将七人笼罩其中。
萧凡的源晶刃刚触及光幕边缘，便传来灼痛——那光幕竟似有生命，正缓缓吞噬他的能量。
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检测到封印术式，成分包含怨魂能量与地脉阴火，当前能量值18%，无法直接破解。”
“这是什么鬼东西？”田伯光挥刀劈向光幕，刀锋入幕三寸便再难推进，刀刃表面腾起青烟，竟被腐蚀出细密的小孔。
他惊得倒退两步，刀身“当啷”落地：“奶奶的，比化尸水还狠！”
殷天正双掌按在光幕上，赤红色内力如洪流涌出，却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额角青筋暴起：“这光幕在吸收内力！老夫的鹰爪功……竟使不上力！”
韦一笑脚尖点地，试图凭借“梯云纵”掠出光幕，可刚跃至半空便被一股无形之力撞回，后背重重砸在雪地上，咳出半口血沫：“好强的斥力……比金刚伏魔圈还难缠！”
令狐冲捂着左肩的伤口，长剑颤巍巍指向神秘人：“姓萧的，你那系统能不能……”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伤口渗出的血在雪地上染开一片暗紫——神秘人石片指尖上的腐蚀黏液还在作怪。
萧凡咬着牙，源晶刃上的血红色能量忽明忽暗。
他盯着光幕上流动的纹路，突然瞳孔一缩：那些幽蓝纹路竟与神秘人面具、山谷青岩上的蝌蚪文完全一致！
“这封印术式是依托地脉节点构建的！”他猛然转头看向赵敏，“郡主，之前攻击青岩时，哪块的反应最弱？”
赵敏早将珍珠囊攥得发白，闻言眼睛一亮：“右侧青岩被你点中后，神秘人明显慌乱。”她指尖快速在雪地上画出三块青岩的位置，“右边那块离我们最近，约摸三十步。”
“田伯光！”萧凡指向光幕边缘，“用你的快刀砍断我和光幕之间的冰层！”田伯光虽不明所以，却立刻拔刀劈出。
冰屑飞溅间，萧凡单膝跪地，源晶刃重重插入雪地——他能感觉到，下方地脉的阴寒之气正顺着刀刃往上窜，与光幕的能量产生共鸣。
“系统，分析地脉与封印的关联！”萧凡在识海中嘶吼。
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关联度87%，需切断地脉向封印供能的通道……当前能量值剩余12%，启动分析需消耗5%。”
“启动！”
识海中浮现出复杂的能量脉络图，萧凡的额头渗出冷汗——地脉能量通过右侧青岩汇入封印光幕，而青岩下竟埋着一根青铜锁链，锁链另一端，正是青铜门内那片泛着幽光的鳞片！
“原来如此……”萧凡刚要说话，光幕突然剧烈震颤。
神秘人面具上的人脸同时咧开嘴，发出刺耳的尖笑：“以为能破我的封印？等青铜巨鳄完全苏醒，你们连骨头都剩不下！”
青铜门内传来更沉闷的轰鸣，那截青铜鳞片缓缓抬起，露出下方碗口粗的青铜锁链，锁链上布满倒刺，每一根倒刺都沾着暗褐色的黏液。
“冲哥！”萧凡突然抓住令狐冲的手腕，将源晶刃上剩余的能量渡入他体内，“用破气式刺向光幕右侧！”令狐冲虽伤重，却仍强撑着挥剑。
剑尖触及光幕的瞬间，萧凡同时挥刃斩向脚下冰层——地脉能量突然紊乱，光幕右侧的纹路出现一丝断裂。
“好机会！”殷天正暴喝一声，鹰爪功全力抓向那道裂痕。
可就在爪尖即将穿透光幕时，裂痕却如活物般蠕动着愈合了。
众人僵在原地，连风雪都仿佛凝固了。
青铜门内的锁链拖拽声越来越近，神秘人的石片身体开始渗出黑血，显然也在承受巨大压力。
萧凡盯着光幕上重新流动的蝌蚪文，系统能量条已仅剩7%。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若再找不到突破口，等青铜门内的存在完全出来，众人必死无疑。
“萧兄弟……”殷天正抹了把嘴角的血，“这封印……当真无解？”
萧凡望着光幕外的神秘人，又看向门内缓缓露出的青铜巨鳄头颅，喉结动了动。
他的源晶刃在掌心发烫，识海中系统的警报声与青铜锁链的拖拽声重叠成一片。
此刻，他终于注意到神秘人面具中央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那双眼眸中，竟隐约有一丝哀求闪过。
“不，”萧凡握紧源晶刃，指节发白，“一定有办法。”
但不等他说完，青铜门内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光幕剧烈震颤，众人被震得七荤八素。
萧凡勉强抬头，正看见青铜巨鳄的头颅完全探出——那是一张布满鳞片的巨口，每颗獠牙都有一人高，獠牙上挂着的黏液滴在光幕上，竟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窟窿。
神秘人突然踉跄两步，石片身体碎裂得更彻底。
他望着青铜巨鳄，声音里竟带上了几分恐惧：“你……你不该醒的……”
而萧凡的系统，此时发出了最后一道提示：“检测到青铜巨鳄能量等级SSS+，当前能量值6%，建议……”
提示音戛然而止。
光幕外的风雪重新呼啸起来，青铜巨鳄的嘶吼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萧凡看着怀中昏迷的令狐冲，又看向遍体鳞伤的殷天正、韦一笑，喉间泛起腥甜。
他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